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胭脂雨(二)
作者:沧海苦流      更新:2021-06-25 17:52      字数:2155
  程玥双眼大睁高声惊呼:“哇!胭脂姐,你太能说了,太有口才啦!真是口似悬河博古论今、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嘿嘿,想想呢,觉得你说得有些道理。比起你哥他们,我们算是很轻松了。放心吧,胭脂姐姐,我们就是喊得头破血流……”
  此处,简单描写一句:多双惊异又惊骇的大眼睛,笔直瞪向说话人殷红的羞羞脸。
  “……喊得脖子断了……”
  此处省略,自己去想象。
  “……喊得嗓子哑了,身子跳矮了一截,头发晒得掉光了,流的汗水成河,也要给你雄起,是不是?小雨。”
  莫雨背靠石凳壁面,呆呆听完恹恹而语:“嗯,你是活**,志向远大,舍生忘死。我是不行了。上半场太卖力了,叫得比猫头鹰还凄厉,蹦得比跳蚤还厉害,饿得比非洲孤儿还悲惨,对方倒进了三个球,真是伤心伤自尊呀!我的心气和体力已经耗尽,喊不动也跳不起来了,肚子都折腾的咕咕叫了。程玥呀,队长你来当,我就随波逐流顺风转舵,给你们殿后。”
  “放屁,不准自甘堕落。没有你这台柱子搭台开演,我们这个小戏班子,怎么把戏唱完?快爬起来,别装病猫。”
  谢媛媛大声反驳,伸手去拉拽莫雨的胳膊。
  “就是,莫雨你别装死了。你这高高的旗杆倒下去了,我们岂不是要溃不成军!我方队员们也要四处逃窜,斗志尽失。对方那些胖猪,必然嚣张的如狼奔豕突、四处乱咬。对面看台上的红色妖精,必定更加妖里妖气,妖气冲天。”
  何歆站起身来一手叉腰,气昂昂高声训斥莫雨。
  常筱雯捋着莫雨的胸前垂发轻声慢语:“你是我们蓝队的队旗,代表队魂。你缩在后面,谁还会冲锋陷阵呀?肯定兵败如山倒,必输无疑。”
  程玥歪着头眯着眼,“哈哈,莫雨,想清楚喔。你要偷懒,鸡腿、冷盘、小吃九点九成就掉江里去喽!消失的没影没踪,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喽!”
  “好了好了,大家别说了。小雨累坏了,让她多休息一会。”
  胭脂此时出头打圆场和稀泥,“你们放心,等会热闹场面一来,不用人劝,保证她心痒难耐,跃跃欲试,自己就会摩拳擦掌,自投火坑,不是不是,是自行加入。那个时候,小雨准保比谁跳得都高、叫得都响。”
  莫雨坐直上身,白俏俏的小脸蛋上两只大眼睛笑成一对弯月,“行了行了,别给我开批判会、上道德课了,我……我洗心革面、悔过自新还不行嘛!等会我卖力气就是啦,大不了跳得全身七零八碎、粉身碎骨;叫得七窍流血、声断气绝。也是鞠躬尽瘁、为公殉职,堪称生为人杰、死亦鬼雄。哎呀,好烦呀,个子高了目标也大!我已精疲力竭、困倦乏顿,你们别闹我了,让我闭目养神灵思妙想,养精蓄锐再战江湖,好不好?”
  她软淳淳笑语完,微闭双眼懒散散地靠回石壁。
  程玥用指尖轻轻戳弄着莫雨的小鼻头,笑容满面小声戏谑:“大家瞧瞧,小雨就会装死猪!累了就打电话让你哥开辆车来,要个大点的车,把我们六个都能装进去,晚上回来也方便。”
  莫雨猛然推开程玥的手,大睁双眸高声叫道:“不行,我哥是打着修好车后需要试车的名义,把车开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要露馅。让老板知道了那可了不得,说不定会被炒鱿鱼!反正今天是不行,时间至少几个小时,风险太大。另外,他那个花心老板,今天没出去泡妞,一直窝在修理厂呢!抱歉,今天大家享不到福了。”
  程玥欢心一笑,“知道了,明白莫雨心疼哥哥,我逗你玩的,我们晓得知足。以前搭过很多次莫雨哥哥的便车,我忘不了的,大家也都记得,是不是?”
  “是呀。小雨,下次叫你哥,开辆好点的车来接我们,别老是一些不入流的国产破烂车。”何歆打趣莫雨。
  “就是。像什么奔驰、宝马、奥迪最好。帕萨特、凌志、丰田、本田、红旗、雷诺也行。蝰蛇、劳斯莱斯、宾利、雪佛兰、跑车什么的就算了,那是强人所难,逼人行盗。”
  胭脂双手逐个弯曲指头计数,边点头应数边眯着眼欢快的说。
  莫雨不由大声喊叫着表示抗议,“想得真美,好像我哥是制造汽车的大东家!他只是一名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汽车修理工。只不过呢,我会把你们的意思,悉数传达给我哥知晓,让他以后尽量弄些好点的车接送我们。那样我们也会有面子,是吧?但是有个前提条件。”
  俏俏然的她,竖起左手修细的食指,“安全第一,严防他那个好色老老板。”
  胭脂一脸轻笑,“此事好办,只需施展小小计谋,选一细皮嫩肉的美女,来个调虎离山即可。大家安静的歇息一会,养养精神。”
  她的目光看向球场,振臂高声呼道:“看样子,下半场快要开始了,待会咱们一字排开,立马横刀马踏看台,刀劈红魔声啸九天,威震绿茵诛尽……荡平红衣毛贼和红帽女妖。”
  十六
  雨之灵
  随着黑衣裁判吹响的长哨声,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场上的二十人立刻四处跑动起来,你来我往,捉对厮杀。蓝色飘忽,左盘右带;红影闪现,左拦右阻;交错奔突,纠结成团;群足飞踏,尘土轻扬;宛如龙争虎斗,好似二龙戏珠,场面倒也蔚为壮观,有些风烟滚滚的磅礴气势,让人热血沸腾、心流澎湃。
  莫雨身摇手舞,两腿鹿跳般随着五人叫喊了一阵,觉得口干舌燥,弯腰坐在垫有一张白色硬纸壳的石梯上,拿起脚边的小瓶装鲜粒橙饮料晃了晃,嘴里嘀咕:“怎么这么不经喝!没喝几口就见底了。”
  她旋开瓶盖,仰头将剩下不多的饮料倒进嘴里一口咽下,随手将空瓶一扔,看着瓶子空咚响着、滚落到身前几米远处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