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蹄子旗舰店_分卷阅读_754
作者:
长生千叶 更新:2021-01-19 22:44 字数:4158
“酴醿!”任葬冲上去想要阻止何酴醿,“唰!”一声,何酴醿丝毫也不手下留情,一把挠在任葬的脸上,任葬的脸颊向侧面一偏,挠出一个血道子,皮肉外翻,伤口深得几乎能看到骨头。
何酴醿伸出手来,他的手指尖锐,还带着鲜血,那是任葬的血液,何酴醿却没有一点儿心疼,嗓子里发出“呵呵”的笑声,将手指慢慢放入口中,品尝着上面的鲜血,喟叹的说:“啊……好甜。”
万俟林木说:“何酴醿发疯了,抓住他。”
然而现在想要抓住发疯的何酴醿谈何容易,因为大家的灵力全都被制约住了,而黑化的何酴醿好像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嘭——
罗参冲上去,一脚踹在何酴醿身上,如果按照平时,何酴醿估计早就被踹的吐血,但是现在,何酴醿就跟没事人一样,“唰!”花藤卷起,瞬间卷住罗参,甩起来向后一扔。
“罗参!”万俟林木吓得一身冷汗,还以为罗参就要变成壁画,罗参被花藤向后一甩,立刻在半空调整身形,“啪!”一声,落在地上,顺势向前一滚,卸去身上的惯性。
任生魂说:“不行,咱们现在根本不是何酴醿的对手。”
万俟林木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咱们一起都打不过何酴醿一个人?”
何酴醿平日里就是个傻白甜,除了颜值,怕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然而现在,一黑化起来,简直冠绝三军,无人可挡!
万俟林木转头看向丁惊香,说:“小作精,你上啊!咱们之中只有你有灵力,快去牵制住他。”
丁惊香眼眸一眯,身形微动,他可是族中长老,别看身材瘦弱,好像没有成年的模样,但在族中可谓是资历深厚的老人了。
丁惊香身形一闪,快速跃到何酴醿跟前,但是他并没有出手和何酴醿交锋,而是袖子一甩,“呼——”撒出一把香粉。
香粉快速在空气中弥漫,众人立刻捂住口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粉,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嘭!”何酴醿距离太近,吸入了大量的香粉,整个人晃动了一下,直接膝盖一软,跌在地上,身后的花藤也相继枯萎了一半,瞬间耷拉下来。
丁惊香冷笑一声,只不过他的笑声还没有完全落地,嗓子里立刻发出“嗬——”的痛呼,身体猛地离开了地面,突然被拽了起来。
“咳——咳!”丁惊香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准备,哪知道何酴醿明明中了香粉,却一点儿事也没有,甚至比刚才还要暴怒。
何酴醿掐住丁惊香的脖颈,他本就比丁惊香高了不少,直接将人拽起来,脸上狰狞着笑容,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说:“我最讨厌……最讨厌香粉……”
何酴醿是被炼化的永生花,心底里自然有一段阴影,而这段阴影就和香人有关系,丁惊香的香粉唤醒了何酴醿心底里的恐惧,黑化之后的何酴醿将这种恐惧转而成为愤怒和嗜血。
“啊……”丁惊香痛呼出声,何酴醿的指甲慢慢生长,变成了尖锐的倒刺,扎进丁惊香的脖颈里。
鲜血顺着丁惊香纤细白皙的勃颈,“滴答——滴答……”流下来。
万俟林木一看,立刻说:“小作精,干得好!对对,就是这样吸引炮灰,牵制住他!”
丁惊香现在根本没有工夫开玩笑,整个人处于窒息的状态,一张脸像石膏一样惨白。
其他人则是找准了时机,快速冲上去,罗参、任生魂和任葬三个人拽住鱼线,仿佛一张天罗地网,瞬间将何酴醿扣在中间。
何酴醿大怒,不停的用花藤撕扯着渔网,“啪!”一声将丁惊香甩了出去。
东涸向前一扑,一把抱住被扔过来的丁惊香。
丁惊香疼的浑身战栗,脖颈上全都是血孔,脸色惨白的倒在东涸怀里,万俟林木赶紧跑过来,压住丁惊香的伤口给他止血。
万俟林木笑眯眯的说:“小香香,真别说,你们香人拉仇恨一流,你玩游戏,都是mt吧?”
丁惊香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脖子剧痛,纤细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掐痕,还有好几个血窟窿,说不出话来,稍微一粗喘都觉得脖子疼,根本没办法和万俟林木斗嘴。
万俟林木给他压迫止血,说:“这可不赖我,我们的灵力要是能用,何酴醿也不会这么猖狂了,还是赖你。”
“放开我!!放开我——”何酴醿大叫着,花藤不断地挥舞,使劲挣扎,鱼线几乎勒断了他的胳膊和后背花藤。
无论是手臂还是花藤,那都是何酴醿的本体,鲜血顺着鱼线流淌,黑色的鱼线愣是染成了红色的鱼线。
任葬心疼的死死抱住何酴醿,说:“乖,没事,忍一忍,忍一忍就没事了。”
何酴醿却像是疯了一眼,“啊!”的低下头,狠狠咬住任葬的脖颈。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众人又混乱起来,万俟林木说:“快!打晕他,任葬要被他咬死了!”
砰!
罗参一个手刀,猛地砸在何酴醿的脖颈上,何酴醿满口鲜血,突然一歪头,昏厥了过去。
“酴醿!”任葬搂住昏厥的何酴醿,也不管脖颈上的鲜血。
万俟林木说:“这可怎么办,还没找到王银耳,何酴醿又发疯了。”
“我有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雪先生突然开口了。
薛先生因为腿部受伤,感染了白背病的缘故,行动不是很方便,一直走在最后面。
雪先生突然淡淡的开口,在黑暗的墓葬中掷地有声。
众人全都看向雪先生,他有办法?
雪先生走过来,慢慢屈膝跪下来,平视着昏厥过去的何酴醿,说:“你们来找王银耳,是为了他吧?王银耳的确有清新镇定的功效。”
王银耳在道上被传得神乎其神,能去死生肌,能起死回生,甚至还能去除心魔。
雪先生跪在何酴醿面前,托住他的后脖颈,将一样东西放在何酴醿唇边。
啪!
任葬一把抓住雪先生的手,说:“这是什么?”
雪白色的花瓣,还有点透明,放在何酴醿的唇边,一股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伴随着甘甜的气息。
万俟林木深吸了一口气,嗅了嗅那味道,惊讶的说:“王银耳的瓣片?”
之前在地缝下面,万俟林木摔断了三根肋骨,脑浆崩裂,雪先生给他吃了一片王银耳的瓣片,万俟林木就奇迹般的痊愈了,不过当时万俟林木并没有看到王银耳的瓣片长成什么样子,只记得那股香甜的味道,和现在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很相似。
雪先生说:“这是我身上仅有的王银耳瓣片了,最后一片,可以克制他的心魔,放心,无害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雪先生给万俟林木用了一片,现在只剩下这一片,又要给何酴醿用。
万俟林木点了点头,任葬这才慢慢松开手,将信将疑。
雪先生将那瓣片放进何酴醿口中,说:“让他合水服下就可以了。”
任葬赶紧拧开一瓶水,让何酴醿吞下瓣片。
瓣片刚吞金肚子里,何酴醿似乎被水呛到了一样,突然“咳咳咳”的咳嗽起来,应声睁开了眼睛。
“我……嘶——”何酴醿捂着自己的手,说:“我手好疼啊!”
任葬:“……”你打了人,还嫌手疼。
何酴醿清醒过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雪先生从地上站起来,突然身体一晃。
“雪先生!”
“雪先生!?”
众人大喊一声,雪先生突然一歪,往地上摔去。
万俟林木伸手去接……
唰!
像上次一样,雪先生的身体突然变成了透明状,直接透过万俟林木的双手,“嘭!”摔在地上。
这次不只是万俟林木一个人看到,其他人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雪先生摔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闪烁着,好像雪先生只是一个似有若无的信号,时而能接收到,时而又被屏蔽掉。
“雪先生?!”万俟林木又去碰雪先生,这次不同于上次,雪先生的身体维持了很长一段透明时间,万俟林木的手再次碰空,什么也没抓到。
雪先生就好像一个幻影,一只魂魄……
雪先生倒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眼睛空洞的注视着前方,下意识的落在铜镜墙上。
他的眼神变得直勾勾,仿佛那面铜镜的墙面上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不要……不要吃我。
——我不好吃!
在雪先生的眼睛里,镜面波动着,仿佛是投入涟漪的水面,不停的变化着。
镜面停止了波动,照出来的却不是雪先生的容貌,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行走在树林中,他身材高大,身行挺拔,面容俊美,一双刀削剑眉透露着冷峻的英气,唇角旁边还长着一颗红色的美人痣,莫名又让人感受到几分温柔。
高大的男子来到山边的悬崖,背上背着一个竹楼,似乎是来采药的。
那男子却被悬崖峭壁上的一株腐木吸引了注意,确切的说,并非是那株腐木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而是腐木上盛开的雪耳……
雪耳洁白,阳光下娇羞绽放,透露着一股莹润,仿佛是最美的工艺品——王银耳。
传说中千年才出一朵的王银耳,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王银耳,可惜的是,这朵王银耳还很小,这么小的银耳,不好入药,也不好入香。
男子将王银耳才摘了下来,那小小的,像小菜花一样的王银耳却动了,怯生生的说:“不——不要吃掉我……”
“我……我不好吃的!”
“我……我还小,你不要吃我,只要你不吃我,我、我我我……我可以给你唱歌!”
小雪耳竟然还是个话痨,在俊美男子的掌中伸展着自己菜花一样的小瓣片,一边唱歌,一边扭来扭去的给自己伴舞,嘴里“丫丫丫~啦啦啦~”的唱了起来。
俊美男子冷峻的面容被他逗笑了,划开一丝温柔,故意说:“你唱歌太难听了,唱的我更想吃掉你,你说怎么吃才好,做成银耳羹,还是用银耳炒菜。”
“不不不!”小雪耳激动的扭着:“不要吃掉我!我还……还太小了,都不够你塞牙缝的!要不然……要不然这样吧……”
小雪耳雪白的身上泛起一阵阵殷红,似乎害羞极了,有些嗫嚅的说:“我……我可以给你生孢子,我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孢子,你就能吃好多好多的雪耳,请你……请你一定不要吃掉我……我、我怕疼!”
男子彻底被他逗笑了,冰雪一样高不可攀的俊美容颜化开,小雪耳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凶巴巴的男人终于答应不吃自己了,但也只是暂时的。
男子把雪耳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听说了么,师父带回来了一株王银耳!”
“没错,丁冥长老带回来了一株雪耳,就是千年难遇的王银耳,如果入香,咱们香族又会有一个巨大的突破!”
“可是那雪耳还小,冥长老说他想养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度过,小雪耳长成了一株“亭亭玉立”的大雪耳,每天每天,给那俊美的男子唱歌,每天每天,唱的都是跑掉的歌,然而小雪耳发现,男子并不开心,好像有很多很多的烦恼,果然,身为人就是有烦恼,还是做一株雪耳好。
有一天,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小雪耳正在晒太阳,他突然听到几个路过的弟子叨念着。
“冥长老又要被罚了。”
“为什么被罚?”
“你不知道?族里的人说,冥长老想要将王银耳独吞,据为己有,所以一直才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用王银耳入香,现在族里的人都很恼火。”
“冥长老因为这个,已经被禁足在祠堂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