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磊他爸就怪霍敏，觉得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说话办事一点不想想后果，非要捡今儿添堵。
  这回好了。
  这年是过还是不过了？
  还要说霍敏，叫霍磊他妈给拦住了，对着丈夫使眼色，让丈夫赶紧闭嘴就得了。
  你一个当大爷的也不好说太多，霍敏这把岁数有些事儿她自己回头想想就得了，用不着别人训。
  “霍磊啊，你和小琴陪着你奶看会电视……”
  霍磊和他老婆进了屋子里，无论怎么劝霍奶奶都没动，第一她对这个孙子的喜欢……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水分，过去那是碍于霍磊他妈的面儿，那有什么办法，你都得哄，你不哄都离婚了那就叫外人嘲笑死了。
  老人家嘛就在意这些，过去谁念叨谁谁家又离婚了，霍奶奶脸就跟着红，你说她的这些子女，就剩一对完好的，要是都离了是不是也说明老霍家有点问题。
  对霍磊感情有，但不强烈，那霍磊再好也是养在他妈身边的，比不上霍放和霍忱。
  寇熇坐高铁回来的，一下车给她冻坏了，直跺脚。
  上中真的太冷了。
  冷的腿都冻麻了，她就出车站走了能有几百米的距离，寇鹤烁在等她，看见她穿这么一点赶紧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了下来罩在妹妹的肩膀上。
  “我说你这，寒冬腊月的非穿这么时尚干嘛。”
  寇老七幸灾乐祸。
  女人就是麻烦。
  “我以为我能扛。”
  哪的冬天不冷啊，就是可能真的穿的有点少，路上又吹了风，稍稍体感温度有些热。
  “赶紧上车。”
  “你冷不冷啊？”
  “我火力壮着呢。”
  寇鹤烁帮着寇熇拎东西，东西都放到后车厢他才上车，带上车门。
  “怎么回来这么晚？”
  “有点事情没处理好。”
  寇鹤烁启动车子，从这里到霍忱奶奶家也是挺近的，打车也就十块钱，开自己的车就更快了。
  路上寇老七叨叨叨。
  “我可听你爸说了啊，女英雄啊。”
  听着都吓人。
  “你呢，过年去哪里过。”
  “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寇老七笑笑。
  私生活不愿意让人管。
  “行吧，我也没有力气管你，你自己想吧，我听说嫂子想给孩子买个学区房之前你没管？”
  “她自己手里有钱，她想买也就买了，你也别什么都听你嫂子说，不是一家人讲什么都是虚的，我俩闹开之前她就握了一千五百万在手里，那钱打死都不肯给我，当时我一想吧，那也成就算是我给你的赡养费咱们把婚离了吧，结果后来……你也知道了，也没离成，她拿着钱和我又要学区房你说我能给她买吗？”
  马丹不是不好，但也绝对不是像她自己所讲的那样完全无害。
  寇鹤烁父母就因为这一千五百万对儿媳妇格外提防，凡是动钱的一律当做没听见。
  “你还好意思讲呢。”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拿你钱，外面的图你钱不是一回事儿嘛，我懒得说你这些破事儿了……”
  懒得提。
  省得影响自己心情。
  “不提好啊，省衣又省袄。”
  “怎么回来先回霍忱那去？”
  “嗯，过去看一眼然后晚上再回家。”
  “你这可真是二十四孝孙媳妇啊，啧啧啧……”
  这简直太喜欢登门了，各种登门，你说说一点架子都不端啊，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恋爱的不同。
  把人送到地方，寇鹤烁把东西都给搬到院子里，霍奶奶招呼他进屋缓缓。
  “进来坐坐吧，我们马上就吃下午饭了，一起吃一口。”
  “不了，行了老十我走了啊，晚上要回去你再给哥打电话。”
  颠颠人又走了。
  寇鹤烁启动车子离开，霍奶奶就觉得姓寇的都是人精啊，一瞧就都是干生意的那种，没说话先摆出一张笑脸，她听霍敏念叨过寇鹤烁的为人，觉得也不太像啊。
  去拉寇熇的手：“怎么又穿这么点，是不是冷？”
  “奶，给我冻毁了。”
  霍奶奶推她进屋。
  “我拿东西……”
  “你拿什么，叫你大爷……”
  霍磊他爸正好站在门口望呢，听见自己妈的呼唤穿着拖鞋就跑出来做苦力来了，没一会霍磊也出来了，他媳妇怀孕挺个大肚子先睡了，和寇熇打了招呼。
  霍磊这人平时话不是少，就是对寇熇的话少，打过招呼偶尔聊上两句就截止，他觉得自己这身份总和寇熇聊什么不太好，心里很是注意避嫌。
  “这都买什么了，买这么多。”
  霍磊他妈站在门口一脸笑呵呵。
  寇熇一回来就带礼物，她自然是高兴的。
  要说啊这小寇可能男女方面关系搞的不太清楚，但为人处世可真的挺不错。
  霍奶奶回房间给寇熇找了自己的棉裤，霍敏一脸无语，“你别给她拿了，她穿那样能穿你这个吗？”
  这不是扯嘛。
  “这不好看可保暖。”
  霍奶奶拿给寇熇，寇熇一见就怕了，她宁愿冷死也不太愿意穿这种东西，棉裤啊……
  “奶，我缓过来了。”
  “我说我妈，你那棉裤现在哪里还有人会穿了，你拿出来干什么。”霍磊他爸进行吐槽。
  “大娘什么时候吃饭啊？”
  “还得再等四十分钟啊，四十分钟以后准时吃饭，是不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奶，你换衣服吧，咱们去趟商场……”
  霍奶奶是不愿意去，可寇熇坚持去，她用手机叫的车，结果全家都去了，除了霍敏没去，霍敏听说要给买衣服就自动自觉谢绝了，她一般的衣服穿不进去。
  等回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好些个袋子，买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他们没进门呢，寇家的司机就开车送来的酒和一些烟一类的，是霍敏出来捧进去的。
  家里就霍敏一个人，看着这些直摇头，寇熇啊，就是个败家子！
  太能花钱了。
  下午三点半准时吃的午饭，桌子上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晚上的那顿要吃的更晚了，大概也是从十一点开吃吃到十二点整。
  十点多霍忱刚刚结束拍摄任务回了酒店，洗了个澡让自己别显得那么狼狈。
  和寇熇视频。
  “吃饺子了吗？”
  “吃了，各种各样的。”寇熇道；“五颜六色的，你大娘可能折腾了。”
  “花色的？”
  “嗯，弄了六种颜色做的挺好看的。”
  霍磊他妈心就细，其实寇熇喜欢吃小饺子，她今儿特意给包的特别小的那种，一口一个的量。
  “你吃饺子了吗？”
  “还没呢，等餐呢……”
  “霍哥，饺子送上来了……”
  助理接了酒店的餐端过来，霍忱白天实在累狠了，胃口不是太好，身边的助理和工作人员都让去酒店吃大餐去了，订了一桌，毕竟是过年嘛，都跟着他连家都不能回。
  “来了。”
  “你是没让你奶看见，看见肯定说吃的这么差……”
  ……
  寇家四点钟吃的这顿午饭，为了等寇熇。
  可惜小寇就愣是没回来，方敏打过一通以后就不好再催促了，依着她看，寇熇就是实在太愿意了，在感情方面表现的有点……倒贴的意思，自己家都没到，回来就到人家家里，最大的问题是霍忱还没回来过年。
  寇家的午饭很热闹，这人多啊，上上下下好几十口，大的小的，三桌都没坐下，该结婚的都结婚了，该生孩子的也是两个三个的生，反正养孩子都不考虑钱，他们要说养不起孩子，那就别人就更养不起了。
  寇银生是这个家的主导，二爷死了以后剩下的那几位都不行，大场面说不会说，事不成事儿，寇银生最小但地位最尊贵，所以啊年年别人家几辆车的开过来，来他这里吃饭。
  这也是寇家最为热闹的一个月份，一直到初三都在家里吃。
  寇晴拿着手机顺工作呢，她这工作就这样，经历过霍忱以后签约新人合约更加变态了，她才不管外人骂不骂，你不红你就得听我的，红了到时候再说吧。
  “这寇熇怎么没回来啊？”
  “回来了，去别人家了。”
  几个大爷一听，这孩子……直摇头。
  也是觉得寇银生啊，一辈子做大事，就在儿女方面没想清楚，脑子糊涂的很，能要的情况下为什么就要一个孩子？那年记得寇熇是上高中吧，那个叫什么小丽的不就怀孕了，怀的还是双胞胎呢，给寇熇她奶都乐成什么样了，不亲自给带山上叫板去了，你说寇熇这孩子也是够毒的，不知道跟她爸怎么闹腾的，回头老七就让人把孩子给打了。
  要是留着到现在，那一对孩子也挺大了。
  “那双胞胎要是留到现在……”
  “爸你喝多了啊。”寇鹤烁马上出言描补。
  自己弟弟都不了解是个什么样的人，说那些干什么。
  寇银生仿佛没听见一样，寇熇没回来这让他有点不太爽，但不至于发火。
  寇晴听了以后翻白眼，双胞胎？
  呦，她都不知道这些事。
  够厉害的了！
  可寇鹤烁他爸今天可能是真喝多了，非要扯闲篇，老头儿瞧着挺支楞的，就讲：“妈当年可高兴坏了，结果寇熇不省心啊各种作……”
  人没在，就是在他是大爷对不对。
  方敏听的糊涂，不过很聪明的不开口。
  “你喝多了。”
  寇银生皱眉，这和寇熇有什么关系。
  养个孩子，养个出色的孩子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养的他都心力交瘁，再也不想养了，回想寇熇上高中那段，那就和个神经病似的，天天找不痛快。
  “小熇今年结婚吗？”
  “结什么婚，才多大就着急结婚，没有立业谈什么成家。”寇银生明显不爽。
  大家：“……”
  年纪不小了吧，还多大，那就挺大的呗。
  寇晴听完这话以后点点头，看向自己父母，心想，学着点。
  看见没，这才是讲道理的家长！
  她和寇熇同岁啊，干嘛天天催婚她。
  寇晴她爸：“你别看我，看也没用，你十姑人有对象，也长得好看人不愁嫁……”
  寇晴胸口中刀！
  她最恨的就是父母这样，动不动就说寇熇长得好，长得好了不起啊？那怎么不说她事业发展的也很好呢，她也不愁嫁呢。
  *
  寇熇晚上过了十二点才回的家，寇家的人早就都散了，各回各家，明天一早还会开车过来这里吃饭的，反正住的也不算是太远。
  方敏笑呵呵拉拉自己的披肩。
  “还要不要再吃一口？厨房的菜都热着呢，家里做了不少的菜。”
  每样单独她都让给寇熇留了一份。
  “老寇睡了吗？”
  “没睡呢，去卫生间了……”
  寇银生从卫生间出来，寇熇让方敏准备一点点菜就行。
  寇银生；“给我也添双碗筷吧。”
  父女俩同时吃了年夜饭才叫过大年，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老寇你这是没吃饱啊。”
  方敏对着寇熇挤眼睛。
  父女俩在大饭桌上吃的，十二点吃完以后方敏就换了桌子上的鲜花，饭菜也是方敏一直留心叫厨房备着的，根本没用多久的时间就端上来了，上菜速度很快，寇银生很满意。
  他找老婆也是看人的，方敏某些方面确实相当不错了。
  “方姨，一起吃一口啊。”
  “我就不吃了，之前吃了不少，过个年恐怕要胖咯。”
  “你那么苗条哪里会胖。”
  “小熇嘴太甜了。”
  寇银生来兴致打算喝两杯，寇熇也就陪着喝了，过年不喝酒还叫过年嘛，但是霍忱家里人都不太能喝酒，红的压根不碰，白的酒量也不行，寇熇自己一个人也喝不起来。
  “去祭拜过你妈了？”寇银生嗤笑，讥讽悬挂在嘴角。
  过去总拿这个和自己吵，那今年你怎么不去了呢？
  寇熇回答的十分平静。
  “没去，回来的有些晚，打算明天一早过去祭拜，那是我亲妈早一点晚一点也不会挑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时候不太懂事一些事情看不开，总想找人顶牛，现在看开了。”寇熇笑，笑起来眼角弯弯。
  这张脸太过于伪善，某些时候寇银生也要被亲生女骗过。
  他就是个看颜值的人，没办法。
  “明天我陪你去吧。”
  “那好呀。”
  明明他也是为了祭拜他妈，不过这种话现在的寇熇可不会讲出口了，给别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只要不让她去祭拜她奶，那就永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