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父黛西，见第一面自己就给她跪了，完全没有距离感，而且黛西是个混血白人，有可能生出她这样长相的女儿……
  想到这里，她看向顾清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爸，我师父黛西，你是不是……曾经让她怀过孕？”
  “呃……”
  顾清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他的绛泪是怀过孕的，但，有没有生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都不知道……
  而且，一个十六岁就有了身孕的女孩，生出孩子能怎么办，只有扔掉。
  那个孩子如果活着，有二十八周岁了。
  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对不上号，他真会把折薇当成是绛泪生的孩子。
  虽然她长的一点都不像绛泪，但不排除有基因突变，或者隔代相传的可能。
  “你师父……确实怀过孕。”
  顾清逸顺着她的思路，不动声色的说道，“但是她对我说流掉了，我现在有点不信了，或许她生下来，无力抚养，所以丢掉了也不无可能，不敢和我说实话而已。”
  “那……我还真想做个亲子鉴定呢。”
  折薇的眼里充满着希望，笑着说道，“爸，我们有空去检查啊？”
  “也好，但查之前，你也得把我当成亲爸爸，不然我会生气的。”
  顾清逸扁扁嘴巴，撑了撑眼睛，那俊朗的表情，有点撒娇的意味。
  中年男人撒起娇来，也有自己可爱的一面，折薇心里又是一软，更喜欢他。
  “嗯。”
  折薇应了一声，告别老爸，回到化妆间，由助理帮忙化妆。
  助理已经接到了路总的指示，把折薇化成丑女孩，双下巴，蟾蜍嘴，头上还带着厚重的假发。
  服装也是大妈的年龄段才穿的黑色水桶裙，上面还印染着俗艳的大莲花，没法形容有多难看。
  “那个……我觉得好丑。”
  折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了眉头，弄成这样，真没脸见人。
  “丑什么，美极了……这就是舞台追求的效果。”
  路清风很内行的说道。
  “……”
  折薇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现在的人真重口味。
  她想卸妆，但是，路清风说妆面特别好。
  尤其嘴角那颗巨大的媒婆痣，简直是神来之笔，把折薇人美嘴甜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助理也连连点头，“大小姐，真的特别有舞台效果。”
  折薇没办法，只好听从上司的安排。
  沈卧也经常说她是丑八怪，她的审美标准难道出问题了吗？
  等到折薇第二次上台的时候，丑得已经不能见人，下面的男人们万箭穿心，慌忙闭上眼睛，懒得看她，开始喝酒作乐。
  沈卧满意了。
  薇儿每天化成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去y国，还藤棠妆的债了。
  折薇唱的依然是《相思债》，虽然这首歌太悲，不适合酒吧的人放松心情。
  但是，人家现在是黑珍珠的大小姐，爱唱什么，就唱什么，只要沈大总裁没意见，不找茬就行了。
  顾清逸明确下达命令，让她天天唱这首，唱到分手的阴影散去为止。
  “我是一个独倚寒窗的女孩……”
  折薇和着伴奏音乐唱起。
  “我去！”
  坐在第一排的男人嗤之以鼻，“你是一个双倚热窗的大妈，还差不多。”
  “哈哈……”
  有粗俗的笑声响起。
  渐渐的，他们笑不出来了，因为歌声实在太好听了。
  虽然她的人丑得刺眼，但是优美的歌声足以弥补那个缺憾。
  只一瞬，全场安静的听着，被带入了凄婉的歌声里去，没人再闹。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来，我却为你爱到心碎痴心不改。”
  折薇清幽的嗓音像溪水般流淌，不靠美色，走实力路线，“如果我的爱只能在梦里表白，我愿沉睡万载永不醒来……”
  沈卧突然就听不下去了，眼角湿润，在夏尔和追风的陪伴下，离开了黑珍珠酒吧。
  折薇唱完歌，卸妆，刚换好衣服，路清风就来了。
  他已经把今晚的薪水给她准备好了，一万块用大红包装着。
  折薇也不客气，接了过来，“路叔，那我下班了，我要先去医院看望朋友，再回学校，我现在住校了。”
  “折薇，你怎么能回学校呢？”
  路清风面露难色，提醒她说，“你现在你爸爸，有叔叔，肯定要回家住啊，你爸已经让姜姨收拾好了房间。”
  “但是，我们副校长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住处，如果我不回去，他还以为我外面厮混了，我们学校很严厉的。”
  “……”
  路清风也不好勉强。
  因为刚才沈卧直接打电话给他，折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不准酒吧的人干涉。
  谁干涉谁倒霉。
  这个独裁者的命令，他不敢不听，搞得沈卧现在成他老板。
  真正的老板顾清逸一点都不生气，脾气比以前更好了。
  折薇住学校，顾清逸没意见，感情需要一点一点的培养，他现在还不能强迫折薇一定要和他住一起。
  “那……折薇，路叔送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路清风关切的说道。
  “也好，谢谢路叔。”
  折薇也不推辞了，毕竟晚上打车没那么容易，“我去和我爸告别一下。”
  “折薇，要不，发个信息告别？”
  路清风善意的提醒着，一脸媒婆相的说道，“他和藤小姐在一起，你爸单身了一辈子，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他是一条孤独的锦鲤，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金鱼游到他身边去了，咱们得想办法撮合才对。”
  而且，撮合成功，对折薇也有好处，至少，藤棠妆不会再和沈卧有瓜葛了。
  “噢……好吧。”
  想起藤棠妆在老爸面前撒娇的样子，折薇反感的耸了耸肩，“那你慢慢给他们撮合，我不参与。”
  “哎，折薇。”
  路清风发动车子，开玩笑的问道，“如果藤棠妆嫁给了你爸，你得叫她一声妈。”
  “呃……”
  折薇一脸懵逼相，脑子好混乱，藤棠妆明明是沈卧的老婆，还没离婚好吗？
  “是挺尴尬的，我很同情你啊，大侄女。”
  路清风觉得好玩，继续打趣道，“藤棠妆也不比你大几岁，然而，按照辈分，你确实该叫她妈，或者母亲大人。”
  “呃，那就等他们结婚再说吧。”
  折薇把脸看向窗外，实在不理解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