我许久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不知道我是否也这样，再或者说酒后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可我真的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难道这番话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吗，可我实在不记得。
  刘豆又说，“卓总，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好好想想这些话，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当时肯定是因为这句话叫冯总没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才会想过要主动去追求你，可是……哎，其实冯总的事情不能全都怪他啊，是不是，你也给了他希望的。”
  我没说话，只觉得，这一切……实在不现实。
  虚幻的好像如在梦中。
  “卓总，不如你好好想想，等见到了冯总你自己去说清楚？”
  说清楚？如何说清楚？我说了，可我自己不记得，最主要，我对冯飞真的……
  余下的事情我没敢去想，只觉得，我与他如果再次见面的话，应该会很尴尬了。
  从刘豆这里出来，我又一个人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行走，盼望着时间快一点，这样我就能见到卓风了。
  他快回来吧，不然我的心会很乱，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就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傻子，等待被人照顾着。
  不知道不觉，我坐上了电车，依旧毫无终点的行走，期间接到了刘豆的电话，他叫我现在回去，他问我在哪里会过来接我，我想了想，茫然的看着周围的路线，最终只好拒绝了，因为我发现，我正坐着去冯飞所在医院的地方。
  既然来了，我想，应该叫自己好好的去面对一次才行了。
  下了车站，我打了车子，车子在路上缓慢的行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医院的门口。头顶上，硕大的医院的名字在灯光下摇曳，叫我的心也有些漂浮不定。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进去了。
  隔着玻璃窗，冯飞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苍白，双眼紧闭，看样子是睡着了，虚弱的他一点生气都没有，我此时才知道害怕，如果我当时真的下了狠手，那此时我看到的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不是躺在这里的一个鲜活的人。
  我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去，冯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着我，怔了一下就笑了。
  “卓尔？”
  我心情复杂，是恨也好，是爱也好，我现在都觉得很不重要，可有觉得非常重要，至少我们之间还能和平的坐在一起，说说话，我至于继续用到底捅他，他也不会再用多年前的那些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我坐下来，垂眸看着他的手。
  冯飞好像没有缺点，身上失败无挑剔的，那双手就好看的厉害，我有些情不自禁的握着，感受手上的温度，心中的害怕又加重了几分，跟他之间，我们到底要如何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叫我们好过啊？
  他说，“卓尔，你在想什么？”
  我茫然抬头，我在想什么呢，我想了很久，很多复杂想法在脑子里面翻滚，要炸开了，我此时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却瞬间空白。
  我摇头，“没有。”
  “想什么就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想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的温柔是不会错的，可我总是忽略，我不知道我此时看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可我清楚地知道，如果非要我选择，我依旧会选择卓风。
  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冯飞，对不起。”
  他笑笑说，“你道歉是因为哪件事，是你爱我这件事还是你要杀死我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心，我已经记住了你的那番话。当时我也实在糊涂了，知道还还有一线希望，更想主动一些，可谁知道你醒过来后就一点都不记得。”
  我一直没吭声，生怕一开口就无耻的否定了全部的过去，令我们都难堪。
  “不提这些，只是我要你清楚，卓尔，我爱你，不容置疑，你是否爱我，你自己清楚，我不会去探究，但是我却且的听你说你爱我，仅次于卓风，呵呵，如果我阴暗一些，有些时候真想卓风就一去不复返，或者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而我可以趁虚而入。”
  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偷了人家仙桃的小傻子，局促不安，不知所错，他是坦荡的，而我渺小而又虚伪的。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看清楚这自自己的内心，可我的理智在告诉我，我对他，只能错过。
  冯飞啊，我们到底是不可能的。我在心底无声的呐喊，好像一头困兽，想要发泄出来，可面对他此时的样子，我又说不出口。
  他轻轻的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想什么呢？喝酒了？从哪儿过来？你没回家吗？”
  我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件，血迹早就干涸了在身上发出难闻的味道，难怪路上行人都在看着我，没被警察带走真是万幸了。
  我勉强扯起一丝难看到微笑说，“没，我，我去了刘豆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他哦了一声，轻声问我，“什么事？”
  “我，我知道刘豆喜欢了晶晶很多年，你手头上的资料就是他托人送到你手上的。”
  冯飞了然的点头，“我知道。”
  我愣了下，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恩，我就是知道，他跟我一样，暗恋一个人，却隐忍着不说，这一点就跟我不同了，我喜欢你，并且我也告诉了你，连你的丈夫都知道，可我他的喜欢却是隐藏在心中的，但是找有一点是一样，我们喜欢的人都有了另外一半。”
  是吗？这是不是就叫同病相怜？
  我有些沉重的吸口气，说来说去还是饶到了我们的事情来了。
  我蹙眉摇头，“我们不说他们都事情，你的伤口没事吧？”
  “没事，抢救的及时，只是失血过多，命还在，我在想，卓尔，如果你把我杀死了，你现在会不会后悔，生活中少了一个我这样的人陪着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我突然心痛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看到久了眼睛都有些水雾，凝结在眼睛里面久久落不下来。
  他屈指很轻柔的帮我擦了一下脸颊，嗔怪我，“傻女人，哭什么，做了就不要后悔。并且，这也是我应该受的，当年我被利益冲昏了脑子，所以做事不知道轻重，我当时想到了就对你动手了，我从没去想过这件事对你会有多大的伤害，如果我知道一点点或许都不会这么做了。对不起！”
  两行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来，我对他，他对我，我们之间，当真的是有缘无分的无奈，可我直到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