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为自己而活
作者:
可乐 更新:2021-07-15 05:09 字数:2106
鬼医谷,星河灿烂,葆宜坐在门口靠着长椅看着天边浩瀚的星河,只觉自己的心哅也如这般开阔,水车不断的转动着,时不时的洒出一些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却不觉得冷,只觉得好玩。
白谷子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对葆宜道:“丫头,帮我把这药捣碎。”
“好。”葆宜一蟼愑从长椅上起身,朝白谷子走去,将他手中的捣药罐接了过来。笑道:“白神医,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会寂寞吗?”
“寂寞?你这丫头问的是什么问题啊?我白某人与山川为伍,药材为伴。何来寂寞之说?”白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葆宜,葆宜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这问题,竟有些忍俊不禁,拿着手帕掩面而笑。
“那你可能和那山川药材聊天解闷?”葆宜接着问。
“我哪有心思跟人说话,你这丫头,我还说你比雅漾那调皮鬼乖,一看你们都是一样一样的,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了。”白谷子假装不高兴。葆宜将那罐子放到地上,便蹲下身去捣药。
“话不能这么说?若没有雅漾,你老人家在这谷中得多孤独啊?我呢!因为欠了雅漾恩情,来这里陪您说说话也是极好的,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再到处跑了,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在外面生了病,您都不好意思去找大夫。”葆宜一边捣药,一边碎碎念。
“我找什么大夫啊?我自己就是神医,我要是自己都治不好自己,那找谁也没用了。”白谷子说着走到刚才葆宜坐的澤椅上坐了下来,一脸悠闲的摇晃着。
“可您要是病了,总要人给您烧水熬药吧?您呀!就别逞强了,我看我还是陪您去找找那董姑娘,也许人家还念旧情。”葆宜话音刚落,白谷子便红了脸。
“你敢?你要是敢,我就把你丢出去。”白谷子厉声道,苏雅漾为了让葆宜能在鬼医谷横着走,便告诉葆宜只要一提董姑娘,师父肯定会妥协,即使他假装生气,也是装的,不必害怕。
当然。苏雅漾离开前还拜托葆宜劝说白谷子早些去找董姑娘,毕竟董姑娘已经等了二十余载,人有多少二十年,若是不珍惜,也就错过了。
“白神医,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什么吗?”葆宜抬头看向白谷子,因为背着灯光的缘故,根本看不见人,她的手还是匀速的捣着药。
见白谷子并不答话,葆宜接着说:“明明心中有所爱,却不愿意承认,待一世孤独终老。末了才悔不当初,独留清泪两行,说来世,却不知来世是何时,也不知为人还是为物,岂不可悲?”
白谷子看着远方的江河,并未说话,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当初他既选择了成为一
代神医,就不敢奢望能拥有一切。
皇宫,关雎宫,盛平端坐在一面大铜镜前。后面站着的不是宫女,而是她的母亲,魏夫人,魏夫人穿一席褐红色长裙,头发随意的挽着,在烛光下,衬托得她的肤色白皙而细嫩。
魏夫人并不美丽,眼睛不大。鼻梁不高,嘴滣适中,她的一切好像都平平无奇,实在无法让人注意,但皮肤却很细嫩,也许是多年保养的效果,也许是夜色和衣裳添了色彩。
“盛平,听说那南阳太子送你礼物了?”魏夫人笑问道,盛平轻声“嗯”了一声。
“我看这南阳太子倒是一表人才,就连皇后那贱人也想要利用葆宜前去联姻,巩固江一磊宫中地位,如今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葆宜那丫头也是可怜,许是皇后所做的恶事都报应在她头上了,才这般薄命,不过正好。”
魏夫人笑着拿起一支金簪挿入女儿发髻。道:“正好这机会落在你的身上,我的女儿又怎会比不上那贱人的女儿?一旦你成了南阳太子妃,以后就是南阳的皇后,以前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恐怕我想要他们给我下跪磕头都不是不可能的了。”
“母妃,地位对于你就那么重要吗?”盛平终究是开了口,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小小的一张鹅蛋脸,脸上还有婴儿肥,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却要担起后面这个女人的一切,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盛平,你要记住,女人一旦入了宫,最重要的便是把那个男人握在自己的手里,你比娘幸福,娘入宫的时候,你父皇已经有了很多妃子,娘实在争不过,可你不一样。你一入宫便是太子妃,以后的皇后,你要好好的守着男人的心。”
魏夫人双手搭在盛平的肩膀上,说话时慢慢变得激动起来。“可我还小,甚至,葆宜姐姐是怎么死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呢?我不想,我不想去。”
话音刚落。魏夫人竟将盛平的身子转了过来,抬起手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盛平流着泪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她面目狰狞,魏夫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即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要打醒你。”
“无论葆宜是怎么死的,整个大金都会记得她是为大金和南阳做过事的,所有人都会记得她,皇后还有个江一磊,我只有你,如若你不嫁,那我宁肯不要你这个女儿”魏夫人决绝道,盛平只觉身体一软,整个身体坍塌下来。
她呆呆的坐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母亲,喃喃道:“母妃,这么多年,对于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孩子吗?”
“你当然是我的孩子,正因为是我的孩子,你才要为你母妃着想,你想想这深宫之中,有多少女人活得生不如死,尤其是生女儿的人,你若是个皇子,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母妃也摘给你,可你不是,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带给我的。”
魏夫人恨恨的看着盛平,盛平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下来,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无论自己多努力,在她母亲面前,她始终分文不值,而她的母亲也从未真的在意过她,既然如此,她只能选择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