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表情显然尴尬了一下，旋即还是沉着声音礼貌地道：“卓总，我们夫人想见您。她在对面的咖啡厅，如果方便的话，是否能请您过去？”
  卓秋说完那番话以后，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敲窗的人。
  原来不是交警来开罚单的啊……
  那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气度不凡，和他父亲的气场很像，一看便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
  直到对方将名片递过来，卓秋才恍然大悟。
  自己还没查到他们头上，他们居然就已经查到自己头上来了。
  果然如少爷所说，该来的，总会来。
  此时，卓秋和寒莫琛的电话还通着话，因此卓秋这边说话的声音尽数传入了手机里。
  那边寒莫琛说道：“去看看，电话别挂断。”
  卓秋轻轻在手机上敲了两声，表示明白。
  将手机锁屏后塞进了口袋，卓秋打开车门下了车。
  往马路对面望去，一家名为“蓝山咖啡”的咖啡厅映入眼帘。
  中年男人恭敬地欠了欠身，“打扰卓总了。”
  “无碍。”卓秋挥了挥手，直接迈着大长腿便朝着“蓝山咖啡”走去。
  卓秋被中年男人一路领到了咖啡厅最角落的一个单独包厢里，打开门，里面靠窗坐着一个雍容美丽的女人，女人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坐姿中透露着贵气。
  听到门口的声音，转头望了过来，于是起身，冲卓秋微微一笑：“卓总，久仰了，请坐吧。”
  卓秋也不含糊，直接坐下，开门见山：“沈夫人是为你的孩子而来的吧，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
  当初阿南调查过沈家，也和他分享过调查过的讯息。
  沈家如今的掌舵人是沈音茹，也就是……小布丁的亲生母亲。
  沈音茹的照片他从阿南调查的资料里见到过，而那个把他带到咖啡厅的男人，便是沈家的首席管家。
  刚刚他一时半会儿没记起来裴管家是谁，后来对方递上名片，他才意会过来。
  沈音茹冲裴管家道：“你先出去，我和卓总单独说几句。”
  “是，夫人。”裴管家恭敬地退出包厢。
  包厢里一时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卓秋在等着这位沈夫人发话。
  其实卓秋一点也不意外，既然少爷这边都已经察觉出了前天学校发生的事情，那么沈家那边必定也会露出端倪。
  可能是这位沈小少爷一个不注意就暴露了去海平四中的事，也可能因为疑惑海平四中的同学会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来对待，而告诉自家母亲。
  但其实都不是，沈音茹是自己发现的。
  沈榛倒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寒先生现在是在海城？”卓秋不希望她拐弯抹角，沈音茹便直接问了。
  “在。”
  “那橦橦……”沈音茹笑了笑，改口道：“现在应该叫寒阡晓，她也在？”
  “在。”
  卓秋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他在应第二声的时候，面前的这位沈夫人身子颤了一下。
  像是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只见对方有些慌乱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