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得再狠狠心。
  以后连大哥……不对，包括大哥的女人，一律都不许再赊账！
  “落落。”
  一旁的时轻歌突然走了过来。
  小落落正好奇的看着几个大人“吵架”呢，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味，面前也多出了女人的脸。
  时轻歌弯着腰看着她，脸上挂着有意讨好的笑容，“落落，你还记得我吗？”
  小落落不说话。
  时欢刚要上前……
  “喊妈妈。”
  一听到这几个字，时欢脸上一白。
  褚修煌也猛地冷下脸。
  就连苏婠婠都惊讶的睁大眼睛。
  什么个意思？
  喊妈妈？
  傅子炀则是看看小落落，再看看这个时轻歌，然后又看向时欢。
  “落落，喊妈妈呀，我是你的妈妈……”
  “姐！”时欢猛地上前，挡在了小落落的跟前，“你要做什么！”
  时轻歌被挡住视线，只能抬起头看着她，“什么叫我要做什么？我刚才已经跟阿修说过了，我才是落落的亲生妈妈，你不是，我让自己的女儿喊我妈妈有错吗？”
  时欢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落落现在还不到六岁，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且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记起来，你不需要这么着急的吧？”
  “我怎么能不着急？”时轻歌往前一步，声音高亢，却又明显带着很强的压迫感，“欢欢，我本来想给你时间考虑的，但是刚才阿修的态度伤到我了，他居然说……说要去母留女！”
  听到这话，时欢立刻看向褚修煌。
  苏婠婠在一旁听的已经风中凌乱了。
  什么鬼？
  落落不是时欢的女儿吗？
  他们不是在五六年前就认识还春风一度才生下的落落吗？
  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另一个妈妈？
  “落落，喊妈妈啊！”时轻歌又开始喊，“落落，我真的是你的妈妈，妈妈回来找你了……啊！”
  胳膊突然一只手攥住。
  褚修煌一点都不留情，直接一下子就将时轻歌扯开并往旁边一丢。
  脚下踩着好几寸的细高跟鞋，再这么骤然失去平衡，时轻歌整个身体往后，撞上了后边坚硬的桌角。
  手忙脚乱的扶住桌子，才让自己没有狼狈的跌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褚修煌。
  因为疼痛，眼睛里迅速蓄上一层眼泪，“阿修，你推我做什么！”
  她声音尖锐，小落落有点像是被吓懵了。
  结果时轻歌还要叫，“落落！你爸爸欺负妈妈……”
  “你们都是死人吗！”褚修煌一声厉喝，吓得旁边的服务生忙跑了过来。
  “褚少。”
  “把这疯女人扔出去！”
  听到这话，时轻歌脸色骤变。
  两三个身高马大的男服务员立刻过去，将她架了起来。
  时轻歌的脚刚被扭到，手臂也疼，就这么被拉扯着往外走。
  “阿修，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放开我！放开我啊！”
  “我的包……”
  褚修煌面无表情，“把她包也丢出去！”
  另一个服务员忙过去，拿起时轻歌的粉色名牌包。
  时欢一直用双手捂住小落落的耳朵，脸上表情复杂，却没有阻止。
  一旁的苏婠婠也差点看呆。
  这女人……
  刚才还装出一脸温婉的模样，现在这是疯了吗？
  **
  等到了外面，服务员手一甩，再把包也丢了出去。
  时轻歌摔在地上，紧跟着摔在她身上的是她的名牌包。
  因为刚才坐下后拉开了拉链，结果此刻，里面的口红，手机，钥匙，还有一包粉色的卫生护垫……全都飞了出来，洒落一地。
  现在是午餐时间，这一条街的餐厅很多，外面行人也多，听到声音全都看了过来。
  时轻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的脚扭伤了，动一下就疼的要命，忍不住眼圈已经红了。
  等看到褚修煌走出来，她立刻喊道，“褚修煌，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我是落落的妈妈，我有资格把她给要回来……”
  褚修煌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她，“把门关上，今天暂停营业。”
  说完这句，就转身回去了。
  那几个服务员忙跟着回身，“啪”地一声将木制的褐色板门给关上。
  “……”时轻歌坐在地上，满脸震惊和惶然。
  **
  餐厅的大堂。
  等大门被关上，时欢才缓缓松开了双手。
  小落落安静的没有说话。
  直到褚修煌走回来，“老婆，你没事吧？”
  他难得小心翼翼的语气。
  妈的。
  那个疯女人，突然就那么发狂一样的让小落落喊“妈妈”，也不知道小孩子被吓到没有？
  “落落，没事吧？”
  小落落好像确实有些被吓到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虽然没有流眼泪，但一直不说话，像是被吓懵了一样。
  时欢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落落别怕，欢欢在。”
  听到声音，小落落转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突然……
  “妈妈。”
  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此刻却分外的清晰。
  时欢浑身一震。
  一旁的褚修煌也：“……”
  “妈妈！”小落落又喊了一声。
  时欢忙蹲下身子，“落落，你刚才喊我什么？”
  小落落张开小嘴，奶声奶气的喊，“妈妈！”
  “……”时欢简直不敢相信。
  下一刻，就觉得鼻头酸酸的。
  这是落落第一次喊她“妈妈”……
  虽然时欢已经习惯了被小落落喊“欢欢”，她也并不像褚修煌那样，觉得一定要喊“妈妈”才像是一家人。
  可是没想到第一次被喊“妈妈”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忍不住就有些感慨，好不容易忍耐住激动的情绪，就听到旁边的褚修煌说道，“落落，那我呢？你喊我什么？”
  时欢：“……”
  小落落抿抿小嘴，然后张开……像是要喊人，突然又闭上了。
  褚修煌：“……”
  就这么等了好几秒钟。
  褚修煌“cao”了一声，“你喊啊……”
  “好了好了。”时欢忙推开他，“别说脏话，也别逼她。”
  反正“妈妈”都喊出口了，“爸爸”还会远吗？
  褚修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个疯女人过来死命让落落喊“妈妈”，把孩子给刺激到了？所以那声“妈妈”就喊出来了？
  那可就太难了。
  毕竟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胆敢过来逼着落落喊“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