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恨恨地瞪着徐起，突然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不学无术，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敢给我顶嘴是吧？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啊啊啊，疼！”徐起本来脸上的表情还很严肃的，结果被夜妈妈这么一揪耳朵，顿时疼得脸色大变，惨叫出声。
  “呵呵？现在就疼？更疼的还在后面。”
  然后抬腿朝他的小腿用力地踹了过去，徐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瞪大眼睛，疼得发不出声来。
  夜妈妈松开手，冷笑一声拍拍自己的手掌：“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你姐姐说的话你居然敢反了？”
  说完，夜妈妈又踹了他一脚，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徐起忍着痛，咬牙切齿地道：“就算你打我，我也还是要说，我是不学无术，可是你明明是能治，你却不治。就算有一线希望，也应该努力不是吗？可你却因为害怕而不管，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夜妈妈被他说的步子一顿，停立在原地可却还是背对着他没有转身，徐起咬着下唇瞪着她的背影，希望自己可以说动她几分。
  可是……夜妈妈站在那里停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冷哼一声出去了。
  徐起失望地垂下眼帘，整个人索性直接趴倒在地上。
  ~
  没去打雪仗之后，顾清歌便回到了房里，又呆了一个上午，顾清歌看到外面的雪没有那么大了，便跟傅斯寒提议说要不提前回去吧。
  傅斯寒眸色微深，“再呆两天，现在出口肯定是被雪封住的。”
  “不会的，要是被封住了，会有人来清出口的，我们过去等等吧？”顾清歌提议道，她主动握住傅斯寒的手，然后微笑道：“这几天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雪虽然很美，可是……太冷了。”
  她冷到经常打颤，她……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
  傅斯寒低头看着她雪白的小手，再看看她微笑的脸庞，然而笑意却始终达不到眼底，傅斯寒应该回以她一个笑容的，可是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握紧她的手。
  “再呆两天，两天以后等雪停了，我就带你回去，嗯？”
  顾清歌怔住，看他的眼神里都是不甘心的情绪，只好无奈地点头。
  “那好吧，其实我只是觉得呆在这里打扰了他们而已，我……”
  “没事，一切交给我。”
  傅斯寒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馨香，眼神却如同死灰一般。
  这大概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晚上的时候，大家又围在一起吃火锅，只是这一次的气氛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大家都沉默着，似乎都因为早上的事情而感到尴尬。
  其实很多事情解释再多，明眼人心里也都清楚，掩饰不过都是多余的透明玻璃罢了。
  顾清歌捧着碗，突然意识到小腹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疼的感觉，不过还能忍受。
  况且大家都在这里，顾清歌就强忍着，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只是疼了一下子，下一秒的疼痛却突然加剧了，她脸色有些微变，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身边的傅斯寒一眼，刚想将碗放下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顾清歌疼得嘤咛出声。
  连碗和筷子都没能拿住，一直落在了地上，
  砰！
  所有人朝她看了过来，傅斯寒的反应最为迅速，当下就丢了碗筷，然后伸手来扶住她。
  顾清歌的脸色可以说是在一秒之间产生变化的，明明前一秒脸色还白皙盈润，下一秒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像苍白似纸，嘴唇也跟着在倾刻间失去了颜色。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均放下碗筷，紧张地看着她。
  顾清歌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用力地抓紧傅斯寒的衣角，“送我回房间，我不太……不太舒服。”
  这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吗？这明明已经是难受到极致了，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小腹疼得不行，让她想在地上打滚。
  “很难受？徐起！”傅斯寒叫了徐起的名字，直接将顾清歌抱了起来，快速地起身往房间里去。
  徐起当下也什么都顾不得，丢了碗筷跟上去。
  跟着傅斯寒来的那些人自然是都跟上去了，就连小夜的丛夏也都紧张地加入了他们的大队伍中。
  一时之间，围在火锅面前的人只剩下了夜妈妈和夜爸爸。
  夜爸爸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着急动容一样，而夜妈妈脸上的表情就不太淡定了，甚至咬着下唇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她想朝顾清歌那边看，但想到了什么又只能握着拳头忍住。
  过了一会儿，夜爸爸微微笑道：“不去看看吗？”
  听言，夜妈妈回过神来，随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我跟夫人共进退，夫人去我就去，夫人不去我就不去。”
  夜妈妈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夜爸爸伸出手，手指轻柔地替她将额前的碎发给拨到了另一边，“你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要不就去看看？”
  “不去。”夜妈妈扭过头：“我不会管这件事情的。”
  “婷柔，你的性格根本没办法不管，不要欺骗自己的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夜爸爸温声地劝着她，“如果现在不去做的话，以后可能会留有遗憾，至少，你已经尽力了，不是么？”
  听到这里，夜妈妈犹豫了，她望进他的眼底，“可是……我根本没有把握，而且我的医术这么多年……”
  “就当是给她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嗯？”夜爸爸突然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要知道，你要是不管她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这句话，让夜妈妈动容了，她看着夜爸爸很长时间没说话。
  夜爸爸靠过来，伸手抱了她一下，“去吧，为夫给你一些勇气，不管怎么样都支持你，嗯？”
  “可若是最后她们会怪我怎么办？”
  “那个女生看起来很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的。”
  夜妈妈咬住下唇，眼眶有些湿润。
  “好……那我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