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柳执初笑脸盈盈，托起狼崽亲了亲，“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小瑾啦！”
  瞧她高兴的模样，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一般。赫连瑾唇角勾得更高，心绪一下子开解了不少。
  然而，转念想想太子今日在方太傅府里的举动，赫连瑾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
  这天，柳执初就像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抱着狼崽兴致勃勃地亲近了好久。直到三更半夜，狼崽子已经睡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跟着睡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呼啦一下，仿佛被人推开了一般。一道冰凉的夜风从外头倒灌进来，吹进柳执初的床帐里。
  “谁啊……”柳执初被那道凉风冻得一个激灵，裹着被子坐起身来，口齿不清地喃喃抱怨了一声。
  “是本座。”不远处的桌边，传来璟玉冷漠的声音。
  “是你？”柳执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困劲儿一下子走得无影无踪，“你来干什么？”
  璟玉缓缓回头，目光落在柳执初脸上。他的眼神如墨玉般冰凉，带着一点审视，“不要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合约。在你还没完成合约之前，本座自然可以来找你。”
  “你！”柳执初死活也没想到，璟玉居然会用这个理由来找自己。她懵了片刻，回过神来立刻就气炸了肺，忍不住指着对方大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会按期把该给你的东西给你吗？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简直就是……”
  接着，又是一串愤怒到极点的骂声。璟玉平静地听着，并未生气。等柳执初骂得口干舌燥、被迫地停下来，他才开口：“原本，本座也是不想来的。不过今日，本座听人说，你见到了太子。”
  “太子？这倒是确实见到了……”柳执初皱眉。刚要稀里糊涂地回答一句，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我就算是见到了太子，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太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本座自然没有关系。”璟玉冷冷地道，“不过，京城中的人都知道。你柳大小姐在未出阁的时候，对太子到底是多么沉迷。本座也只是担心你将我碧玉阁中的机密透露给太子，没有其他想法。”
  “你……”柳执初没想到，阁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几乎气炸了肺，想要骂回去。但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开这个口。
  思来想去，柳执初只能在心底懊丧不已。毕竟先前原身做的事情，实在是给她扯后腿了。
  一个人沉痛了一阵子，柳执初没好气地开口：“所以你来找我，为的就是这点破事？”
  “要不然呢？”璟玉挑了挑眉，淡淡问，“你觉得，本座会对其他的事情好奇么？”
  “那可不一定。”柳执初翻了个白眼，“也行。既然你是来问这个的，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如今对太子，唯有避之唯恐不及这一种感情而已。你压根就不必担心我把碧玉阁的机密泄露给太子，我就算是将你们的机密泄露给街上最丑陋最肮脏的乞丐，也不会泄露给太子。”
  这话，倒是让璟玉有些诧异。璟玉在面具下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语气还是不信：“哦？你对他，当真就如此嫌弃？”
  “那是当然！”柳执初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嗤笑，“太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你不知道，今日在方太傅府里的时候，他居然当着方太傅的面，说出了什么要想根除乌山的盗匪，就得将盗匪的家人连坐族诛之类的蠢话。我都替他觉得寒碜！”
  璟玉听得啼笑皆非：“是么，他还说了这样的话？”
  “那是自然。难道，我还有什么必要欺骗你么？”柳执初没好气地反问。她想了想，又哼了一声，不吐不快地道，“这个主意，压根就是蠢钝如猪。就算用膝盖去想，也不难想到。这样做压根就不会让下民不敢继续造反，只会让他们更加负隅顽抗，甚至是带着一家老小，全部上山落草罢了——毕竟留在山下就注定是个死，上山说不定还能活命。换了我，我也得选择上山落草啊！”
  璟玉听着柳执初的吐槽，眸底掠过一点笑意：“不错，你说得对。照你这么说，太子还真是个蠢钝的厌物。”
  “你看，我就跟你说过了么。”柳执初哼了一声，悻悻地转过头去。
  璟玉沉吟片刻，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丢给柳执初：“这个，你收好。”
  柳执初反手接过玉佩，就着月光低头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是近日拍卖大会的凭证。”璟玉淡淡道，“只要你拿着这只玉佩，就可以直接进入拍卖会，不用再另外费心思，去找什么其他的入场证明。”
  拍卖会？这岂不是说，她有机会拿到不少奇珍异草？想想到了那时的情形，柳执初一下子变笑开了，小心翼翼地收好玉佩：“那就多谢啦。”
  “不必客气。你我是合作伙伴，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意。”璟玉道，“前阵子夏娇的事情，本座已经知道了。所以最近，娇颜坊那边的事情，本座也是会帮你打理的。”
  柳执初可没跟璟玉客气。恰好她最近也想研制新品，便笑着点头答应：“能者多劳，偏劳你了。”
  “呵。”璟玉淡淡笑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柳执初看着璟玉要走，也就松了口气，准备舒舒服服地躺下继续补眠。谁知璟玉走到一半，忽然又回过了头，停下脚步道：“险些将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最近，有人盯上了你。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什么，有人盯上了我？”柳执初听得一阵诧异，“怎么会有人盯上我了。那人是谁？”
  璟玉没有回答。柳执初再往外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切，装神弄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