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红烧肉
作者:
贺兰归真 更新:2021-06-18 07:50 字数:2154
景墨道:“这种人成事不足,肇祸有余。他尽可以开罪了别人,他自己还不知不觉。”
“是啊,我也有这样的看法,可惜他得罪什么人,自己却指不出来。就所知的事实而论,现在我们探讨的目标,只能集中在他的妹妹赵娟瑜身上。”
“你想用什么方法查明她的情人?”
“最简捷的方法,自然是当面和她谈一谈,不过事实上这是办不到的。”
“即使办到,关于这样的隐秘的事情,她也不容易出口;并且你既然还毫无把握,她也绝无可能会贸贸然承认。”
聂小蛮想了一想,摇头道:“这倒还说不定。现在最麻烦的,我不能直接去见她。我想先从别的办法,从其它方面入手。若能找到一个居间的介绍人,那么无论直接间接,多少总可以得到些线索。”
“这样说,你的进行步骤一定很费时日。但那‘七日死’的警告,你想没有有危险吗?”
“我想没有。像赵梦书这样的人,假如有人要直接加害他的性命,那也需要相当的脑力和体力。因为赵梦书虽然是不浮浪子子弟,可是这种人本身鲁莽好武不说,而且也有一些狐朋狗友为援,并不是一般人好对付的。你想这个假设的写警告的人,那晚上吃了赵梦书的一掌,便只有毫无抵抗地转身逃走,这种人又岂是赵梦书的对手?”他说着从书桌面上取起那第三张符咒递给景墨瞧。
这一张比前两张多了一种符号,现在也照样附在后面:
七
日
死
景墨把那纸瞧了瞧,说道:“我瞧这‘七日死’三字上面,加上一种宝剑形的符号,下面还连着一点,很这种画法和直正的符印符号是完全不同的。对不对?”
聂小蛮道:“正是,我也这样假设。符咒上虽有这种撇笔,但往往连着几点圆点。这张纸上的画法,却明显是外行画的,可以说画的人根本就不懂,是在乱画。这样一来,可以印证我们上一天的假设。这个人一定不是真的懂得这些符印之类的东西。”
“我们假如能找着了这人和他谈一谈这件事,那一定是很有趣的。”
聂小蛮点头道:“是啊,我也有同样的希望。我相信这希望终可以达成,只要你能有点耐心等几天。
到了二十六那天,景墨等候了一天,完全没有消息。二十七那天又挨过了,聂小蛮仍照样没有消息来。景墨没法可施,只耐着性儿等候。再过一天,在二十八日的下午未时三刻之后,聂小蛮终于有进一步的消息了。
小蛮说他曾到碧荷脂粉店里去调查过两次,查得这赵娟瑜经常在这家店里出入,不过行为都很端谨。聂小蛮找着一个此刻在店里做活的一个小厮打听娟瑜平时的为人,但也说不曾听到过娟瑜在外面有什么男朋友。这店里的小厮和娟瑜并没有深切的交往,不肯做居间的介绍人。聂小蛮在这方面已觉失望,所以计划下一天到赵家附近去守候,希望找着一个多嘴的佣人,或许可以利用着探听些消息。因为他猜测那娟瑜的秘密,家里的仆役们多多少少总有些知情的。
景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觉得在效果上可算是等于零,但自己的希望并不是说,就这样一来就被消灭。到了二十九那天早晨将近巳时的时候,景墨正在自己的屋里闲坐,聂小蛮的仆人卫朴却又带来第二次的进展。这却是一种紧急的消息了。
卫朴说道:“苏爷,老爷让我告诉你说,赵梦书死了!事情很紧急,请你马上就过去再说。”
哎哟,他竟死了!赵梦书竟然死了!
这消息不但出乎景墨的意料以外,还引起了景墨的不安的感觉。因为聂小蛮预料这件事完全有什么真正的危险,现在居然出了人命,赵梦书竟然死了。景墨虽还不知道他怎样死的。但聂小蛮的预料已不免失败。景墨我记得在“白衣怪物”一案中,聂小蛮也曾有过同样的错误。
这一次难道竟是小蛮一错再错?
景墨于是先出门拦住了一乘小轿,然后才转回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辞别了南星出门。轿子行不到一柱香功夫,已经来到了聂小蛮的住处的门前。景墨还没有下车,卫朴已在门口招呼。
“苏大爷。请你把轿夫回绝了,老爷在里面等你。”
景墨跑进书房的时候,聂小蛮正背负着手在书房中乱走。他的脸色沉着,额上的筋脉偾张,眼睛里露出严峻的异光。他的书房中也像他的脸色一样,充满着紧张的空气。
小蛮站住了说道:“景墨,事情坏了!我又不幸失算!现在可好,姓赵的已经死了。”
小蛮的声调有些儿凄惋刺耳,他的表情也懊恼不宁。景墨却找不出慰解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自己的老友。
景墨问道:“他是不是被谋杀的?”
聂小蛮却摇头道:“我不知道。刚才杨锦森派人送了一张字条,只说赵梦书死了,叫我不要走开,他立刻就来。我已经通知了冯子舟,这回事不但变得严重,我还觉得非常内疚,我明明还教他不必担心的,他的心我负有很大的责任。”聂小蛮说着把两只手交搓着,脚尖也在地板上顿着。
“哎哟!人们的心理的变化,真是不容易测度啊!
景墨听到门外有马车停下来,原来是通判冯子舟来了。聂小蛮和他招呼以后,便把事情的经过,用极简捷的语句告诉了冯子舟,又把那三个信封和三张怪符给他瞧。冯子舟是聂小蛮和景墨的多年的老友,他和聂小蛮合作的故事,凡知道聂小蛮的人,大概也都知道,这里此刻已用不着再行介绍。
冯子舟听了聂小蛮简单的解释,倒说出了几句安慰的话。
“聂大人,你用不着如此不安。这种事的确太近于儿戏了。谁想得到假戏会成真戏?再说了天下事繁烦复杂,又岂是人力可以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