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导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表示自己是某个综艺的导演，最近有一档节目，在考虑邀请人选，所以随机采访一下。
  “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搭讪呢！”
  一个短发女孩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
  “……”
  王导一脸黑线，还是收拾心情，再度镇定地采访。
  “所以，你们追星吗？”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反正聊个天也不会少块肉，说不定是真的呢，就是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追啊，怎么不追，我最新墙头是余诺，余诺你知道吗？the n9那个！超帅的！”
  还是短发女孩率先不在意地问，说起自己爱豆，方才泼辣的模样显得柔和了不少。
  然后听到这个名字，王导陷入沉思，好半响才迷茫抬眼。
  这谁？
  为什么他明明浸淫娱乐圈多年，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呢？
  是他out了吗，明明他人际交往能力不弱啊，不夸虚言地说，小半个娱乐圈还是能辐射到的。
  面前中年男子脸上显而易见的迷茫，短发女孩对此也不陌生，挠了挠头发，嘀嘀咕咕抱怨：“害行叭，搞小糊团太难了！”
  “或许，你听过溪溪吗？”
  长发及腰的妹子有点害羞地探头出来，试探地问。
  王导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指的是，宋苏溪吗？”
  之前一直是腥风血雨的黑红路线流量花，今年意外凭借一部小成本文艺片成功转型，是最近圈内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后。
  嗯，不便宜。
  不过的确是可以考虑的人选。
  “啊啊啊啊啊你知道！是她是她！我们溪溪今年的电影超级棒！”
  本来温温柔柔的妹子，一下激动得叫了出来，就是那种自己的宝贝有人知道，就足够快乐的心情。
  短发妹子更郁闷了，蹲在墙角画圈圈自闭。
  气死她了，小糊团到底什么时候火啊！给老子红！！！
  剩余两个妹子，也说出了两个当红流量的名字，一个是爱豆，一个是演员。
  王导心里默默在演员名字上面画了个叉，这个团队太难搞，不要。
  不过面对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
  “刚刚我听你们聊天，看来你们是这家店的常客啊？”
  呦，唠这她可就不虚了。
  短发妹子一下就从墙角站了起来，“嗤”了一声，甩甩自己的头发，高傲地抬下巴。
  开玩笑，什么常客？骨灰级好吗！
  多少人吃她安利来的！
  可惜最后把自己给坑了qaq
  这队伍怎么这么难排，嘤嘤嘤！
  原来这四个人就是许萏她们寝室几个，今天上午只有一节早课，课一结束就冲过来排队了，恰好排到了王导后面。
  “是呀，我们经常来的，你难道是第一次来吗？”
  王导点点头，他确实没来过。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队伍倒是够长的。”
  王导语气平淡，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毕竟身处名利场，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就算真的味道不错，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许萏龇牙咧嘴地摇摇头，一脸嫌弃，又来了又来了。
  新人们就是这样，因为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好吃！！
  所以，总是能露出这种令人讨厌的迷之自信。
  嘁，等着！
  “行了吧大叔，等排到你就知道啦，东西真的超级好吃！不然你以为咋队伍这么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吗！”
  “……”
  他不是大叔！四十二而已！！
  年龄和长相完全不成正比的王导，默默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小姑娘太气人了！
  采访采出了一肚子气，王导勉强维持着冷漠的面瘫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如果我用你们爱豆的签名作为交换，你们会让出排队的位置吗？”
  哈？
  许萏和云朵面面相觑，这位大叔啥意思啊，他不是在前面吗？
  王导慢悠悠地打补丁，“我的意思是，在马上就轮到你们用餐了的情况下。”
  不不不！
  王导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四个小脑袋，摇得和波浪鼓似的。
  齐刷刷的，异常整齐。
  假粉！！
  王导在心底疯狂吐槽，又继续追问，加重砝码。
  “那如果，是你们的爱豆亲自请求呢？”
  啊……这……
  四个小脑袋这次犹豫了一秒，似乎是在想象那个画面。
  然后，再度缓慢地摇了摇头。
  摇得十分心痛，摇得万分不舍。
  但还是痛苦而眷恋，咬牙且坚定地摇了头，仿佛是缠绵地在和自己的爱豆解释。
  宝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我还是爱你的！
  心给你，肝给你，除了插队什么都好说。
  妈妈爱你！！
  “……”
  王导沉默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夸她们有原则，还是嫌弃她们戏多。
  但无论如何，之前那颗犹豫不决的心，总算是渐渐的落了地。
  王导露出个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耐人寻味。
  “啧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像你们这样的假粉到底多不多……”
  如果多，那就好喽！
  第101章 综艺即将录制
  关于假粉到底多不多这个问题, 在一个小时之后，王导初步有了结论。
  本着严谨科学的态度，王导后面又找了二十个左右的排队人员, 针对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对象, 采取了访问式的随机调查。
  然而调查的结果可谓是……相当严峻了。
  王导傻眼了，有没有搞错！
  全都说不同意？？
  这种娱乐圈吃枣药丸的感觉是什么鬼……
  要知道刚刚调查所得到的希望上综艺的明星名单里头, 除了粉丝数量庞大的顶流，就是国民度超高的演员、歌手, 基本就是内娱的一线梯队了。
  结果, 全员假粉可还行？
  “……”
  怎么这么魔幻呢？
  不是, 当红流量出现这种情况他一点都不稀奇, 一是因为粉丝基数庞大，本身良莠不齐；二是如今的流量更新换代速度越来越快了, 粉丝爬墙技能棒棒的。
  但那几个老牌演员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咖位稳得一批，而且之前出圈还是因为死忠粉战斗力, 虽然粉丝没有那么多，但是氪金能力强又长情, 出了名的正主佛系、粉丝凶残。
  这特么总不可能全是假的吧！
  “不是, 你们……真的是粉丝吗？”
  面对魔幻现实, 虽然是自己想要的节目效果, 但王导的语气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一丝怀疑。
  嗯,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排队的食客们一脸无辜, 纷纷拍胸脯保证道。
  “十年老粉, 童叟无欺！”
  “身高体重星座血型理想型，只有你问不出的，没有我答不出的, 大胆地问！”
  “别的我不行，氪金我最行！我有一书房的专辑，你想康康吗！我超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宝贝！”
  “本真爱粉接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