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作者:
木林森 更新:2021-05-21 19:01 字数:10502
因此商毅道:“督师,军情火急,己容慢愎劝慰开导,只怕不等他们想通,清虏的大军己经攻到了淮安城下了。”
史可法道:“以恒,你不要着急,先在淮安城下扎下营寨,等我只身进城去劝说李本深、胡茂祯等人,一定能够说服他们开门放行的。”
史可法都这样说来,商毅也不能不给史可法这个面子,毕竟史可法只身进城,也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因此道:“那么就辛苦督师了。不过今天必须要进城驻军,天黑之前,督师若是不能说服李本深、胡茂祯等人开城放行,我就攻城而入,区区一座小小的淮安城,还不在我商毅的眼里。”
史可法听了,也苦笑了一声,果然连一个从人也不带,只身来到了淮安城下,叫开城门,进城去劝说李本深、胡茂祯等人。而商毅也下令,依然将所有火炮都在城外列开,商家军的一个师配有二百门以上的各种火炮,其中重中型约占一半,这时在淮安城前一字排开,将炮口对准了淮安的城墙,给城里的人增加压力,也是加强史可法的劝说力度。
不过并没有让商毅等到天黑,不到一个时辰,淮安城的城门大开,李本深、胡茂祯跟着史可法一起出城来迎接商毅的大军进城。
不过看到了商家军在城外排开的火炮,李本深、胡茂祯等人的脸色也都有一些不大自然。但还是和史可法来到了商毅的面前,施礼参拜,说自己是为了防备清军进攻,才不得不关闭城门,请商毅见谅。
虽然明知两人说的是瞎话,但商毅也不会戳穿,相反还夸了两人几句,说了几句在非常时期,理当如此之类的话。同时也下令,带一个团和一个侦察营进城,其余人马都在城外驻扎,当然也立刻接管城门的控制权。同时在城里也严加守卫,以防李本深、胡茂祯等人有诈。
不过有史可法从中调停,又在商家军的兵势压迫下,李本深、胡茂祯等人到也不敢乱来,只用了两天时间,他们就和商毅办理好了各顶交接手续,然后带领着人马,连同邢氏、高杰的幼子一起,离开了淮安,到高邮去驻扎。而史可法仍然不放心,跟着他们一起回到高邮,一直到把高杰的余部都安顿好了之后,史可法这才返回到扬州。
而这时在凤阳那边,刘良佐和黄得功见这次史可法把商家军请过江来了,到也有了一点信心,他们对啇家军的战斗力还是有体会的,因此两人也各自带领着人马,分别进驻凤阳和泗州,守住了扬州西面,这也让史可法放心了不少。而这时商家军第三师的人马也渡过了长江,来到了扬州,史可法赶忙又给他们安排驻扎的位置,同时也准备仓库,存放物资。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一零六章 淮安首战(上)
就在李本深、胡茂祯等人离开淮安之后的第三天,清军的前部人马,由李成栋率领的降军也渡过了洪泽湖,杀到淮安城西北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而沿路睢宁、宿迁、桃源、清河等地的守军本来都是高杰的余部人马,因此也都纷纷归降李成栋,这时李成栋手下的人马也达到三万五千余众。
对李成栋这个人,商毅可不陌生,在这段时空的历史中,李成栋是个极为复杂的人物,他原本是农民起义出身,随高杰投降了明朝,在高杰死后,他又投降清廷,成为清廷平定江南的得力干将,三屠嘉定,除灭两帝、扫平两广,为清廷立下了赫赫成功,后来又由于对清廷的封赏不满,良心发现,又反清归明,投效到南明永历朝中,一生反复大起大落,比著名的三姓家奴吕布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现在的历史己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商毅也不知道,以后李成栋还有没有机会再反清归明。不过现在商毅要做的就是击败李成栋。
虽然李成栋的人马众多,但不过都是高杰的余部而己,商毅还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尽管在历史中降清之后的李成栋,曾经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他在反清归明以后却毫无建树,与清军对敌中几乎都是一战击溃,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反差,这也由此可见,李成栋的军事能力其实并不算强,胜败完全只受环境和局势所控制,和这个时代的其他名将相比,还有很明显的差距。
因此商毅也立刻下令,带领第一师第三团,第十六团的一半兵力,连同骑兵团和两个侦察营,大约八千五百多人马,从淮安城出击,迎战李成栋的人马。
人马出城之后,走了十五六里路,在淮安城西的武家敦和李成栋的大军相遇。商毅登上指挥车,只见在远方约千米以外,李成栋的大军多如蚁虫,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上去到是颇为吓人。
这次出战的商家军第一师是在过去的三团基础上扩编起来的,是商家军南下平乱的主力人马之一,而且第一师自从成立之后,就没有打什么大战,二进北京,二次山东战争,都是第二师打的,看着人家在不断的立功,第一师的官兵中也都攒足了气,等待着出战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虽然敌军的人数明显是自己的四五倍之多,但商家军过去一向都是以少敌众的,因此没有人感到害怕,相反都希望敌人能够进攻上来,好大干一场,也扬一扬第一师的威名。
因为双方是狭路相逢,也不容商家军有挖战壕,垒泥土袋布置阵地的时间,而商毅也不打算弄得那么复杂,因此全军也速度布好一个步兵在前,骑兵在后的阵列。
这次出战,商家军的步军加上侦察兵,一共出动了六个营,共计有五千多人,这时也以四列纵深布阵,第一列的士兵半蹲,以刺刀斜指前方,后排的三列横队以三段连射的方式布置,四十门轻型火炮也都夹杂在步兵的横列当中,而二十门中型火炮侧分列在阵列的两翼,而骑兵都排在步兵两翼的阵列后面,暂时不动,待着出击的时机。
这时李成栋也早收到消息,得知商家军己向自己杀奔过来,要说李成栋不害怕,那是不可能,因此自从随高杰南下以来,他也听说过不少商家军的战绩,也知通高杰在南京也吃了商毅一个大亏。由其是最近几个月,商家军在山东连续打败清军,在李成栋的头脑里也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像,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成栋心里还是清楚的。
不过毕竟这些都是传闻,李成栋并没有亲眼见到商家军的战斗力,多少还有些半信半疑,而且现在李成栋刚刚降清,也要有一些努力的表现才行。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率军迎战上来。而等双方见面之后,李成栋发现对方的人马并不多,虽然有不少骑兵,但总兵力约在八千左右,心里到是有了点底,紧接着看到商家军所布的阵式,整个阵列横行展开足有一千多米,而纵深却只有三四排,显得又宽又薄,而且还把骑兵放在步兵的后面。
以李成栋的军事素质,也觉得这样的阵式,实在是太违背用兵的常识了,这么薄的纵深,几乎就是不堪一击,实在想不通,商家军为什么为布出这样一个阵式来。虽然李成栋还不敢肯定,商家军是不是真的名不符实,但心里却完全放下心来,认为自己和商家军还是有得一打的。因此也立刻调过三千人马,向商家军的中部发动进攻,一举冲断商家军的阵列。
因为李成栋的人马是刚刚投降的清廷,虽然都已经薙发梳辫,但豪格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衣甲来给他们换上,因此还是穿着明军的盔甲和鸳鸯战祅,显得十分别扭。而商家军的衣甲和明军本来就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李成栋的人马才是明军。
商毅站在指挥车上,看着清军逐渐逼近,心里也生出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因为他十分清楚,对方并非满八旗兵,也不是汉军八旗或是旗兵的包衣、跟役,在不久以前,他们还都是明军,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就都成了清军。而且在他们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投降凊廷,不过是被裹挟在其中,不得己而投降了清军,现在调转过枪头,与自己的同胞为敌。
不过现在不是叹惜的时候,等着清军进入到二百步以内时,商毅也立刻下令:开炮。
“轰——轰——轰——轰——”
六十门火炮一起开动,喷出闪电般的火舌,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将炮膛中的炮弹猛烈的激射而出,狠狠的砸像清军而去。
在二百步的距离内,正中的四十门小型火炮是用直射的方式,而在两翼的各十门火炮却是釆用斜角交叉对射,将清军的整个进攻队伍都控制在火炮的打击范围之内。虽然商家军是用的开花弹,但在炮弹爆炸之前,效果和实心弹实际是一样的,因此一颗炮弹往往都是在撞倒了二三个人之后,才会“轰”的一声爆炸。
于是在清军的阵中,立刻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砂石四溅,飞土连天,清军的士兵立刻惨叫一片,不少人在爆炸声中倒地身亡。
虽然这只是第一轮炮击,但也让李成栋和他手下的人马都大吃了一惊,虽然李成栋也听说过,商家军善用火器,而且十分犀利,但亲眼看到,才知道这一点到是明不虚传。
不过尽管这一轮火炮轰击造成了清军四五百人的伤亡,但对清军的总数来说,影响并不大。而且这个时代的明军多少也都有一点火炮方面的知识,知道炮弹重新填装,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因此虽然有少数士兵转身逃跑,但大多数的清兵却都趁着这个空隙,拼命向前奔跑,希望能在下一次炮击之前,靠近商家军的阵地,展开白刃格斗。
但两百步的距离也不是一抬腿就能穿过,何况商家军还有更为猛烈的打击在等待着他们,随着清军进入到离商家军阵地百步以内之后,商家军阵中的火枪也一起发射,密集而又连续不断的枪击声音也在战场中响起,将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子弹倾泄到清军的头上。而且四十门轻型火炮也全都换上了霰弹,也使本来就密不透风的火力更是如虎添翼一般。
说实话李成栋的这支部队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却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的,少说也是打了上十年的仗,也不是没有见过火器,但像商家军这样凶猛而密集,又连续不绝的火力,却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在商家军的强力打击下,无数的清兵惨叫倒下,横死在当场。
也就是短短的二三分钟时间,清军竟然就被商家军猛烈的火力打死了二千五百多人,就在距离商家军阵列五六十步的距离,地面己完全被尸体覆盖起来,鲜血将大地染成一片红褐色。
有不少清兵其实根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只觉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刺疼,然后就倒地不起,就算有些人还没有立刻毙命,但这时也只能躺在地上翻滚哀号,然后等待着自己的生命慢慢的流失掉。
直到这时,剩下的清兵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敌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自己遇上的己经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是一面坚不可催的钢板,过去他们还是明军的时候,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现在明白过味来了,那里还敢继续支撑下去了,纷纷扔掉刀枪,转头就跑。
李成栋在阵中同样也看得目瞠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啇家军的火力竟然凶猛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这样的战斗模式,也完全超出了李成栋付战争的理解能力,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打得过这支军队吗?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士兵大声叫了起来:“将军,你看,他们向我们进攻过来了。”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一零七章 淮安首战(下)
李成栋也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放眼看去,果然见商家军的横行阵列正向自已这一方整体的推进过来。
虽然商家军的推进速度并不快,而且前进了十几步之后,还会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队列,然后才继缇前进。但双方相距最多也就三四百步,商家军前进的速度再慢,最多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就能够靠近了炮枪的射程范围内。而李成栋看了看左右的将士,一个个都被刚才的战斗吓得脸色惨白,一见李成栋看着自己,也都不由自主的直向后退,生怕被李成栋看上,派自己去进攻商家军。
其实李成栋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手下的这帮丘八们是什么货色,想让他们再去进攻商家军,根本就不可能,别看自己是全军的主将,如果他们不想干,照样指挥不动他们。
但现在怎么办呢?打肯定是打不过商家军的,而就这么撤退了,对方在步兵后面可还有三四千骑兵呢?这点军事常识李成栋还是有的,一但自己撤退,商家军的骑兵可绝不会吃素,虽然李成栋这边也有近千余骑兵,但看了刚才商家军的火力,李成栋也打消了用骑兵去冲锋的念头,这队骑兵可是李成栋手里的王牌、当然不能这么白白的消耗掉,那么自己下一步做何打算呢?
就在李成栋还犹豫不定的时候,商家军己整体向前推进了五六十步的距离,虽然商家军推进的很慢,但却在无形中给清军带来另一种沉重的压力,看着几乎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再向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进过来,任谁的心里也都会越来越紧张。
由其是前排的士兵,尽管离商家军的射程距离还远,但都觉得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对方的靶子,因此也都本能的向后退着,想躲到后排的士兵背后去,而后排的士兵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变成为前排,于是也都纷纷向更后的方向退去,或者是挡着前面士兵的退后空隙,不让他们后退。
一开始清兵还是向后倒退,但很快就变成转身后退,而且互相之间推推耸耸,挤挤撞撞也都随之而来,等李成栋发现的时候,整个队伍己经乱了。
虽然李成栋还想整顿一下人马,但可惜他的人马从来不是以尊守纪律而见着的,结果只能是越整越乱。
而就在这时,只听“轰——轰——轰——轰——”商家军阵中又传来了炮击声。原来清军的搔乱,商毅在指挥车上也看得十分清楚,这时商家军己推进七八十步的距离,二十门中型火炮差不多能够打到清军的阵列中,于是商毅也立刻下令,火炮射击。
这时的清军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而二十颗炮弹都落到了凊军的主阵中爆炸,也成为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少清兵立刻转身就向后狂奔,也终于引发了清军的全盘溃败。而李成栋也知道大势己去,败局己无法挽回,因此也只能带领着骑兵,抢先逃走。
商毅在阵中见了,也立刻下令,全军追击。商家军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插好了刺刀,大步奔跑的追赶着清兵,而骑兵团也首先出动,催动战马,越过了步兵的队列,向清军追击了过去。
这一次出战的骑兵团全部都是轻甲骑兵和轻骑兵,虽然坐骑并不是安达卢西亚马,但也是蒙古马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兵基本都只穿了一件胸甲,少数战马的正面会有少量护俱,因此速度极快,二三百步的距离转眼就能追上。
而且这种追击战本来就是骑兵最擅长的,因为这时清军己是全军溃败,人人都只顾着逃跑,根本就无心抵抗商家军的追击,骑兵们只用赶到清兵的身后侧方,借战马的冲击力轻轻一挥刀,就可以轻易的砍裂清兵的护甲,将清兵砍死或砍伤在地。而如果砍准了部位,甚致可以一刀将清兵的人头砍下,因此立刻也杀死清军人头滚滚,尸横遍地,其中也不乏断手断臂。
而见商家军己经追击上来,清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逃得更快,有些估计是跑不掉的,也立刻扔下武器,举手投降,反正对于这伙清兵来说,投降基本就是家常便饭,几乎毎个人都有三四次以上的投降经历。对于投降的清军,都由后面跟上来步兵押走,然后骑兵继续追击清军的败兵。大有要将清军斩尽杀绝的意思。
清军一口气败出了二十余里,商家军也追出了二十余里,死咬着不放,沿路上都是清兵的尸体和扔下的刀枪武器、旗帜等等物品。
这时清军己经败到洪剿湖的黄河入口。在这个时代,黄河并非如后世那样,从渤海入海,而是在淮安府占用淮河的水道流入黄海,而淮河则直接流入洪剿湖中,再汇合黄河中,实际成为黄河的一条支流。而在后世与黄河并不相干的洪剿瑚,这时却和黄河相通着。
李成栋率领的清军,就是在洪泽湖的黄河入口渡湖,因为这里的湖面距离最窄,宽度不足千米,同时还在这里留下了一百多艘船,并且还搭起了一座浮桥,原本是用来迎接豪格的大军过湖,但这时却成为清军逃命的通道。
李成栋带领的骑兵跑得最快,早早的就来到了洪泽湖边,通过浮桥,一直逃到了洪泽湖的北岸,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停下来等候后面的败军。
但等败军赶到了洪泽湖边时,可就没有李成栋那么轻松,一来是败军的人数众多,而浮桥的容纳量有限,二来商家军紧跟在败军身后追击,先前还有路可跑,现在退到了湖边,己经无路可退了,因此败军也都争先恐后,挤着上桥逃命,有些挤不上桥去的清兵,则抢上湖边停泊的船只。
而就在这时,商家军的骑兵也己经追到了洪泽湖边,他们到也没有再追杀上去,而是离着清军四十余步的距离,用短枪射击。而且是三名骑士一组,两个人付责填弹,一个人付责射击,居然也是用三段连射,因此在湖边枪声大作,清军被打得成排成片的倒下。
于是外围的清兵拼命的向里挤,而里面的清兵则拼命向浮桥和船上挤,上了船的清兵又拼命的催促着船夫赶紧开船逃命。有不少船只连一半的人都没有装满,就驶离了岸边,向北岸划去。而为了争夺船只和浮桥的位置,也有不少清兵拳脚相加,刀兵相见,自相残杀起来。有一些会水的清兵都不顾现在还是二月的春寒,跳入湖水中向对岸游去,不过绝大多数的清军士兵都是不会水的,只能在岸边对着渐渐驶远的船只破口大骂。还有不少士兵都被推挤耸涌,落入湖水中淹死。当然也有相当一部份士兵见逃生无望,也向商家军发动了垂死的进攻,希望能够杀出商家军的包围,拼出一条生路来。
但就在这时,商家军的步兵也赶到洪泽湖边,也使商家军的火力加强了数倍,“噼噼啪啪”一阵射击,立刻将清军的攻势给打了回去,同时也呈一个扇形展开,将清军牢牢的困在了湖边,并且把包围圈越缩越小。而六十门火炮也在湖边全都重新架好,对着湖里的船只和浮桥一阵猛轰,只打得湖面上不断有水柱冲天而起。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三艘船被火炮打裂了船舷,在漏水下沉,船上的清兵们也吓得惨叫不止,怏救其他的船只来救自己。很可惜在商家军的炮火面前,所有己经驶离了岸边的船只都拼命向对岸划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冒险救人。而其他还停泊在岸边的船只也不敢轻易的下水,给商家军当炮靶子。
渡船是如此,浮桥也是商家军重点的打击目标,在浮桥的两侧,也不断有水柱从湖中升起,而整个浮桥上也挤满了人,几乎当桥板压得和水面一样平了。还不断的有人被挤得从浮桥上落入水中。
这时终于有一颗炮弹击中了浮桥“轰”的一声爆炸,将清军活的死的成堆的炸得落入水中,紧接着又是第二颗、第三颗。爆炸声也不断在浮桥上响起,猛然只听“轰”的一声响,浮桥竟然四分五裂,断成了数段。桥上的清兵也如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全部都落入水中。在湖水里拼命的扑滕扎挣,只有少数人可以抓到一些木板残片,还能够支撑一会,而大多数清兵只能猛灌湖水,然后沉入湖底。
浮桥被炸断,渡船也被商家军控制起来,而冲又冲不出商家军的包围,留在洪泽湖南岸的清兵这时也只能纷纷跪倒在地,扔下刀枪,束手投降。好在商毅也不愿多造杀戳,毕竟这些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清兵,因此也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将这些降兵收编整队,押送回淮安城去。
而李成栋在洪泽湖北岸看得十分清楚,这个时候才明白,商家军过去取得的威名,原来都是真的。但现在李成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收陇逃到洪泽湖北岸的败兵,逃回徐州去见豪格。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一零八章 豪格出兵
淮安一战,商毅以八千多的兵力大败李成栋的三万五千人马,当阵斩杀以及被追入洪泽湖淹死的清糹达一万六千余众,同时还俘虏一万二千多人,另外还夺得洪泽湖的渡船五十七条,随李成栋一齐逃回洪泽湖北岸的清兵,只有六千余人。而商家军自身,仅仅只有七名士兵战死,还有二十几人受伤。
对于商家军来说,这样的胜仗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对手不过就是原来的明军那帮乌合之众,真实的战斗力其实连李自成的大顺军都不如,打败这支人马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只是抓到了一万二千多名俘虏还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因为商家军南下之后,所抓的近三万农民军的俘虏,经过强制劳动改造之后,大部份都转化为商家军的新兵,所剩的都是一些比较顽固的份子,但己不足万人,也使商毅手上的免费劳动力也大大减少,而这一万二千多俘虏正好可以填补进来。
不过李成栋败回徐州之后,清廷的肃亲王豪格一定会亲自带领人马,再来复攻淮安。这个人大概可以算是一个劲敌。虽然到目前为止,商家军和清军己经交战多次了,不过还没有会过什么名将,阿巴泰还免强能算一个,但也己老了,至于其他什么和讬、图尔格、李率泰等人,都只能算是二三流。不过豪格绝对要算是这个时代满清的名将之一,与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等人齐名,而且素来就以勇猛着称,这才是自己的劲敌。
现在多铎的大军还没有南下,如果能够先击败豪格的人马,解除掉扬州正北面的危胁,不仅能够极大提高士气,对于以后守住江淮战场,扬州防线,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因此商毅一面命令士兵收拾战利品,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一面骑着马,沿着洪泽湖观察地形,不时的还用望远镜看看对岸的情况,思考着应对豪格进攻的对策。
后来商毅还策马登上了黄河大堤,观察黄河的情况。这里已是黄河最下游的一段,离出黄河的海口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河面颇宽,据商毅目测,大约在一千五百米左右,水流到也不是很急,但河水浑浊,而且河床己经明显高过了地面。
商毅看了一会儿,又叫来侦察团的团长段鹏,吩咐了他几句话,然后才带领着人马,押送着俘虏,返回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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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栋带着败军逃回到徐州之后,将战败的经过向豪格禀告了一遍,豪格也不禁勃然大怒,把李成栋狠很的训斥了一遍,然后招集大军,准备亲自领兵出战,去夺取淮安。
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从军征战,在皇太极当政的时期很受重用,也立下不少战功,在皇太极死后,他一度也成为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只是因为豪格的生母身份很低,再加上多尔衮又从中作梗,因此才没能登上皇位。而多尔衮当政以后,也视豪格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对他多方排挤,不让他掌握兵权,这次出关征伐大顺军,就把豪格留在盛京,给晾了起来。
但后来等褔临进入北京之后,清军全面收取天下,战事也紧张得多,实在缺少人手,多尔衮才不得不重新启用豪格。但其他人如阿济格、多铎、甚致是阿巴泰,都有统领人马,独当一面的机会,只有豪格被派出镇守黄河北岸,四面接应。而且分配给他的兵力也只是一个正蓝旗甲喇,共计才只有六七千人马。只到许定国诱杀高杰之后,率数千人马投降了豪格,这才使豪格的兵力超过了万人。
不过在扫平了西北的大顺军之后,多尔衮打算分兵三路南下进攻南明,但这时阿巴泰被拖在山东,脱不开身,因此也只能让豪格为东路主将,也能统领一路人马,因此多尔衮这才把正蓝旗满洲固山额真觉罗巴哈纳、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石廷柱这两支人马分配给豪格部下。直到这时,豪格手下的兵力才超过三万,主力人马共计有四个满州甲喇,约五千余人,一个汉军固山,七千多人。
而随后李成栋在徐州投降豪格,一共又带过去三万多人马,也使豪格的兵力一下翻了一倍有余,而且豪格一向十分轻视明军,又从李成栋那里得知淮安空虚,于是也对攻取南眀信心大增,现在立功心切,因此也不等多铎的大军赶到,就立刻决定率先出兵南下,攻取淮安,收取扬州,抢占南征的第一功。
因为李成栋本是淮安守将,又有信心劝降各外的明军,因此豪格也派李成栋为前部人马,率先向淮安发动进攻,那知这一脚却是踢到了一块钢板上,李成栋竟被打得大败,拆兵近两万人,豪格自然是大怒。
商毅的名字和商家军的战绩,豪格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但和其他大多数清廷的将领一样,没有亲自和商毅过招,就拒绝相信商家军强悍的战斗力,而以往输给商家军的清军其他人,在豪格看来,只是因为他们太无能,而不是商家军有多厉害,如果换了自己,是决计不会了。
因此在训斥完李成栋之后,豪格也尽起徐州的人马,把自己手下的满汉人马全都带上,共计约有三万七千多人马,同时也带上两员降将李成栋和许定国,又一次向淮安发动进攻。
大军沿着黄河一路向东南进发,到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直到达洪泽湖的北岸。豪格下令让许定国去收集船只,准备大军渡湖,而自己带着觉罗巴哈纳、石廷柱,由李成栋领着,到湖边去观察地历。
一行人马来到湖边,豪格在马背上长身向南岸看去,只见对岸冷冷清清,无一兵一卒把守,豪格也不禁哈哈大笑,道:“什么商毅商家军,居然连湖对岸也没有派兵把守,不是胆小如鼠不敢接战,就是不知兵法。阿巴泰居然会被这样的人击败,真是可笑之极。”
李成栋道:“肃亲王,您可千万不能大意,商家军的火器犀利之极,确实十分厉害。”
豪格还没有开口,觉罗巴哈纳己大声斥责道:“李成栋,你自己无能,被商毅打得大败,还在这里不知羞耻,夸大敌军厉害,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我看你直就像是一个妇人。”
其他的甲喇、牛录听了,也都一起大笑起来。
石廷柱也道:“是啊,李成栋,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扎到这洪泽湖里淹死得了。还有脸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李成栋被他们说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但现在是人在低檐下,又不敢发作,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也在暗暗后悔,早知是这样,就不该匆匆就投降了清廷。
这时一个牛录道:“肃亲王,你看那边立着一面大木牌,上面好像写看还有字。”
豪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大木牌,转头问李成栋道:“这个木牌是做什么的?”
见豪格问起,李成栋也不能不回答,道:“回禀肃亲王,那里是我们上一次搭建浮桥的地方,还留着木桩子呢,不过这个木牌子我到没见过,应该是刚做后。”
豪格点了点头,道:“走,过去看来。”
说着豪格催马来到了木牌前,放眼看去,只见木牌上面写着:豪格渡湖,必无生路,欲保小命,且勿渡湖。下面的落款是:商毅。
豪格本来就是一个脾气十分暴燥的人,看完之后,也气得七窍生烟,当时拔出佩刀,“刷刷”几刀,将木牌砍成几块,然后用刀指着湖南岸道:“商毅小儿,你在淮安等着,看我过湖之后,怎样收拾你。”
觉罗巴哈纳、石廷柱等人赶忙过来相劝,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豪格回营休息。而李成栋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暗爽,同时也希望豪格在商毅手上吃个大亏,也算是为自已出一口气。
回营之后,豪格立刻招见许定国,命他在三天之内,一定要要凑齐所有船只,渡清军过河,否则定斩不饶,许定国也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在黄河边日夜搜导,终于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搜齐了二百多艘船只,将清军全都渡过了洪泽湖,到达南岸。
虽然在这三天里,豪格被憋得火冒千丈,但他到底也是懂军事的人,知道洪泽湖的存在对于清军运送物资,调动人马都很不方便,因此又留下李成栋带三千人马在洪泽湖边修建浮桥,保证物资能够顺利通过。李成栋其余的人马,都交给许定国统领。然后才带领着大队人马,杀奔淮安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