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众人呆呆看着江云飞，像是老牛弹琴一样，手指动作看起来倒是异常的潇洒、写意，只是发出的声响，却是一阵让众人只感觉脑瓜子生疼得嗡嗡作响。
  “嗡~~~”
  伴随着最后一抹杂乱的琴音彻底在这间特殊的练琴房内消散。
  “噗哧！”
  魏钊的同学已经忍俊不禁，露出了嗤笑表情。
  这是弹琴吗？
  “额……”
  苏莹莹、陈娇阳等人，原本还一脸兴致勃勃，颇为期待。
  结果面对眼前这场面，也不由的纷纷咧嘴干笑一声，只感觉脸颊发烫。
  不精通钢琴，并不代表大家不知道钢琴怎么谈。
  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谁家弹钢琴，会像江云飞这样，十根手指宛如压路机一样，狂暴而迅速的碾压一遍钢琴？
  声音倒是很响亮。动静也不小。
  不过，这是弹钢琴？
  这怕不是故意糟蹋这架钢琴贵族，四季光芒吧？
  “啪！啪！啪！……”
  就在众人或是嗤笑，或是尴尬的时候，魏钊却嘴角噙着笑容，第一个率先鼓掌，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言语间。尽是赞叹道：“不愧是行家啊，一出手，这手试音，果然非同凡响，让我可是大开眼界。”
  “……”
  赵九歌眉头紧皱，一脸不善的瞪了一眼魏钊。
  这尼玛是赞叹？
  怎么听，怎么像是嘲讽。
  “哈哈，大家别看我，看江先生，都别出声，听听江先生的弹奏。”魏钊见此，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并伸手示意。
  而这时，伴随着众人目光稀稀拉拉的重新投放到江云飞的身上。
  他的第二次弹奏也重新开始。
  当然苏莹莹和陈娇阳等人为之皱眉的是，江云飞这一次弹奏，倒是没有动作狂野的去轰击琴键。
  但，仍然很乱。
  “什么吗？”
  苏莹莹忍不住皱眉低声嘀咕一句。
  一旁陈娇阳若有所思道：“好像还是在试琴……”
  “都试到猴年马月去了。”
  还试？
  可以说，江云飞的弹奏，虽然动作娴熟而流畅，且手指按动频率非常之快，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弹奏。
  因为最基本的阴阳起伏旋律都没有。
  这是弹奏？
  “什么玩意吗？”
  魏钊还在紧绷着脸颊，准备看江云飞的笑话。
  但他身后的同学，已经嗤笑出声。摇头感慨连连道：“这什么鬼曲目，随便乱按两下，不就是拼速度嘛，我也行……”
  “闭嘴！”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了一声焦躁的低喝。
  闻言，魏钊等人纷纷下意识转身一看，无不瞪大眼睛，一脸惊吓道：“刘老师，你怎么来了……
  “全都给我闭嘴！”
  五十多岁，气质端庄的刘老师，根本没看魏钊等一群学生，而是双眼放光的盯着江云飞的背影。皱眉呵斥一声。
  这一下，魏钊等人一脸懵逼，却无比乖乖闭上嘴巴，并不断相互用眼神暗暗交流。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心有急切又混乱的几人。
  不耐烦的忍耐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精神一振，眉头竖起，带着惊疑不定之色，看向江云飞那凌乱中，却隐隐带有某种节奏规律，上下翻飞的手指。
  颤声道：“唐璜的回忆？”
  说到底，大家毕竟都是音乐学院的专业生。
  一开始抱有偏见。抱有歧视，那很正常，但这不代表，他们连基本的音乐鉴赏能力都没有。
  尤其是面对这种世界十大最难钢琴曲之一的知名曲目，《唐璜的回忆》！
  在普通人听来，那是杂乱，毫无规律，毫无旋律。宛如试琴一样的凌乱噪音。
  但在懂钢琴的人眼中，逐渐反应过来的魏钊一众同学，无不带着瞠目结舌的惊疑，注视着江云飞的背影。
  注视着他那飞快翻飞的手指。
  并倾听着那杂乱琴音中，逐渐浮现出的熟悉的旋律。
  “咕噜~~~”
  “嘶~~~”
  “老天啊！”
  “这特么一点也没错？”
  “我去……”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
  练琴室内，陷入了静悄悄的状态，所有人或是专注，或是被迫的耐心，背对江云飞，努力倾听着他的演奏。
  渐渐地，魏钊等一众同学，逐渐满目惊恐。像是见鬼一样，呆呆的失神看着江云飞那高频翻飞的钢琴演奏。
  赵九歌、苏莹莹等不懂钢琴的人，也渐渐地，开始面露享受之色。
  她们听不太懂那略显杂乱的琴音中的含义。但情绪与旋律的共鸣，却是相同的。
  不像是《致爱丽丝》那种经典旋律极强的曲目，《唐璜的回忆》对于这些非钢琴专业的人而言，初次倾听。更多的是烦躁。
  但是江云飞的演奏，却生生让她们没有了以往的烦躁，反而是感受到了一种压抑之中，恢弘的震撼情绪共鸣。
  很难形容，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以至于，当最后一个尾音，消散在练琴室内。
  众人都久久无法从那种震撼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
  反倒是江云飞起身推开屁股下的椅子，造成的响动，让众人感觉某种美好被打破一样，噌噌噌齐刷刷的抬头看向江云飞。
  “听着挺乱的，但感觉还不错。”
  “恩，对，就是有种非常大气的共鸣。”
  “没想到，江大哥钢琴也弹奏的这么好。”
  苏莹莹和赵九歌几个不懂钢琴的人，纷纷出声交口称赞。毫不吝啬她们的赞美言语。
  但她们哪懂什么叫钢琴？
  她们哪里懂这一曲《唐璜的回忆》代表着什么？
  “同，同学，你哪个年级，哪个系，哪个专业的？”
  魏钊等人背后的刘老师，宛如老年痴呆一样，一个箭步冲上来，双眼冒光。情绪亢奋而又激动的一把拉住江云飞的胳膊。
  力道之大，哪怕是江云飞，也有些皱眉道：“这位老师……”
  “不用说，你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没等江云飞开口，刘老师已经激动道：“没关系，你肯定不会是我们音乐学院的，如果我们学院有你这样的学生，那我不可能从来都不知道，而且看你的年纪，也不像是个学生，但是同学，这都没关系。”
  说着，刘老师激动的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