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卿看着有些意外。
  滑开接过，从床上坐起，只听手机内传出了席至的声音，“程一卿。”
  “在。”程一卿应道。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程一卿虽然十分好奇两人在小时候的相识，但是因为工作行程和各种原因一直都耽搁下来没有去问。
  “你在忙吗？我在微博上看到你去了沈白的比赛现场。”席至那头似乎是在街上，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汽车和商场的叫卖声。
  程一卿听着席至淡淡的声音，便迅速回道：“刚回来。”
  话音一落，席至那头便传来了一个小女生的声音，“我们去逛商场吧。”
  程一卿对声音音色的敏感度一向很好，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上次家庭聚会那个看起来与她年龄差别不大沈熙的声音。
  电话那头席至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避嫌，只听他说，“我在和客户说话。你先进去，我等会儿进来找你。”
  “好吧。那你快点噢。”沈熙的声音立刻又响起。
  两句话后，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席至的声音，似乎是在解释刚才的话，“不好意思，家里人非要我带她出来玩。小姑娘刚高中毕业对什么都新奇。”
  席至话里有话，程一卿思衬了一下果断道：“不然你先去陪她吧。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也行。”
  “不用。”席至否决。
  “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行程安排。我在策划服装博览会这你应该知道，但最近这中间出了点问题。恰巧有个设计师的华人模特生病住院，不能来。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席至又道。
  程一卿听着这话，不免皱了眉。
  每年服装博览会都在吸引全球目光，程一卿只是一个刚出道一年，且从未进行过专业模特走秀的新人，她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担如此重任？
  想着，便立刻推辞道：“现在国内华人优秀模特众多，下到5岁，上到25岁。我觉得席总需要再慎重考虑考虑。”
  席至听到程一卿推辞的话，沉默了一两秒后，又轻笑开口：“好吧。那下次再合作。”
  结束对话，程一卿不免肉疼。
  她太清楚签约服装博览会模特的费用是多少。
  不过，谁让她责任心从小就重大呢？
  ——正在灯火辉煌的商业中心街边站着的席至，正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出神。
  她拒绝他的感觉，和小时候太相像了。
  他从小就深受精英教育的影响，所以待人接物早就有自己的一套。不说完全的让人感到舒适，但从小到大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非要说让他感到大受打击的乱子，大概就是程一卿在选择礼物的时候最后选了那只兔子。
  那个时候他刚搬过去，第一天就遇到了正穿着裙子蹲在路边玩泥巴的程一卿。
  他很好奇，因为他家里不允许他碰地上的任何东西，更别提泥巴。
  那是第一天。
  第二天，他在妈妈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拜访。
  终于来到了程一卿的家。
  程一卿当时扎着两个小揪揪，正在和一个穿着帅气的小男孩一起躲猫猫，好像是被抓住有些懊恼，小脸红扑扑的正撅着嘴。
  大人们的寒暄总是很迅速，丝毫不羞涩。
  而孩子们总是有些好奇地各自上下打量，不肯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