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木雕记录异常 第347节
作者:
夜行狗 更新:2021-06-05 00:09 字数:4179
第368章 报案的女人
沈星还记得,当初遭遇撕裂先生时,如果不是利用驱虎吞狼之计,如果不是连续牺牲了两位种婆,又让黑域使者出面,要是自己正面杠的话,他根本敌不过这位无序等级的异常。
所以要是咬竹子的依娘比撕裂先生成为无序异常的时间还要早,那极有可能依娘比他更厉害。
但现在来看,似乎菲菲的特性点比依娘更靠近颅顶,难道菲菲比这些老牌异常还要猛?
“顾问”的最后一句话实际上依然有种想要问出沈星那被封印了味觉的人是谁的意思。
但沈星装作不理解,只是回答:“好的,我会记住你的提醒,下次碰见那位后,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顿了顿,他露出微笑:“起码在完成我们的契约之前,我会让自己尽量活下来。”
【好的,期待你早日将阎爷的心脏交给我。】
这行文字很快消失,“顾问”似乎知道沈星不会那么轻易透露对方,也终止了与他的谈话。
沈星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这一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外面远一点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
盯着夜色沈星渐渐的入神,不知想着什么……
……
昆州,五夏大市。
城区东北一个城乡结合部区域的其中一间出租房内。
床上躺着的一个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刚才似乎正在睡觉,但忽然就醒了过来。
他的眼神清澈无比,根本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这么晚了躺在床上仿佛只是在闭目养神。
如果沈星在这里的话,可能一眼就会认出这个男子的身份,周智勇,最开始因为报纸异常事件,被特调组关押在禁闭室里的其中一名死刑犯。
当初这家伙因为脑部病变,脑萎缩的原因,成为了“顾问”的附身猎物,后来“顾问”利用可以完美掌控他的身体作为基础,控制他离开了禁闭室。
再后来虽然特调组一直在调查他的行踪,但“顾问”本身作为信息的全知者,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如何屏蔽自己的一切信息,如何隐匿踪迹。
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被特调组或者治安厅找到。甚至连有关周智勇这个人的蛛丝马迹都无法寻觅。
周智勇、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顾问”,屋里没有开灯,此刻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一动不动,表情平静。
好半天后,他的嘴唇忽然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浅显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算起来,她压抑自己的特性,等待转变,差不多就是无序偏上的等级了。难道沈星见到的那被封印的异常,真的是她?”
话落,“顾问”猛地坐起身,把床头的手机拿起来,调出一个车辆租赁的号码,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明天中午12点过来接我,我要包车出行,先去川平大市。】
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从来不坐正规的交通工具,一直乘坐黑车,哪怕路途再遥远也在坚持。
而这一刻,“顾问”准备亲自去沈星所在的城市——鹤山去看看,他急需了解那被封印了味觉的人是谁,是不是与自己猜测中的人一样?
这一次,只要能够取到阎爷的心脏,“顾问”的所有计划就都已备齐,他不打算再让沈星好好的活下去。
当然,在出发之前“顾问”还需要回复一下上一个交易人的信息,比如告诉对方,阎爷的行踪隐匿在了黑域中,如果可以的话,对方自己去黑域寻找。
只不过“顾问”此刻更倾向于沈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阎爷并取来心脏,因为沈星的手段特殊,他是一个能够搞定撕裂先生、并拥有融合特性的人,“顾问”相信沈星寻找阎爷的速度肯定比另一方要快。
“转变,呵呵呵,大家都想着转变……”
“顾问”再次躺回床上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清晨五点三十分。
鹤山大市治安厅接案中心。
这里灯火通明,一眼看去至少有二十名接案人员坐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些人以女性居多,且都戴着有话筒的耳麦。
此时有五个人正在接听电话,这些电话中并没有报案的情况,而多是让帮忙找宠物、找丢失的手机或者单纯的喝醉了酒打的电话。
通常像那种骚扰电话,很快就会有附近的巡逻治安官前去查看警告,如果事态严重还会当场将该人拘捕。
坐在03号电话台前的接案人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长得娇小漂亮,一头长发,不过此刻是上班期间,她的长发已经扎成了一个团子,喝了一口热水,准备看一下手机。
不过刚刚才拿起手机,她带着的耳麦中忽然传来了电话线路请求接入的提示音。
这03号接案人员立刻放下手机,按下了电话接通按键:“喂,治安中心。”
很快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人,要杀我。”
03号接案女子一愣,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古怪感觉,刚才对方的话她听得很清楚,言明有人要杀她,但这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太过于平静。
仿佛这报案人正在说的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根本无关,可03号接案女子明明听见她说的是“有人要杀我”,不是“杀别人”。
“女士,你是说有人要杀你?这个人现在在你身旁吗?你是否处于安全的地方?”03号女子虽然感觉很古怪,但她还是很警觉的展开了询问。
“有人,要杀我,你们快来!”那女子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道。
03号接案女子以为这女子很紧张,以至于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对方的语气却仍旧很平静,很淡然,甚至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以这种语气说有人要杀自己,这一点让接案女子很是费解。
但有疑惑归有疑惑,如果对方真有危险的话,时间可不能耽误。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会有巡逻治安官过来。”
那女子回道:“快过来,我在建云广场,这里……没有人。”
03号接案女子满心的疑惑,既然没有人,那这打电话报案的女子在怕什么,但她仍旧立刻点头:“好的,你现在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暴露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保持和我通话的状态。马上就会有治安官赶来!”
话落,她另一只手按下了巡逻车的通话线路,快速道:“地点建云广场,一名女子报案说有人要杀自己,请附近的治安官同事立刻前往查看。”
不多时,通话线路亮起了绿灯,有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传来:“编号4237巡逻车收到,我们距离建云广场一个街区,五分钟内赶到。”
话落本来这条线路会暂时关闭,但那4237巡逻车上的另一名治安官却传出惊讶的疑问:“我记得建云广场上周已经被废止了,早就不准行人通过。”
“先过去看看再说。”雄浑男声回答,随即线路关闭。
这辆黑色巡逻车很快抵达了建云广场,此刻天色已经开始微明,不过街边的路灯依旧亮着,街上除了很远处有两个环卫工人以外,还看不到其他路人。
巡逻车停在建云广场前方,这所谓的广场此刻已没有一点广场的样子,到处都有被挖机动过的痕迹,地面坑坑洼洼,以前的青石砖、花坛、中央高台等全部消失,地面微陷,泥土翻起来。
这里应该是要挖过之后重新修建什么,但此刻什么也看不出来。
4237巡逻车上的队长程剑按下报案中心的电话,那边的03号接案女子很快被接通。
“我们已抵达建云广场,可这里处于正在施工阶段,现场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个时间点连工人都还没上班。”
03号接案女子微微一愣,道:“请稍等,我立刻将报案人的电话转接过来。”
片刻后,嘟的一声响起,显示双方电话已接通。
“喂,女士,我是4237治安队队长程剑,我们已经抵达现场,请问你现在在哪儿?”程剑那雄浑的嗓音传了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声,仿佛有风在吹,又像是衣服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正当程剑准备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时,女子声音传出:“有人要杀我。”
程剑立刻给身旁两名全副武装的同事使了个眼色,这两人打开车门相继走了下去,往施工工地四处观察寻找。
“我们已经到了,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儿?”程剑坐在车内问。
“建云广场,这里……”
在这女人说出这番话时,站在车外的两名同事的其中一人,忽然看见工地深处一个挖开的坑洞旁边,似乎有个身影动了一下。
他立刻拍了一下身边的搭档,同时回头对车内道:“队长,看见那边有个人影。”
程剑点点头,对电话中的女子道:“我们马上过来,你稍等,不要移动。”
他带着耳麦走下了车,看着两名同事快速跨过施工警示栏,拿出了手枪靠近那坑洞的方向。
在此过程中,两名治安官都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战术手电,两道集束光芒清晰的照亮了他们前方坑坑洼洼的道路。
此刻天色朦胧,较远的地方仍旧看不清楚。
程剑按下肩上的一颗黑色按钮,叮嘱道:“小心点。”
那边靠近坑洞的其中一人立刻回道:“收到,队长。”
很快程剑见两人已经靠近坑洞,并且一人的身影几乎消失,应该是进入了坑洞中寻找,另一人则是警戒的站在外面。
“没看见人。”很快耳麦收到了回答。
程剑微微皱眉,放开一直按着的黑色按钮,通话线路恢复到与那报案女子的通话中,“你在哪儿?我们没有看见你。”
这一次,那边一直没有说话,但通话却一直保持着,对方也没有挂断。
“女士?女士,你能听得见吗?”
“队长?!”
就在此时,远在工地坑洞方向的治安官声音蹿入了通话频道内,那治安官正在远处看着程剑的方向。
程剑按下肩膀按钮,问道:“干什么?”
“你……你身后……”
程剑听这说话的同事语气颤抖,嘴唇正在打哆嗦,仿佛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他微微一惊,迅速伸手按住自己腰间的枪袋、准备拔枪,同时猛地转身往身后看去。
身后是正敞着门的巡逻车,他什么也没看见。
此时耳麦里已经有同事的声音传来:“刚才有个女人……站……站在你身后,你转身时,我好像看见……看见她进车里了。”
程剑听见这番话,顿时心里有些发虚,不过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惊恐情绪,说道:“你们在那边先仔细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话落,他几步走到驾驶室旁边,对坐在那里的同事问道:“刚才有人上车吗?”
一边问,一边侧头看向黑漆漆的车内。
这种巡逻车类似于依维柯车型,但比依维柯的后面空间还要大,且座椅被拆掉,后方改成了较大的活动空间,这就导致一眼看过去时,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所有地方。
那驾驶员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我没感觉出来,而且也看不太清楚。”
“把车内的灯打开。”程剑吩咐。
待车内灯被全部打开后,他一步跨进去,在车后面仔细查找了一下,除了四个座椅、摆放电脑的平台以及一个装备柜以外,没有见到什么女子的身影。
“你确定你刚才看见了?”程剑按着肩膀按钮,询问仍在工地的同事。
对方还没有说话时,此刻歪着头的程剑忽然感觉身后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哈气。
他心中一惊,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身后并没有人,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但那种脊背上的凉意却久久无法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