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宫宴
作者:
竹马 更新:2021-07-14 05:02 字数:2102
正月十五,元宵。
暮色降临。
许宁幽装点好妆容,换上华服,走出房间。
早已等候在厅堂的苏景渊起身,瞥眼望着许宁幽的模样,转身同她并排而出,走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前的马车上。
“往年元宵还能上街看花灯,今日恐怕来不及了。”看着周围繁华街市,许宁幽遗憾地说道,高高悬挂着的花灯还有商贩的吆喝声,让她情不自禁地回想到了当年还在许府时候的场景,想到了那些日子。
苏景渊侧目,轻笑,掀开帘子看窗外景色繁华,“等会儿早些出来,也许还赶得上。”
“算了吧。”许宁幽道,毕竟今日进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天赐的良机。
二人入了宫门,华灯初上,高高挂起的宫灯格外夺目,许宁幽半眯着眼,笑看着那宫灯,道,“也算看了花灯了,我倒是忘了,宫里面的花灯比外面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就你贪玩。”苏景渊笑道,抬眼望着高悬的花灯,或是纸灯,或是琉璃宫灯,形态各异,各有特点。
二人走到宴会的厅前,往来的宾客极多,门口早有太监和宫娥在侍候着,门外摆放两列大桌子,上面堆放着各式的花灯,还有各色的彩纸,笔墨纸砚,齐齐整整地摆放着。
许宁幽半眯着眼,看着这个架势,想来等一会儿皇上便要猜灯谜了。
“请郡王和王妃写下灯谜,等会儿奴才好黏上去。”站在桌前的太监说道。
许宁幽看了一眼苏景渊,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示意他写上,苏景渊挑眉,笑了笑,低头沉思片刻,提笔写下四字,许宁幽凑过去看,笑道,“好好儿的过节,你非要写这样不好的词语。”
“不过是灯谜罢了,哪有这种忌讳。”苏景渊道,递给太监,挥毫书墨,四字“孤家寡人”在上,那太监折叠好纸张,许宁幽选了择了一个宫灯递过去,便同苏景渊走入了正厅之内。
“你这字谜,是什么意思。”许宁幽沉思片刻,问道。
苏景渊却只是抿嘴笑着不语,不愿说出,许宁幽撇撇嘴,低头细细一想,忽然心头一惊,有些诧异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苏景渊,呐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是凑巧吗?
宾客皆入座,许宁幽同苏景渊坐在里侧,偏偏旁边又是太子的桌子,许宁幽心中不满,眼看着太子同侍从走来,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同别人谈笑风生。
不过,那日别许宁幽救过的侧妃也来了,一看到许宁幽,便笑着朝她打招呼,许宁幽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朝她点点头。
苏景渊侧目,神情有些不满,虽然知道这回事,但是还是不希望许宁幽同太子身边的人走得太近,而太子早就知道那件事情,彼时却没有多说什么,见侧妃打了招呼,也眉眼冷漠地侧目,瞥过许宁幽,略过昨日争执过的苏景渊,苏景渊亦是没有好脸色给太子,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
“罢了罢了,皇上等等要来了。”许宁幽推了推苏景渊,示意他不要绷着脸,昨日二人才被皇上教训了一顿,要是等等这样的状态再被皇上见到,指不定皇上还要生气。
正说着,皇上同太后便到来了,众人起身问安之后,皇上一番令下,宫宴才开始,便有舞女婷婷袅袅上来舞蹈,菜肴轮番上来。
许宁幽抬眼,正前面坐着的都是大臣,彼时人多繁杂,许宁幽寻找着昨日见过的大臣,看着位置和官府,皆纳罕竟然全都是朝中大官,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
看起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太子的党羽力量了。
侧妃同许宁幽相靠近,时不时同许宁幽招呼说话,许宁幽看到苏景渊越发下沉的面容,但又不得不同那侧妃言语,二人低声絮絮一番,酒过三巡,忽见太子一拍桌子,那侧妃一愣神,回过头去,惊恐地看着太子。
苏景渊伸手揽住许宁幽,将她往后拉,许宁幽侧目,却见苏景渊依旧看着台子上的歌舞,一面喝着酒。
“我……”许宁幽有些讪讪。
“别光顾着说话了,吃东西吧。”苏景渊道,没有再多说什么。
许宁幽撇嘴,点点头,拿起手中的筷子。
众人被太子的拍桌声惊了一跳,都停下了动作,皇上侧目,看着太子,道,“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儿臣有一乐事。”太子起身,对着皇上道。
“你说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太子,皇上说道。
“儿臣新娶的妃子,善舞,今日见宫中歌舞,觉得皆不如她一人,故而想让父皇一同一睹为快。”太子笑道。
侧妃心中一惊,看着脚踝上缠裹着的布,哀求地紧紧扯住太子的衣袖,摇了摇头,却被太子冷冽的眼神瞪得不敢言语。
皇上一听,便哈哈大笑,自然是应允,那侧妃的伤本就还没有好全,不敢有大动作,这些天也都在东宫好好养着,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太子会如此,心下惶恐起来,要是在皇上面前没有跳好,一定是人头落地的事情。
那侧妃起身,有些仓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皇上,想要解释,但是有怯怯的不敢说话,太子脸色一变,走到侧妃身前,冷下声音来,“给本王好好跳,跳不好,回去我就把你脚筋挑断!”
那侧妃面无血色,只好退下去准备。
许宁幽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心下一惊,有些惊恐,那句话,自己听的分明,不知道太子是不是刻意为之,身侧的苏景渊伸手,紧握住许宁幽的手来,静默不语。
神情越发的冷冽。
一曲终了,那侧妃换了衣服缓缓走上台子,眼中噙着泪水,强忍着痛楚开始舞蹈,舞姿果真曼妙,引来了众人的喝彩。
但除去太子,谁也不知道她腿上的伤痛,这支舞若是能完好的跳下来,只怕是以后,再也无法跳了。
冷笑一声,太子不甚在意,妃子他倒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