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泉这一下子是真的感觉猝不及防——自己说了说自己冒险经历，就被当做英雄豪杰，然后就有女人凑上来了？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要是找个牛皮大王，还不是要把这些女人一网打尽？
  不过，这些女人大约是很久都没有洗澡了，味道有点刺鼻。张泉虽然感觉她们高鼻深目的别有情调，身材也很好很强大，却拜倒在这刺激性的气味上，不得不止住自己的那点心思。
  “米斯特泉，和我说一说吧，你的冒险经历！”
  “我很想知道你的故事！或者我们能够说一整个晚上。”
  “华夏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在风景画册见过……”
  张泉默默地屏蔽掉周围气味，目光转了转，看到这几个女人之外，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姑娘正用碧绿的眼眸看着他，眼神有点想过来，又有点不好意思。
  “果然太直白还是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张泉心里想道，这一群女人如果全都拒绝了以欧罗巴这种风俗习性，怕不就是几个男人眼里冒光围上来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张泉决定还是找个伴遮掩一下——也不算是遮掩，一路上走了这么久，这个金发姑娘是比较让他看着顺眼的，属于兼顾东西方美人优点的那种。脸庞线条柔和而不生硬，鼻子自然停滞，嘴唇薄，眼睛碧绿且带着神采。
  伸手对那个金发姑娘招了招，她露出意外且惊喜的模样，快步小跑着上了木台，站在张泉身旁。
  见到张泉有了选择，其他女人都颇有点悻悻然地离去。
  金发姑娘显然对于自己居然被英雄另眼看中也极为欢喜，毫不掩饰地抱着张泉胳膊：“你的故事我很喜欢听，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流浪者。我的名字叫雪莉儿，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张泉下意识想要谦虚一句，不过想到利安德尔的话，便又止住。
  “如果你想要听的话，今晚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很期待。”金发姑娘雪莉儿用张泉不了解的语言笑着说道，丝毫不能明白在华夏语言环境里面张泉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是属于调戏别人。
  “勇士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
  里德导师又走上台来，张泉和雪莉儿站到一旁，让他继续发言。“流浪者即将有他们的爱情故事，接下来我想你们应该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回来。”
  “张泉先生与我们分享了他的冒险故事，我们也能够明白全世界范围内人类的幸存者已经不再有多少。曾经的七十六亿人类，现在加起来还能超过七万六千人吗？就算勉强够了，随着环境的变化，随着一批又一批新的怪物随着白光被投放下来，又会有多少人慢慢死去？”
  “一年后，人类又会剩下多少？”
  一名黑人开口叫道：“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知道我们跟着导师你可以活下去就好了！只要有导师存在，我们就不会死去，不会被怪物们杀死！”
  众人都纷纷叫道：“对，导师！”
  “我们有导师，根本不用担心！”
  里德导师微笑着，如同慈悲的神职人员，配合着一身黑衣，更像是准备听人告解的神甫。
  “虽然我的力量的确对现在的情况有用，但是对于无穷无尽的怪物们来说终究是有限的，感谢你们的信任。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人类一天一天减少，怪物一天一天变多，毁灭游戏越来越恐怖。”
  “我们对此能做什么？”
  “等待救世主的降临，拯救我们。”
  张泉微微挑眉，心道：这到底是试探我，还是真心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也应该积极自救。”
  里德导师又说道。
  张泉神情不变，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既然有这个转折，接下来应该就是目的吧？等待救世主，这当然是和张泉背道而驰。
  里德导师继续说道：“在救世主出现之前，除了我教给你们的辨别救世主的方法之外，还要尽可能努力升级，尽可能为救世主的出现扫平道路。”
  张泉听到这里，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翘起。
  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了。
  “既然你认为需要辨别救世主，需要众人努力升级，那么干脆不要说救世主就好了。”张泉用精神力量对里德导师单独说道，“作为一个人类，而不是npc，我有些不能理解你的行为。”
  里德导师也露出一个微笑，对张泉传递过来精神波动：“你需要理解的是，一个突然从npc状态中觉醒过来的人，发现自己已经说出去什么导师、什么救世主，而身边的人居然深信不疑。”
  “处于这种情况之下，我也很难告诉其他人，我之前说的救世主都是开玩笑。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只能再继续说下去。”
  “原来你的状况是这样。”张泉说道，“现在我是完全理解了你的情况，你是我的一位战友啊。”
  “谈不上战友，我也仅仅是希望这些人都能够好好活下去。所谓的救世主，说得更加简略一些，无非就是将毁灭游戏当做游戏场的家伙，完全指望他们，是一种残酷而致命的幽默。”
  “你是对的。”
  张泉说道。
  里德导师与他相对一笑，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释然，两人真的是走了点弯曲的道路，幸好总算互相之间明白过来立场处于一致。
  里德导师又对众人说了一番如何增加实力，时不时还扯一扯救世主。
  金色头发的少女雪莉儿拉了拉张泉胳膊，对他眨了眨眼睛。
  张泉微笑一下，雪莉儿顿时也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晶莹的牙齿。
  嗯，的确是挺可爱的。
  里德导师继续说明着自己的计划与准备，事实上就是那种虽然说着救世主，却和毁灭游戏毫不相干的那种。
  简单来说，就是把救世主都能够当做一个虚拟的符号高高供起来，什么都能扯两句，至于是不是真的相信，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