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从来都是女的来发的，男的不要，你还是找别家吧。”
  “不是啊，我是从杂志上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来的，我是来干活的又不是来捣乱的，你怕什么，再说了，这医院又不是你们家开的，让我干就不让我干啊。”
  正吵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眼镜的男人，看看方阳说道：“好了，别吵了，你让他进来。我给他说两句。”
  “就是，一看你就是打工的命。”
  说着便跟着眼镜进去了，这里装修的还挺好，干净明亮，倒有几分医院的味道。
  进了标着内科的玻璃框子里，关了门，眼镜说道：“你是想来这里发书？”
  “是啊，发书。”方阳这时猛的想是这里是妇科便怀疑的说道：“我说医生，这里是妇科你怎么也在这里工作啊？女人的病你都能看啊？”
  “我是医生难道还分男女吗？”眼镜望着他惊诧的说道。
  “那，当然分男女了，你说一个粉嫩的女孩在你跟前脱，你能受得了吗？”方阳说着望着眼镜，眼镜看看他哼的一声：“你，就你那思想境界就当不了医生，再说了，谁规定这女孩看病一定都要脱啊，你没看啊我这里是内科，内科你懂不懂，是里面，不是衣服里面，傻冒，一点常识都没有，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你呀要是想帮我们医院发书呢就给你，但是我们说好，这工资可不高，要是想高啊就去工厂里打工去，累死累活的一月兴许能有个一两千的样子。我这里又不包吃不包住。”
  “可以，你说说看，要是太低了就……”
  “一箱书10块钱，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中午包一顿饭钱五块。”
  “啊？这么大一箱书才10.五块钱盒钱都买不起啊。”
  “你怎么这么傻呢？前面不远就是步行街，来来往往一天多少人啊，一人一本，要不了小半天就完了，一天发个四五箱不成问题啊、轻轻四五十块到手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挣钱那么容易啊？快做决定，不想发赶紧走人，看着你就是一个滑头的主。”
  “别，我发，我发。”
  方阳想想不就是四箱杂志吗？
  “你就负责厚街广场那个路口，等一下会把杂志送过去，你就在那里等着吧。”
  “啊？能不能不在那里啊？”
  “要不你出去吧，我这里还忙着”
  方阳一看顿时松了口。
  “这样！如果你答应了就先交20块钱，等你把四箱杂志都发完了之后我们再如数奉还。”
  “啊？不会吧，还没挣钱就先交钱。”
  “怎么？这是压金跟其它无关，这就是你的人品一样，是一种信誉，我也没想着涮你多少钱，再说了，也挣不着你的钱啊。谁还在乎你的20块钱啊？”
  但是方阳摸摸口袋，心想，别说20块了，拿十块钱出来都很紧张啊。要不是卖包子那杨光，连十块钱都没有。摸摸口袋看看这个带眼镜的男人说道：“要不？”
  “哎呀，跟你说话真费劲，你说能不能听懂我说话，压金20块，我给你打条子，你要是不想干就赶紧走人，走得远远的，还没一老娘们干脆……”
  “我干，我干，但是我身上只有十块钱，你看……”
  “好好好，得了，十块都不值当浪费我一张单子，快去等着吧，发完领钱。”眼镜男十分窝火的样子。
  “那，那你还是给我开一单子吧。”
  “好好好好，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跟你合作死人都能气活喽！我可告诉你啊，把书一本本的给我发，要是发现你做弊，十块钱没了。”
  眼镜男气乎乎的把单子写好扔到了地上，方阳也没办法啊，谁让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拿了单子便往外跑，一直跑到厚街广场的路边上。
  这才停下脚步，拍着胸脯扶着电线杆子气喘吁吁的等着医疗杂志。刚刚透过气，便有一小女孩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好，请问你是过来发杂志的人吗？白背心，大裤衩。”
  方阳吓了一跳，一看是一漂亮的小姑娘乐开了花，赶紧把手往身上擦擦说道：“对对，我就是发书的。”
  “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在这等半天了。快去看看吧，四箱。”
  方阳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姑娘女孩就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大拉包了皮的书。
  “靠，这么大四箱啊？”他自言自语道。再看女孩已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狠啊，毒啊，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毒蟾蜍啊。”
  现在是骑虎难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此时已经把那十块整钱都交给了眼镜男不散书也没办法了。方阳只好把大箱子打开，一沓沓的拿出来站在路口满脸赔笑的发着书。发着发着，路上的行人再多也多不过身后与身同高的书墙啊，一沓汩扎得紧绷绷的十分给力。
  “我说小兄弟，才来发书吧。你这样发下去天亮都发不完啊，看看我怎么发的？”
  说话的是一中午妇女，长得一看就很精干，皮肤黝黑，乍看就知道是在外面跑着干活的，看来是碰到行内人了。
  史见这妇女见一人，发两本，有的拿四五本递过去：“回去帮我散一下，散不出去可以当纸皮了，2毛一斤也划算。”
  还别说，占便宜的人还真不少，有的干脆一连要了一沓过去，手里厚厚的一撂书顿时被发得无影无踪。方阳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翘大拇指。
  “大姐，受教了，得，看我的。”
  这招学得真快，不一会，发出去不少。眼看着书越来越少心里越来越美，似乎看到了手中抓的都是受人尊敬的“毛爷爷”。
  为了能省下钱，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虽然学到了方法，但是对于众多的书来说还是收效很慢，而且下午时分人也变少了，这下可急坏了方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点不假，此时浑身无力，又不敢离不世之功地方，这该如何是好呢？心想这差事也不好当啊。
  “大兄弟，你可真老实，真这样一本本发出去啊，还没吃饭吧，你可真实诚。”
  “没呢？”看着这位妇女心想这家伙这么能干，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什么招啊？正想问，妇女便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大兄弟啊，姐啊再给你说一招，保证你的任务马上就能兑现。”
  说着便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吓得方阳啊的一声，路人以为这妇女猥琐他呢？
  “看你大惊小怪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善被人欺啊，你这么老半天二十块都挣不到，还怎么养家糊口啊，听姐的，保证让你赚起钱来既轻松又快，而且你还可以多去几家医疗站发书，一天几百，玩儿似的。”
  “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你想啊，谁那么没事，专门派个人盯着你啊，傻……”
  方阳听了真的动心了，犹豫不决。
  “好了，就这样，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叫人。”说着便拿起手中的手机打了起来，方阳虽然想阻止但是一想到自己发了这小半天也真不是滋味，不行啊挣这回钱就不干这个了。
  不一会便来了一辆骑三轮的，此时只见车子上还有两大捆书，方阳心想看来这是行内公开的秘密了，得，都怪自己心地太善良，卖就卖吧。
  哪知这老头装上去之后就走，并没有给钱的样子方阳正要问，女人便说了：“兄弟啊，你也傻，卖纸皮才多少钱一斤啊，歇一下把现场打扫一下，回去领钱多美啊，这老汉子啊是我合作的伙伴，多少回了，这回给他一次甜头，下回再收钱也不迟啊，不能只看近利，要不这老头一不高兴，到那告你，你不全完了，懂不？”
  “是是”方阳听听也是这么个理。得，自认倒霉吧。等把地方弄好了之后跟妇女聊了会天，确实长了不少见识，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上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看来隔行如隔山，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谢过大姐之后，又悠闲的在广场上蹓了一圈，等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去那里准备领东西，心想：要是这样能行的话，下回多接几个活，一到手就把杂志书叫个收废品的一卖，不但纸皮赚钱而且还可以领发书的劳务费，一举两得，多美的事啊？
  夜幕悄悄的降临，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心想：拿到钱后一定要吃十几个灌汤肉包子犒劳一下自己。满怀信心的往医疗中心走去，满脑子想的都是红嗵嗵的钱。
  方阳看了看天色已晚，按时辰算也应该发的差不多了。整理一下情绪，吹着口哨兴冲冲的往医疗诊所走去，边走边想台词。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好心的大姐，看来这多认识认识朋友是有好处啊，这回领了钱啊，一定要好好请大姐过来吃饭。
  边走边想，不一会便到了前面的小商店前，假装无所事事的看了看老板娘，此时老板娘正忙得不可开交，店子里堆了不少人，门口的台球桌上也趴满了人。老板娘连忙起来也是那样美，他想着便快步往医疗门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