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舒青楠的声音，发抖，睫毛上，挂着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这句话问得特别无力。
  “不用想那么多。”
  他牵着她的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拉着她，走向沙发。
  在沙发面前，容非墨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沙发上。
  舒青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的心情，低落又绝望。
  “我现在不去医院，明天，也不动手术，不要再提了。”
  容非墨屈膝半跪，大掌，捏住舒青楠纤细的脚踝。
  他抬起她的脚，脱下那双，六厘米高的高跟鞋。
  舒青楠本来，是要反驳他的话，这么一搞，脑子里一空，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容非墨反倒是，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
  “用你，去交换生命，不如，直接自己了断。”
  接着，他的指腹，轻蹭她的跟腱部位，揉了几十下。
  容非墨仰头问，“还疼吗？”
  一前一后的话题，转变得很快。
  “问你话呢。”容非墨说。
  舒青楠自己都不知道，跟腱受伤了。
  她吸了吸鼻子，别开脸，哽咽开口，“一点点。”
  容非墨解释，“你的鞋，都是我让专人设计的，一般的鞋，你穿着，都不合适。”
  说着，他打横抱起她。
  一步步，抱着她上了楼。
  上楼后，他放她在床上，拉了床被子，盖在她的腿上。
  舒青楠看着他，进了洗手间，又看着他出来。
  容非墨坐在床边，他拍了拍枕头，“躺下。”
  舒青楠不懂，他要做什么。
  他的脸色依旧发白，她心疼，“去医院吧。”
  “躺着，听话。”容非墨锁住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舒青楠只好，乖乖躺下。
  “闭眼。”
  舒青楠无声地，眨眼。
  容非墨伸手，阖上她的眼。
  舒青楠重新睁开，眼神无辜，狐疑地，盯着他。
  容非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嘴角一挑，勾起一抹笑容，“听话。”
  他的笑容，真的好好看，眼睛里流泻的光，好温柔。
  他越好，舒青楠就越不敢看，便只能，闭上了眼。
  闭眼后，眼前漆黑，脸上冰凉的感觉，更加清晰了。
  “别睁眼。”容非墨沉声。
  舒青楠被吓了一跳，不过，真的没有睁眼。
  一开始，她完全不知道，容非墨在做什么，等那股冰凉的触感，在眼皮上游走，她才恍然。
  容非墨是在……给她卸妆。
  舒青楠嘴里，无比苦涩，她心里，好难受，好疼。
  “应该，卸得差不多了，去洗手间，再洗一遍。”容非墨捏了下舒青楠的鼻尖，“睁眼吧。”
  容非墨取了拖鞋，放在床下，“洗手间里，放了睡衣，洗漱后，记得换了。”
  舒青楠本来是想问他，怎么会卸妆的，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下去了。
  前阵子，她去医院偷看过他。
  他给她看剧本，给宝宝看服装，学卸妆。
  应该，就是在住院这几天，学会的吧。
  “想什么？”容非墨见她迟迟不起身，躬身，一手，环住她的脖子，另一手，勾住她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