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季璟深转而看向那群小孩，已经有人偷偷溜了回去。领头的那个一脸惊惧地看着他。
  “你说。”
  领头的小孩见这个可怕的人问自己，吓得一个哆嗦。
  “就、就跟莫哥哥说的、说的一样。”
  季璟深面色冷凝，语气嘲讽道，“呵，这可不是以前，你们当自己还是大少爷大小姐吗？想要什么，就要付出。我见过比你们小的小孩，都已经会打丧尸了，你们居然还要别人庇护，简直是废物。”
  小孩们自从进队，从来没有受过委屈，这下，全都绷不住地跑回自己父母身边。
  莫凡拉拉男人衣袖，“你别这么说他们，他们还小。”
  “小？”季璟深面色不变，“小就能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现在就会拖人后腿，长大也不会有出息。”
  这时，扬封瑞走过来，“怎么回事？那几个小孩怎么哭了？”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眼神却盯着季璟深。
  “没事，都怪我。”莫凡站起身道。
  扬封瑞却是不信。莫凡对队伍里的小孩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欺负他们？而且，以莫凡的性子，别人不欺负他就很好了。
  扬封瑞眼睛盯着季璟深不放。
  季璟深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只是见莫凡站起来，也同时起身站在他身边，无形之中将这人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芝兰玉树的少年，冷峻凛冽的青年，这幅画面和谐地刺眼。
  见似乎要起冲突，其余五人也都放下手中的饭菜，起身。
  何刚上前一步道，“小孩来讨吃的，我们老大没给，没啥事。”
  要不是为了老大的对象，他们才懒得跟人解释。
  他们六人都是一个部队里的特种兵，风里雨里的，都已经习惯了生死，怎么会将别人的态度看在眼里？
  末世来临前，他们正在这附近执行任务。好不容易从丧尸堆中冲出来，就碰上莫凡一行人。得，老大还看上人家副队长了。能怎么办呢？他们做兄弟的当然是要助攻成全两人。
  莫凡好声好气道，“真没事，我们回去吧。”说着，朝季璟深歉意一笑，拉着扬封瑞回到队伍。
  “老大，不追？”何刚凑上前问道。
  边上的曲新尧没好气地道，“追什么追！？人家又不是跑了，不就在那嘛！你问的哪门子蠢问题。”
  “说啥呢！我这是看那个小子不顺眼，那人明显对我们未来大嫂有企图来着。”
  “人家一个队的，那才叫亲，我们能怎么办？抢回来？”
  “这个主意不错。”罗恒摸下巴。
  何刚：……
  曲新尧：……
  “吃饭。”季璟深一直到莫凡的背影走到车后看不见的地方，这才重新坐下，吃起来。
  “哦。”
  刚刚还争执的两人立马坐下，乖乖吃起来。
  罗恒：……
  纸老虎。
  “对了，老大，我们未来大嫂的性格，是不是太……善良了。”说善良还是好的，那不就是有求必应的软弱性子嘛，他们老大真看得上？他还以为老大喜欢强势点的呢。
  季璟深满意地回了一句，“这样很好。”
  罗恒：得，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另一边，莫凡的小队。
  扬封瑞，“莫凡，你以后跟那个季队长最好保持点距离。”
  “怎么了？”莫凡好奇问道。他觉得璟深人挺好的。
  “他……”扬封瑞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对方对你有企图，想上你，所以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扬封瑞至今都不清楚莫凡究竟跟自己是不是同类，盖因对方在这方面一直没有意向，他也不好直接点明。
  要是莫凡因此疏远他了呢？或者，突然开窍，喜欢上别人了呢？
  扬封瑞私以为，尽管莫凡看起来对每个人都差不多，但他好歹跟莫凡相处那么长时间，还算了解对方，他清楚地意识到，莫凡对季璟深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安啦，我也是会保护好自己的。”莫凡笑笑，朝人群中走去，给那几个还止不住抽噎的小孩送上一些小零食，讨他们欢心。
  莫凡的性子，扬封瑞一直都清楚，只是，这似乎已经成为对方的天性，扬封瑞也从未想过要去改变对方。
  正是因为莫凡的不同之处，他才会喜欢上对方的不是吗？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莫凡实现对方心中所想所愿。
  莫凡要救人，行；莫凡要将吃的分给别人，行；莫凡要保护普通人，也行。只要是对方想做的，他都愿意支持。他只恨，自己不够强，只能做到这一些。
  他的父母跨越好几个省，几乎是在国内的另一端，即使他想要做些什么，实在是有心无力。
  心中对自己的父母说了一声抱歉，扬封瑞祈祷着自己的父母足够幸运。
  视线落在已然翻了一番的人群中，干净整洁的少年如夺目的耀阳，露出温暖阳光的笑。似乎，在对方眼中，没有过不去的坎，而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少年，就是代表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