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女神的惩罚
  杀！
  印诀将放未放的瞬间停滞了，当初面对凌霄时毫无感情的双眸，浮现出陷入回忆的痛苦和绝望。
  虽然来自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但她依然是个人类，是人就会有感情，怎么会真的像机器人？
  除非……承受过极其严重的情感创伤。
  这种人会自我封闭情感，对外界任何事物都难以产生情绪，不悲不喜不怒不嗔仿佛机器人，在医学上叫精神性情感缺失症——她就是这种人。
  因为痛苦和绝望，她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没有感情的女人，然而一旦牵涉到那个人，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就会被触动，只因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那个人的原因造成的。
  “或许，他真的跟他有关系呢？”
  “要不然他的宝物岂会轻易接受他？”
  “他难道还活着吗？”
  如同死水般的双眸中，竟然多了一抹希翼，她兀自喃喃道：“不过……就算如此也要略施惩戒！”
  说完，她双手结成的印诀重新改变，一片粉红色光芒飞了出去。
  独自躺在床上的玄月，收到凌霄回复的信息。
  没睡，正准备睡，你呢？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玄月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条信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告诉她：虽然还没睡但已经快睡了，不能跟你聊得太晚。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凌霄的苦衷，然而站在她的角度上，每当被他刻意推开时，她心里就会忍不住愤怒。
  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单是在鬼门关前都走了几个来回，而他对自己的态度还不如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空姐，这能不让她愤怒无比吗？
  咚！咚！咚！
  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回复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呢？
  玄月心里充满好奇。
  她把睡衣裹紧之后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去，脸色也随之变得怪异起来——他怎么会过来？
  吱呀……
  换成其他人，这深更半夜的她才不会开门，但是换成他就不同了。
  “有事？”
  她站在门口盯着凌霄，并没有打算请他进去的意思，这仔细一看之后，玄月觉得不太对劲了。
  面色潮红。
  呼吸急促。
  眼睛泛红。
  他……他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目前的状态跟沈霓裳上次的情况类似，只不过他这种状态不是药物造成的，是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被发现后对方给他的惩罚——什么才能算是惩罚呢？她知道凌霄在想什么，让他跨越不敢触碰的禁忌之线，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给我……”凌霄双眼血红朝玄月扑来。
  “你疯了是不是？”
  玄月大惊失色，身形一闪赶紧躲开了，顺手把房门关上，那边失去神智的凌霄扑了个空，竟然再次转向朝她扑来。
  好吧！
  她喜欢他，这一点她早就承认了。
  但是，这不表示她能接受立刻跟他发生什么，更何况身为一名修道者，她怎么会看不出凌霄有问题？
  幸好，失去神智的凌霄只剩下本能，不会使用符篆，连身形步伐都明显呆滞，倒也不会对玄月造成威胁。
  “凌霄，你清醒点！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玄月一边躲闪一边娇喝。
  “……”她的询问没得到答案。
  “该死！”
  眼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双手迅速结印，把玄冰印的威力降低到最小，目标锁定凌霄头顶上方。
  哗啦啦……
  只有一丝灵力结成的玄冰印，没办法变成坚如铁石的冰锥，而是混着很多细碎冰渣的冷水。
  冷水哗啦啦从凌霄头上浇下去，按理说如果被那一类药物迷了神智，虽然冷水不一定能立刻驱除药效，至少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但是玄月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只是一般的迷药，怎么可能对凌霄起效？
  “不用试图破解了，别说是你，即便昊垣也破解不了。”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很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
  “谁？”玄月骇然失色。
  有第三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简直太可怕了，对方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可是……
  当她一边躲避凌霄，一边把灵觉提升到极限，试图找到说话的人时，却发现根本就空无一物。
  “不用找了，我在太一派宗门驻地。”声音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有。
  “太一派宗门……”玄月当场就被惊呆了。
  太一派位于炎黄东海之滨，她现在所在的金城却在炎黄西北地区，两地相隔足有数千里。
  一个人的声音能传到数千里之外，这……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那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依然在房间里回荡：“半个时辰内，他若不能跟处子交合，唯有一死。”
  “你……你说什么？”玄月目瞪口呆。
  “给我！”
  神秘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回答她的是红着眼睛，仿佛大猩猩般扑来的凌霄，玄月再次避开。
  她不知道那个惊天大秘密，然而凌霄变成这副模样是事实，对方还能说出昊垣的名字来。甚至于，自己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就不说了，太一派昊垣掌门也住在附近房间，如果有陌生高手靠近他会没有察觉？
  换句话说，这个人要么修为远超昊垣，所以当她靠近后昊垣察觉不到，要么……真如果她所说，她身处数千里之外的太一派宗门，通过传音之术跟自己说话，那就意味着她的修为更加远远超过昊垣。
  总之，她既然是个修为远超昊垣的高手，她说了连昊垣也破解不了，恐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半个时辰……
  交合……
  顾不上面对那种羞人问题，玄月心里只剩下绝望。
  如果说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大不了花点钱给他找个女人，可是还必须是处子——这么短时间往哪找？
  难道真的要……
  唯有一死！
  唯有一死！
  她很清楚，拥有那等超然修为的人，不可能跟她开玩笑，如果半个时辰内不做到，他很可能真的会死！
  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不能！
  绝对不能！
  她想起那次自己过量服食寒玉髓，他冒着触犯道门禁忌的危险，不顾一切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自己又如何看着他去死？
  哪怕自己完全没做好准备，哪怕这会触犯道门禁令，哪怕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又如何？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嗤嗤嗤……
  失去理智的凌霄如同一只野兽，没有温柔的善解人衣，而是以最粗暴的方式，直接把她身上的睡衣撕裂。
  她躺在地上，看着红着脸的他在奋力驰骋，身体的痛和心里的难过汇集，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滚落。
  “我爱你……”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微笑，如同一幅即优美又悲伤的风景，可惜丧失理智的凌霄看不到……
  睡得真舒服啊！
  凌霄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依然觉得有些疲倦，他打算上个厕所再接着睡。
  咦？
  就在他准备起来时，发现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然后……
  “啊！”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条件反射把被子拖过来，遮挡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这一拖倒好，睡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没有被子盖了，同样不着寸缕的身子，就那么白花花的引入眼帘。
  不对！
  她……
  凌霄傻傻地看着那具身体，连惊呼尖叫都忘记了，只因他被那一身青紫淤痕完全惊呆了。
  “你想说什么？”玄月从睡梦中醒来，赶紧红着脸把被子拖过来一半，遮住被他看光光的身体。
  “这里……不是我房间？”凌霄张口结舌。
  “很明显。”
  “我怎么会来这里？”
  “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
  凌霄用力拍了拍脑袋，随后深藏在脑海里的片段，逐渐浮现出来变得清晰——此前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梦中他正在跟玄月聊微信，不知怎么就丧失理智了，思维完全不受控制，心里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他需要一个雌性同类发泄，否则那团火会把他烧死，于是他就跑到玄月房间了。
  再然后……该死！那竟然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他甚至能回忆得出，那个女人跟玄月的简短对话：她说自己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她所谓的惩罚竟然是……
  这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面对，一直避讳的事情，她却故意让自己跨过那条禁忌之线！
  “可恶！”
  凌霄紧握住拳头，眸子里闪烁着无穷怒意，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他远远无法抗衡的存在。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自己受到惩罚，连玄月也跟着遭殃。
  “我可恶还是你可恶？”玄月冷声叱道。
  “不是……我不是说你……”
  凌霄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不敢去看玄月的脸，呐呐道：“对不起……我……是我连累你了……”
  “我是自愿的。”
  “自愿……”
  “就像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会不顾一切救我一样，我只是在救你的命，跟其他无关。”
  “我……”
  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凌霄最终吐出几个字：“我会负责的。”
  玄月傻愣愣的看着他，片刻后突然怒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对我负责，难道不应该问问我的意见？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们是朋友、是战友、是同伴，当你遇到生命危险时我会救你，就像你会救我一样，但也仅限于此——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救你，你好像想多了吧？”
  哆！哆！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妹，起床了吗？哈哈……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