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看着陶孟楚有些迟疑和不确定的样子，顾瑶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间原本有些沉肃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她指了指面前的大厦道：
  “走吧！不管李副局那边查得如何，我们既然来了，自己上去看看更好！”
  陶孟楚被顾瑶磐笑得有些脸红，想想自己语无伦次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人性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自己拉着这虎皮扯了一通，自己还弄不明白吧？
  两人也不进电梯，径直从大厦的门厅走进去，从安全门进去，一层一层地往上行去。
  这栋大厦的结构并不复杂，一共也只有二十五层，这在京城来说只能算是中层建筑，其中下面的十五层同属于一家月租型的青年公寓，上面的二十层属于一家连锁酒店。
  陶孟楚的手中拿着自己用惯的罗盘，一边走一边看着罗盘上的指针，随着他的行进，这个指针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让他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
  难道说，这栋大厦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东西吗？若是这样，那么搜寻的范围就只能再次加大了。
  顾瑶磐看着陶孟楚微皱的眉，开口道：
  “你也不用太心急，虽然说是人做事就会有痕迹可循，但只要不是傻子，总也会遮掩一番，在这里找不到，大不了就换地方再找。”
  陶孟楚点头道：“我明白，只是这件事不解决，总归会提着心，眼看两族协商就要开了，若是这时候出了大乱子，还不知道会闹成怎样。”
  顾瑶磐明白陶孟楚的顾虑，两族这次协商本来就接触地极为谨慎，彼此之间都小心翼翼地带着防备，若是因为这个僵尸的事引起了两族之间互相地猜忌，到最后互相攻击起来，在这样双方精英尽出的情况下，会闹成怎样的地步，谁都无法预料。
  “我先给胡十七说一声吧，他是妖族，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顿了顿，她又道：“说不定白素贞已经去找过胡十七了。”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胡十七懒洋洋的声音在话筒里传来，顾瑶磐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他瘫在沙发上的样子。
  不过，顾瑶磐的话说完后，那头的胡十七就完全没有了之前懒散的模样，话语里的认真就连一旁的陶孟楚都听得出来。
  “白素贞还没有去过他那里吗？”陶孟楚等顾瑶磐挂断了电话，这才问道。
  顾瑶磐摇摇头，两人正打算继续往上走，陶孟楚罗盘上的指针忽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箭头直指走廊尽头的位置。
  “有发现。”陶孟楚收起罗盘，来不及细想，迈步便朝着走廊尽头冲去。
  顾瑶磐跟在他身后，眼角余光扫到楼梯口的楼层指示牌，绿色的“14”号荧光字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站在房门前，陶孟楚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房门内一片安静，什么也听不到，但一股隐隐的臭味却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尸臭？”顾瑶磐眉头一跳，想不到这人居然真的这样托大，就在自己的居处附近做案！
  她拍了拍陶孟楚的肩，示意他往一旁让一让，自己踏步上前在门锁上轻轻用手抹过，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咦？”
  房门开处，一间打扫得干净整洁的屋子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刚刚在门缝里透出的尸臭，此时闻起来却并没有两人预想的那么重，而是只剩下了淡淡的一点点。
  陶孟楚与顾瑶磐两人互视一眼，扫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便迅速地闪进屋，随手带上了门。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不大的小厅里放着简单的双人沙发，卧室的门开着，陶孟楚很快就在卧室和厨房卫浴打了个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间屋子显然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并没有留下上一任住客的任何痕迹。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吗？”顾瑶磐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啥也没剩下的空屋子。
  若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恐怕再过个两天，就连这残留的一点尸气也会随着走廊里的穿堂风逸散一空，最多有两个倒霉些的沾染一些小病一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陶孟楚泄气地坐在沙发上，两眼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线索断了，还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这个狡猾的家伙。
  “走吧！”顾瑶磐冲着陶孟楚摆了摆手，既然这里没有留下什么，那也只有去这家公寓的登记处找点记录看看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怀疑地看着这两个从安全门走出来的年轻人，在顾瑶磐取出自己的证件在她面前晃过以后，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了记录本，翻找了一下，将1410号房的记录找了出来。
  “等等，我记一下。”
  陶孟楚拿出手机拍下了登记本上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这才抬头问道：
  “你还记得这个租房子的人长什么样吗？”
  前台想了想，表情迟疑地道：
  “我记不太清了，但是这人个子不高，样子很普通，没什么特色，哦！对了，他搬进来那天请了个搬家公司，搬了个好大的箱子，我当时挺好奇的，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乐器。”
  “乐器？”陶孟楚问道：“那箱子有多大？”
  “嗯......挺大的，跟我们大厅这空调柜机的外包装差不多大，我当时还挺好奇的，心想什么乐器这么大呢！”
  前台回答的时候有些忐忑，那个什么特事处的证件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卷进了什么事情里。
  “这个人什么时候搬走的？他搬走的时候也是带着这么大的箱子吗？”陶孟楚接着问道。
  前台点了点头，答道：“他才搬走两天。”
  “你有注意到他请的是哪家搬家公司吗？”
  前台摇摇头，搬家公司一般都是住客自己叫的，她只是个前台，也不会过于关注这些事情。再说了，这个客人长相本来就普通，完全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消失不见的类型，要不是他一直带着个大箱子，她也不会注意到他。
  “谢谢！”
  陶孟楚冲着前台笑了笑，也不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径直拉着顾瑶磐走出了大厅。
  一个像空调柜机那么大的箱子，用来装一具僵尸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