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田教授？”
  看着屏幕上鞠躬行礼的那个人，张泉直接开口问道。
  “是的，你果然知道。”鹿田教授说道，“真不愧是另一个世界人类的精华，地球意志的代行者，最大的变量。”
  张泉说道：“是啊，我知道，你是毁灭游戏的最先发起人。现在，我能够和你直接对话，应该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毁灭游戏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一点，我这就已经见到了你们的最后底牌，或者距离底牌已经很近很近。”
  “你实在是太聪明了。”鹿田教授说道，“我多么希望我的合作者，也是和你一样的聪明人。可惜的是，他们并不是那么聪明。”
  “我给他们规划好了道路，让另一个世界的人类牺牲这么多，距离最后解决你，也只不过相差一步。他们却失去了耐心，因为面子而决定对我动手……”
  张泉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毁灭游戏何时会结束，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你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牢骚话的吧？”
  “当然不是。”
  鹿田教授说道：“毁灭游戏立刻就会结束，因为你的存在，支持毁灭游戏的人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能源消耗，他们决定要关闭毁灭游戏，并且杀死我。”
  “这很好。”张泉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很乐于看到。”
  “但是，你就不会因此而心动吗？”鹿田教授说道，“整个毁灭游戏毁灭了你们世界、你们地球几乎所有人类。现在，只差你所在的一片区域，只差那一片区域……你知道我们再谋划什么吗？这么多人的性命，我们一直在储存，一直在储存。”
  “我们将虚幻转化为现实，我们将数据导入现实，我们将能源转化为精神力量。我们又将现实侵蚀为数据与虚幻……”
  “这一切，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成为神灵，永生不死！”
  张泉冷冷问道：“你和我说这些的意义是？”
  “你是那个世界的精华所在，你的意志坚定至极，所有人都不可能动摇。”鹿田教授说道，“但是，你应该考虑一件事情。”
  “你，如何成为更强的人。”
  “现在，和我合作，和我合作，有一个机会，我和你成为神灵，就只有我们两个，共享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带来的生命奇迹，让我们真正超越科学的极限，成为神灵！”
  “愚蠢的支持者们，我已经决定抛弃了！这就是我的气度，这就是我的器量，我要成为神灵！”
  鹿田教授激动起来，他挥舞着手臂，对着张泉咆哮：“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你一点头，将你所在的那一块区域也同化侵蚀，我们的成神计划立刻开始！立刻开始！”
  “你成为你们世界的神灵，我成为我们世界的神灵，我们从此之后独一无二，超越所有人类的想象！”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狂人。
  张泉平静的看着这个屏幕，看着这个狂人的狂言狂语，嘴角微微勾起：“你现在是在看着我吗？”
  鹿田教授点头：“是的，我正在看着你！我等待着你的回答！”
  张泉点点头：“那就很好办了。”
  鹿田教授尚未反应过来，就只感觉头脑炸裂一样的疼痛，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想要离开眼前的屏幕。
  但是，已经晚了。
  他下意识地惨叫着，捂着眼睛倒退几步。
  一旁的韦斯利教授连忙伸手扶住他：“你太狂妄了，也太自以为是……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地球意志，怎么会和你妥协这种事情？”
  就在他这样说的同时。
  一个透明的、勉强能够看出来轮廓的东西从鹿田教授的眼睛之中冒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掌。
  紧接着，就是身体、另一只手掌与身体的其他部位！
  韦斯利惊叫着向后退去，那个透明、能够看到轮廓的人影却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明明一点都不大，却惊雷一样炸响在韦斯利的头脑之中，让他头脑空白，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
  “你是……”鹿田教授惊叫着，慌乱到不能自已，“不可能！不可能！另一个世界的变量，居然就这样抵达了我们的世界！”
  “你居然过来了！你居然过来了！你居然过来了！”
  张泉淡淡说道：“你们很吃惊？我其实比你们更加吃惊。一切验证终究得到证实，竟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对我们世界的人类进行屠杀，这种行径未免太残酷又可笑！”
  鹿田教授与韦斯利教授还想说什么。
  张泉却已经懒得再去听了。
  他心念一动，灵魂体就已经将两人的精神意志全部吞噬，同时将他们记忆中的所有关键情报给了解下来。
  灵魂体化作人类视线看不见的存在，飞出这个房间。
  一列列士兵正在基地内大肆屠杀基地内的人员，张泉一丝一毫阻止的打算都没有——这些士兵是另一群罪犯的帮凶，但是这个基地内的所有人，每一个都带着张泉世界的血与怨，无论知情还是不知情，死去就该是他们的命运。
  穿过一个个房间，来到教授们所在的研究室，张泉看到一个东亚面孔的教授还幸存者，顿时搜索了他的记忆，然后吞噬掉他的思想记忆之后，灵魂体附在这个教授的身上。
  睁开眼睛，亮光一闪而逝。
  一个军官正拿着枪械对准这个教授。
  张泉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细微的风，无视了金属，无视了墙壁，无视了一切物质，从这个教授的口中发出来。
  基地方圆十公里的范畴内，所有的人员都陷入呆滞。
  飞梭形状的飞行器，径直摔落在地面上机毁人亡，某些地面作战机械，也原地停滞不动。
  张泉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摆脱了这个教授的身躯束缚，直直地以灵魂体穿透基地，漂浮在天空之中。
  所有的灵魂、思想意志都被他瞬间吞噬下去。
  下一秒，他已经知道自己所寻找的另一群罪犯所在。
  蓝星公司总部，三百层高楼，世界建筑奇迹之一。
  张泉的灵魂体掠过，无辜的人不至于死亡，有罪的全部脑死亡。
  这样的情形，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一日之内，各国政府的首脑、高层、幕僚、财阀领导者迅速脑死亡了一批又一批。
  恐慌蔓延在世界上，知情者们全部死去，不知情者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格外恐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与张泉再也没有关系。
  他已经毁灭了蓝星公司以及大部分相关科技，同时将大量文化知识复制进入自己的精神之中，留下任凭自己自有来往的通道之后，返回自己的世界。
  毁灭游戏停止了，数据化停止了。
  打怪升级，同时也变成只有一代人才能享有的独特“福利”。
  再也没有黑雾存在，再也没有毁灭游戏的创造物。
  随着张泉的返回，毁灭游戏的恶意侵蚀种植，海洋渐渐消去腥臭与毒气，开始恢复自我净化的能力。
  未来的不久，很可能重新诞生生命。
  张泉对此，已经不再多想了。
  他归心似箭，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然后腾空而起，直直地飞过天空，飞过山林，飞过河流山川。
  到达海河市营地之后，他前所未有地先笑出声来。
  他的家人，也笑着迎出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张泉举起手来宣布，灵魂的力量传遍了现如今保存完好的地域，传遍了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类幸存者的心头。
  他说：“毁灭人类的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