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向暖究竟是怎么回事？”到了隐蔽的角落，张柏杨忍不住，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知道。
  “臭小子，怎么叫我呢？”老墨无奈的训斥。
  “局长！”
  张柏杨重新开口，老墨无奈摇手，也习惯了张柏杨之前的称呼。
  “那孩子，是个可怜人呢。”老墨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十年前，在向暖八岁的时候，老墨第一次见到这个阴沉的女孩，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什么命理师，只是一个据说可以看到鬼的小孩。
  老墨不知道向暖的身世，这个孩子好似一出生，就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那八年向暖是如何生活的，可她就是活着。
  “她跟一起十年前的重大杀人案‘银刀’有重要的关系。”老墨的态度，越来越阴沉，好似沉浸在了以前的案件中。
  “她不会就是银刀杀人案中，108人里唯一的幸存者吧？”这个案件曾经轰动江城，张柏杨自然知道。
  他本来也是江城人，这案子发生的时候，他应该正在上高中，刚好是向暖现在的年纪。
  只是成了警察以后，银刀杀人案就成了悬案，彻底被封禁在警察局最深处的档案资料室里，就算是老墨这个局长，都不能随意的翻阅。
  想要重新破案，更是不可能的。
  十年前死掉的107个孩子的家长，还沉浸在悲痛里，可是就连他们，也不相信可以破案，凶手是谁，他们好似已经不关心了。
  “可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
  张柏杨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能理解老墨的解释。
  向暖的奇怪不仅仅是身世跟以前的经历，还有她那非常人一般的身体，在那样的爆炸中只是皮肉伤，那不是奇迹。
  反而是……
  张柏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只是很费解。
  从第一眼看到向暖的那一刻，张柏杨就知道，她是个麻烦！
  “你相信世间有鬼吗？”
  老墨猛的抬头，对张柏杨询问。
  “你怎么也跟她胡闹？你不会真相信她能看到鬼，也是鬼保护了她？局长，我们可是警察啊！”
  张柏杨的坚持，让老墨从回忆里彻底挣脱。
  摇了摇疼痛的脑袋，这是老墨每每回忆这件事情必然会有情绪。
  那件案子就是老墨处理的，只可惜凶手逍遥法外数十年，老墨已经成了局长，去还是无计可施。
  唯一跟那个案子有联系的人，也就只剩下向暖。
  这才是他要向暖加入警察局的原因，他要张柏杨保护向暖，还是不动声色的保护。
  “总之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柏杨，答应我照顾好她，那个凶手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她，108是那个残忍杀戮者心里的东西，就算再过十年，不杀了向暖，那个疯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老墨离开前，对张柏杨唯一的要求。
  保护好向暖，保护好她！
  “切，怎么保护？”
  张柏杨身体一松，靠在有些发黄的墙面上，拿出一根烟，用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夹起，没有点燃，只保持抽烟的姿势。
  张柏杨进入病房的时候，向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整个人虽不是神采奕奕，但是看起来也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她，就好像没有被爆炸给影响到一丝一毫。
  张柏杨心里的疑问渐渐扩大，尤其是联系到了十年前的事情，就产生了更多的疑问，想要问她。
  究竟十年前，为什么只有向暖一个人活下来了？
  “你不是会算命，那就给我算算，看我现在在想什么？”坐在沙发上，张柏杨冷漠的开口，对向暖的职业还是没有尊重。
  向暖微微勾了勾嘴角：“何必算命这么麻烦？只要懂一点心理学，聪明一点的人，就知道你现在想要问我十年前的事情。”
  “银刀杀人案，你知道了，不是吗？”
  “不错。”张柏杨没有否认。
  “我不知道。”向暖开口。
  “什么？”张柏杨不明白。
  “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我不知道。”向暖好脾气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她也曾经询问了千百次，可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回答。
  闭上眼，十年前的场景在向暖面前慢慢的出现，一幕一幕，好似回马灯一样绽放，她记得每一个孩子死去时候脸上的细微表情，却就是看不到那个面对着她站立的凶手的脸，十年，她什么都没有想起。
  那种恐惧，让她彻底尘封了那个凶手的样子。
  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她却没有记忆。
  老墨这十年一直暗中照顾她，盯着她，目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想起凶手的样子，可惜十年了，都没成功。
  张柏杨好奇，她可以理解。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点也是真的。
  “你要不要喝粥？”
  感觉到房间里的沉默，张柏杨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开口。
  这事情也算因他而起，他之前对向暖的态度也是过火了。
  虽然他的情绪控制的不好，但是身为上下级关系，他还是有必要主动开口，缓解一下气氛。
  这点人情世故，张柏杨还算明白。
  安静的病房里，没有任何声音，格外的沉寂，外面偶尔有人经过，才会发出一点声音，向暖没有立刻回答，房间里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好啊，张队。”
  向暖平稳的声音响起：“我要用大火熬的糯糯的粥，皮蛋瘦肉的我就很喜欢，最好再……”
  “向暖。”张柏杨开口打断。
  向暖停下，歪头看着他。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去哪里给你找熬的糯糯的白粥，我好歹算是你的上级，有你这么跟上级要求的吗？”
  向暖倏尔一笑：“抱歉，我不知道已经到了这么晚，那我不饿了，不需要吃东西。”
  “泡面？”
  张柏杨不理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桶装泡面，扬了扬。
  向暖楞了一下，却还是笑着点头。
  不理会向暖的反应，张柏杨自顾自的泡面，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浓浓的人造香精的味道，却很香。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消失了，只有两个人呼噜噜吃面的声音，应该很烫，偶尔还有吹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