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噢地叫了一声，苏铭把小飞机递给他，又把秦默从吧台抱到地上，秦默就在地上玩起小飞机。
  李鬼冲许云鹿吹了声口哨：“行啊，你这大舅哥，动刀子的事都不含糊。”
  苏苒一看飞机能飞了，松了口气，就不太明白李鬼的话：“这怎么是动刀子的事。”
  “螺丝刀不是刀吗？”
  苏苒：“…”行吧，当自己在和外星人说话。
  苏铭看秦默高兴地玩了起来，就坐下来把刚才用的工具一样一样地装好，收进小箱子，李鬼忍不住对许云鹿小声地说：“你看你这大舅哥有条不紊的样子，象不象是在做分尸的准备工作，看上去好酷好毛骨悚然。”
  “正好把你尊给分了。”
  “对了，小鹿，本尊这脖子这几天好疼，让小懒虫给本尊也扎扎针炙。”
  “你不怕死，就让她给你扎就是了。”
  “不，为什么本尊扎针炙就是死，别人扎就是活呢，小懒虫，鬼叔叔这脖子最近痛得厉害，你给扎扎。”
  “行，我让师母给你看看，最好是拨火罐加针炙。”
  “不，不，你师母什么病都能治呀，治得了女人生孩子，这脖子疼也治？”
  “中医本来就是全面的不分家的，最讲究活血化瘀、一通百通，只是现在中医学的理论基础上才分得越来越细，你这脖子痛，是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著痹，拨火罐可以去除风寒湿三气，辅以针炙可以去血瘀、经脉运行不畅，只是治疗过程长，一时收效不如西医那么显著，但往往很多难症经过多个疗程的治闻，可以完全治愈。”
  “小懒虫行啊，这书背得真流畅，听上去好诱人，那你能不能让你师母帮本尊瞧瞧。”
  “我师母超级忙，每天她那里做理疗的从早做到晚到忙不过来。”
  “小懒虫，咱俩什么关系，本尊是你鬼叔叔，是默默的干爹，这得多亲，你去和你师母撒撒娇，给本尊也治几个疗程，只让本尊的疼痛有所缓解，本尊都感激不尽了。”
  苏苒托着腮假装考虑了一下才说：“好吧，看你尊可怜的份上，本虫虫就帮你一次吧。”
  李鬼眨眨眼，好半天才问：“小懒虫，你什么时候变本虫虫了？”
  “对了，鬼哥哥，你每天都在奶茶店，你买的那个快递公司怎么办？”
  “哪个快递公司？”李鬼说完，哦了一声，“那才花了几个钱，小公司，本尊把它扔给东东了，怎么，你对快递公司感兴趣？”
  “我才不感兴趣，就是好奇，从没看你去管过。”
  “虫虫，你要感兴趣，本尊就让东东拿给你玩。”
  苏苒没回李鬼的话，依旧托着腮看着外面：“今天下雨，都没客人。”
  李鬼一听也看了出去，然后说：“这有什么关系，本尊给你找点客人。”
  许云鹿皱皱眉说：“你少胡闹。”
  李鬼一听就烦了：“还是在瓦西好玩。”说完便跑到休息室去补觉。
  苏苒看没客人，就给宋师母打电话，说了李鬼想去做理疗的事，宋师母问了大根的症状，同意苏苒带人来看看，苏苒才挂了电话，带着秦默到后院去和苏奶奶说话。
  等人的都离开了，苏铭收完工具忽然问：“你这牌子的烟，和我父亲墓前那三支烟是一个牌子。”
  许云鹿看了苏铭一眼，他因为所从事的行业，是个非常注意细节、防备心也特别重的人，因为没把苏兰、苏铭当成外人，所以没难得放松一下，没想到苏铭的这么细心，便用手指弹弹烟灰淡淡地说：“中华烟而已，哪没卖的。”
  苏铭看了许云鹿一眼说：“少抽点烟，烟抽多了不好。”
  许云鹿笑了一下问：“省人民医院没联系妥？”
  “凌教授不舍得我离开京城，不肯给我写推荐信，那医院有个姓曾的副院长说没凌教授的推荐信，他们是不敢接收的。”
  “同学的父亲？你念书的时候成绩太辗压人家了？”
  “他本来因为父辈的关系，凌教授的研究生，是志在必夺的，没想到当年凌教授只肯收一个研究生。”
  “一个不小心就结下怨了。”
  “其实凌教授主攻脑内科，但凌教授希望收的学生专业知识全面一点，之前，他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大家也都以为是他，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会被凌教授选中。”
  许云鹿又笑了一下：“你没浪费这种机会，非常努力，最后成了凌教授最得意的门生。”
  “我珍惜身边的每一个机会，那怕是一个小小的机会，何况是这么大一个机会。”
  “我相信就以你的这种努力，就算没有凌教授的推荐信，院方也不会全是睁眼瞎的。”
  “我们没毕业时，所有的论文能被凌教授采纳，成为他论文中的一部分，都只署凌教授的名，这在成为他学生前就讲得非常清楚明白的，所以没有他的推荐信，我的经历就是一穷二白。”
  “你在国内国外毕竟都做了几台很有难度的手术。”
  “但不知道情的，都认为那是凌教授做的。”
  “象凌教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一定是有曲折的。”
  “有人说凌教授的父辈曾经在卫生厅任要职。”
  “既然知道背后有人，很重要，为什么不答应凌教授家的闺女。”
  “我不喜欢凌绘，不想害她。”
  “不喜欢她的人，还是不喜欢她的家庭？”
  “都有吧。”
  许云鹿摇摇头：“凌绘吧，凌教授夫妻还算管得严的，不至于没优点吧，是不是你自己有心理障碍？”
  “我没说她不好，只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哪种女孩子？”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考虑过这事。”
  “对了，你外婆的手术，你打算怎么办？”许云鹿昨天夜里让李鬼闹得也没有睡好，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苒苒本来想去办这事，我觉得她是个女孩子，你大舅母她们虽然是女性，可骨子里却挺重男轻女的，苒苒的小性子被磨得太喜欢忍让了，怕是压不住她们，所以还是你去办比较妥当，你还得凑多少钱？”
  苏铭没说话，许云鹿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苏铭，如果你要维护你那点少得可怜的自尊，要么害你外婆，要么你就自己找苒苒去，我得去睡一会儿，李鬼这个神经病，昨晚脖子疼，闹了一夜。”
  “他的脖子受过伤？”
  “嗯，刚刚苒苒和她师母不是约好去看看。”
  “那做中医理疗，效果确实更好。”苏铭顿了一下说，“我只有两万块。”
  “这手术，你估计得要多少钱？”
  “外婆没医保，十万块吧。”
  “行，我先垫八万块给你，以后家里这些事情，和苒苒商量着办。”许云鹿拍拍苏铭，起身要回他那间简易卧室去补觉，苏铭忽然问，“我想知道我那表哥的近况，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