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还是您的手艺好……生意多好。”其实我和明春隔着那两个人并不远，纯粹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我们才没有听到。
  男人又回到门里面去了。
  厨师盯着他师傅端过来的那盆肉，脸上的神色从刚才的兴奋变成了极度扭曲的模样，似乎是愤恨不甘，又像是痛苦无比。
  “卧槽！”明春忍不住叫了一声，明春的眼睛一向是比较好的，我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个遇到事情就发出声音的毛病我希望他好好地改掉。
  果不其然，几个厨师瞬间意识到我们躲在这边偷看了。
  “什么人！给我出来！”
  冲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胖厨师，他没有戴着厨师帽子，头发已经花白了。厚重的剁骨刀从刀架上仿佛玩具一样被他轻而易举拿下来，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凶狠和幽光让我认识到这个厨房的厨师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惹得角色了。
  “跑不跑！”看到那把剁骨刀，明春胆子都快要吓出来了。主要还是那个为首胖厨师身上邪异得煞气，让他觉得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跑个屁！”妈了个巴子的，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跑了，可刚才情急之下往裤兜子一摸，这不是上次那包药粉。
  明春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反应，转过头来眼睛死死盯着我：“你他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装什么比呢！”
  “看哥哥的。”我当然是有准备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在这里搞事情。
  这时候几个厨师已经提着到围住了我们。
  “吃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好奇心啊！”为首的那个胖厨师几乎就是吼出声的，眼睛里冒过那一丝红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待宰的羔羊。
  “看一眼怎么啦，不看看还不知道干不干净呢？”
  “我今天在菜里吃出了头发！你们看怎么办吧！”我知道对付这种人，只有比他还要多三分流氓和痞气才不至于让他看不起。
  “什么头发。”其他厨师面上都带了轻蔑的神色，仿佛认定我们两人就是来这里搞事情的，只有为首那个提着剁骨刀的胖厨师手紧了紧，脸色更沉了。
  “什么头发，当然是女人的头发，你个索嗨！”明春一个白眼，说出了这种常识里面饭菜出现的问题。
  其他厨师听到这话都已经哈哈大笑，因为他们厨房是绝对没女人的，有客人拿这个说事，基本上就是准备惹事了。可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板，关公面前耍大刀？！
  为首的胖厨师看着明春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像是看一直准备杀的鸡，她的嘴角缓缓勾起来，就好像是在笑一样。
  “这样啊，那两位客人和我上楼谈吧，我是这家店的二老板，这种事情，我们应该给您赔礼道歉的。”
  明春是个愣子，看东西只看到表面，我却看到胖厨师的手转了转，刀，更稳了。
  几个厨师都在大笑，而胖厨师目光盯着明春，机会来了。
  我从兜里掏出没用完的药粉，狠狠往天上一扬。这个粉和所谓的蒙汗药不一样，它是一种比较阴邪的东西，但是效果是差不多的。
  几个人注意到我的动作想要阻止我，但是身体已经软软的倒了下来。
  鬼鬼跑过来：“真危险！你们怎么不叫我！”
  说实话我们三个人中间就鬼鬼的身手利索点，但是怎么说我们两个大男人遇到危险没道理让鬼鬼一个妹子过来帮人啊。
  明春的身体也软软的歪倒下去。
  鬼鬼怔住了：“你对他做了啥？”又看了看四周“迷药啊？”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粉对我没什么用处，但是对明春肯定也是有用的。从身上好不容易翻出来这个东西的解药，我放到了明春的鼻子底下。不多时，明春就醒了。
  “这个东西狠啊！”拍拍身上的灰尘，明春悻悻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刚才在那边看了，有个暗门，味道很奇怪。”鬼鬼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我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厨师，不太放心自己的药效，又蹲下身子朝着他们脖子后面来了一下。
  “走吧，过去看看鬼鬼说的是什么。”弄好了这些我看了一眼厨房，跟在鬼鬼身后走到了刚她去洗手间的那条路。
  说实话我根本不理解这种下沉式厨房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阴森森的，冷飕飕。难道是为了省电？简直可笑。
  “不是吧，怎么还要往下面走。”明春畏手畏脚的毛病又出来了，看着这条一直朝着下面去的地道，他是一点都不想往下面走。
  “你是不是男人你！”走在明春身边的鬼鬼伸脚踢了一下这个男人，没好气叱喝道。
  在是不是男人的威胁下，明春终于老老实实朝着前面走去了。我在这两个人身后，还要时不时观察后面有没有人发现我们到这里来。
  渐渐明春的脚步慢了下来，鬼鬼一再催促也不愿意往前面走。鬼鬼对明春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此时咬牙切齿低声问：“你到底去不去啊！”
  “闻到血腥气了吗？”明春的声音一下子冷静下来，有条有理，丝毫不见之前那胆小慌乱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闻到了，你说你的猜想吧。”
  “这个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我相信你们能够听出来，是铁链和地板滑动的声音。”我仔细听，这个地道里面似乎是有空气流通的，却是在前面的风里面传来淡淡的死老鼠味道，还有一些细小的铃声和女人嘤嘤地哭声。
  “你是说，里面有人？”
  鬼鬼声音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我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女人凶神恶煞过来盯着我，似乎也是想上厕所。……然后我就把厕所门反锁了，不然这里，应该是有人看守的。”
  “再往前面走走吧……”我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朝着下面的地道并不深，但是呈蛇状修的，这个法子在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叫做“鬼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