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_分卷阅读_177
作者:
三花夕拾 更新:2020-09-15 22:25 字数:6202
宁初夏才刚收拾完眼前的东西,就接到了来自远方的长途电话。
她拖着个小板凳就地坐着,面前是铺开的塑料布, 另一边则是被拉开拉链的几个蛇皮袋,里面分别装着花花绿绿不同款式的饰品, 她正在做简单的分拣工作。
宁初夏在处理完l城那边的事宜后便带着女儿搬回了老家k城,k城有个新兴的工业园区,这几年政府正在大力投建, 现下集聚了不少工厂。
宁初夏的事业毕竟才刚刚起步, 虽然目前已经占据两座城市的市场,但归根结底这供货量还是不高, 再加上款式多,每次进货的布料也少, 最后通常都只能靠混批来凑起批量, 不过好在他们对布料的品质并不挑剔, 甚至缸差过大、染色不匀或有其他大小瑕疵的他们也照收不误。
这倒不是说宁初夏为了低价就无所谓质量,只是他们制作小饰品和做衣服完全不一样, 并不需要整片布料, 即使是裁成一条一条的, 也能用来做类似发带之类的小饰品。
原料这已经省下了一大批钱,招工更是压低了成本。
k城相比l城发展要落后不少, 比起已经开始转型腾飞的l城,k城目前看来, 还是要走的劳动力密集型的路线, 可当地终究没能赶上第一版列车, 虽说现在开始发力,可也能猜得到, 以后绝对取代不了其他几座已经靠相关产业做大做强的城市,不过国内市场广阔,现在外贸也发展得不错,想来这还是能分上一杯羹的。
宁初夏自认还不能和那些大工厂竞争,她走的是计件制,她在当地的几个人才市场分别交了钱,她比别人占优的,一是工资日结,二是不要求坐班,三是工作简单,对年龄个人条件基本没有要求。
凡是看到招工广告的,就会到宁初夏家楼下的车库来——现在这儿已经被改成了仓库和小工厂。
他们到这,只需要根据个人能力分别领活,押住身份证和押金后便可以拿着原材料回家,一般要求三天内交付,速度快质量高的话,则会有奖金。
这种招工方法才刚开始就吸引到了不少工人,尤其是常年在家,没有其他工作的一些阿姨、奶奶辈的人,她们手脚麻利,便会带一些回去在唠嗑看电视的时候顺道工作,赚一份钱作为补充。
当然,这种模式之下,工人的流动率自然也很高,不过宁初夏并不在意,绝大多数小饰品制作,熟练工和新手工人的速度还真差不多太多。
其中一些比较精细的饰品,宁初夏也会和那些工人签长约,目前背靠工厂好乘凉,宁初夏已经去找当地的工厂制作专用的模具和原材料了,这饰品的种类自然又增添了不少。
至于运输,那就更简单了,这年头虽然快递还不算发达,可私下的运输没有停过,当地有不少工厂和l城之间是有长期供货协议的,宁初夏便搭了顺风车,固定时间托运货的车一并把货物送过去。
回到家后省下的这些钱反倒是把原先分给王大姨的分成给补上了,甚至量大以后,宁初夏会赚得比以前更多,她前段时间已经琢磨了一番,研究出了几套可以用于拓展工厂业务的机器,现在她已经把图纸和说明材料送去申请专利了,当然,这些机器并不会取代现在工人们的工作,宁初夏做了一笔账,虽说成本上会略微增加一点,但那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反倒是能够让不少人能够有赚钱的工作,宁初夏现在这些工作大多都是供给周边女性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卧床不能出门或者行动不便的残疾、得病人群,这稍微的一点成本和这相比也就无足轻重了。
目前看来,她应该很快能建立起第一家工厂,供货量稳定后便开始在全国拓展市场,并发展外贸事业,再之后就可以逐步转型,做些更品牌化不能被随意取代的产品。
不过此刻,她要考虑的可不是未来的事情,而是听着电话那头的好消息乐呵乐呵。
“宁姐你都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他的电话都想翻白眼了……”赖海东一肚子苦水往外倒腾,“你说说,我这又不欠他的,他怎么还就赖上我了呢?”
他说得委委屈屈,不过这也只是为了表现自己和宁初夏同一战线。
赖海东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他现在时不时地就给祖师老爷上柱香,谢谢那天风调雨顺他去天桥上街这才认识了宁初夏,要不是宁初夏,他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赖海东已经成了l城富豪圈里的小名人了,宁初夏教给他的那套在其他富豪那也用得上,赖海东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早就成为了淡泊名利不追求奢侈生活的高人,对于求到他面前的事情,那也是能帮就帮,不能帮直接拒绝,甚至和其他大师不同,他一直自谦自己是能力不足,绝不会狮子大开口拿走别人一堆钱还不办事。
——事实上其实是赖海东听了宁初夏的话,这行业归根结底,虽说也有师承家传,也有“教材”根据,可还是谨慎赚钱,赖海东自觉自己也不是真才实学的大人物,便按照宁初夏说的,只像普通寺庙般安抚人,对于算命的结果尽量善意解释,如果他人问如何改命就说些多做好事的话。至于钱,他也基本没收多少,不过如果是请客吃饭之类的,他倒是来者不拒,现在日子过得滋润,赚得也比以前要多,赖海东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当地一位富豪提供的租房,面积不大,不过房租也极低,可以说是毫无负担,收入即为存款,虽然不能像是同行里的厉害人物一样轻易赚一笔大的,可细水长流才是不亏心也能持久的赚钱方式。
赖海东别的不行,看人还是可以的,他自然看得出宁初夏这是已经脱胎换骨,大有前程,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这份上,再加上至今为止他还时常从宁初夏那得到建议,自然是恨不得能和他绑定。
“他打来电话你不接就是了。”宁初夏顺手收着东西,马上就要到中午了,她可得准备去接女儿了。
听到宁初夏这懒洋洋的态度,赖海东立刻噤声,他还是很上道的,知道宁初夏这是还有事,只是匆匆地把后续给交代了。
之前他按照宁初夏的吩咐,胡编乱造了那破解之法给陈振海,他比宁初夏在这些坑蒙拐骗之道上还要擅长一些,稍微这么故弄玄虚一番,陈振海便诚惶诚恐的信了。
当时他还不懂宁初夏是为了什么,没想到这几天就出了结果。
陈振海这人实在胆小,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总觉得赖海东藏了一手,虽然要到了破解之法,可还是隔三差五来联系赖海东,结果那天他前脚刚从赖海东家出去,后脚吴梅霞就像是抓奸般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不对,不能说就像,应该说就是,吴梅霞当时敲门敲得震天响,说是什么看电表的,当时赖海东虽然奇怪电工怎么忽然男变女了,可还是没怎么防备地打开了门。
那门才刚打开那么一个小缝,吴梅霞就直接冲了进来,在看到他是男的的时候,整个人露出晴天霹雳的表情,而后不断逼近,对着赖海东就逼问:“你说,你和陈振海是什么关系。”
赖海东也是在这时候才听明白吴梅霞在想什么,他只能一边不知道多少次地感慨宁初夏比他个算命的还要神算,另一边则勉力应付:“他只是来找我算命的顾客,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再之后,就是剧本里的剧情了。
他在一脸歉意的吴梅霞面前欲言又止,又拒绝了对方的金钱攻击,最后在吴梅霞要出门前没忍住幽幽地开了口。
“我今天看了你的面相才知道我办了大错事……”他声音里带着沮丧,“都怪我能力不够,可我不能让这事情再这么下去,陈夫人,你要是姑且能信我这个破算命的,凡事就多想想,你以为是良人的人未必是良人。”
他说完这话就要关门,可吴梅霞紧紧地抵住了门。
说实话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真想关门能关不住吗?只不过是不想关在演罢了。
吴梅霞眼神恨恨地问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真会算命,陈振海到底是不是骗了我。”
赖海东没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那陈振海有没有出轨?”她声音都发抖了。
赖海东沉默了一会,按着宁初夏教的回答:“这,您可以多看看他亲近的人,也多关注一下自己别的东西,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以后也做不下去生意了。”他一脸决绝,好似为了心中的正义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这要是赖海东听过后世流行的歌,估计会立刻给自己点一首正道的光。
门关上的时候,赖海东都看见吴梅霞眼睛里盈眶的泪水了。
他及时地汇报了消息给宁初夏,本以为还要多等几天,却不想不到三天的功夫陈振海就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回陈振海倒是不瞒了,总算开始坦诚,只说他手里还有些钱,赖海东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能破解他眼前的局面。
赖海东一细问,就知道前一天晚上他正想出门的时候,却直接被吴梅霞甩了一脸离婚协议书,或者直接说是净身出户书都行,他们一直闹到了半夜,陈振海一折腾就把三点要去埋东西的事情给忘了,早上直接被赶出门的他,这只能找天师问路了。
这目的已经基本达成,赖海东也就不想继续应付陈振海了,可对方进不了门,那就天天打电话,一直到今天都持续着自己的骚扰。
而这几天,根据陈振海所说,他还在故意拖延,试图让吴梅霞回心转意,并打出了女儿牌等,之所以会把这些和赖海东说,他是为了表明自己现在还有的是钱,希望赖海东能够再帮他一下。
“你说陈振海这王八蛋不会又说动他老婆吧?”赖海东说是吐槽其实是询问宁初夏需不需要他更进一步行动的意思。
他心里确实挺忐忑,这离婚出轨的事情现在可不多,这要是吴梅霞被说动呢?
“不必。”宁初夏倒是淡定得多,且不说就算这次陈振海哄好了,她也能找机会去和吴梅霞说一说家暴的事情,就说以她对吴梅霞这个人的分析,这离婚只会是迟早的事情。
吴梅霞为什么会喜欢上陈振海?那可不不只是丧夫后的依赖,还有她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常年无忧无虑的她自然也不懂什么是现实,考虑一切都奔着梦幻去。
陈振海的欺骗和出轨,就足以击垮吴梅霞所谓的幻想婚姻,当她意识到她所拥有的一切没有这么美好的时候,她的这段婚姻也就留不下去了。
她越是觉得自己的爱情是什么白头偕老,愿得一心人,就越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切,就算哄好了,这破镜也会很快再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更别说宁初夏还让赖海东提醒了吴梅霞家里财产的事情,吴梅霞要是调查不出来还好,如果调查得出来,那只会推动离婚的进程,她可容不得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为了钱和她在一起的。
宁初夏又交代:“你要是不想再搭理他,你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你就说他的命应该不至于此,看来是你学艺不精没有看出他做的恶事,不管再多钱你也不会管之类的话,之后就不必理会了。”
“我明白了!”
又应付了赖海东几句宁初夏便挂断了电话,拿起手包准备下楼,接下来可就到了例行的妈妈接孩子放学时间,身为十佳好妈妈的她可不能错过这样的亲子时间。
宁初夏知道女儿的心里有个很大的空洞,所以她要一点点地用爱把女儿心里的空洞填满。
没了爸爸又怎么样?那她就给双倍的宠爱,只要学会如何爱人、爱自己和怎么被爱,就足够应对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感情问题。
……
下课铃还没响,就有同学悄悄地在心里开始倒数计时,虽然每次被老师抓包都会被吐槽一下,可班上后排的几位男同学还是有争先夺后的习惯,把第一个跑出教室当做了荣誉。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对于这些小动作一览无遗,看到那已经扶着桌子做好了起跑姿势的后排男生他笑着摇了摇头,顺应大家期待说了下课。
该飞奔的人已经飞奔出去了,而动作慢的人到现在连课本都没合上。
宁海星的动作已经算快的,她早在最后一节课前收好了书包,桌面上只剩下可以中午先放在桌斗里的课本和一根笔。
学校里只有周一升旗的时候规定穿校服,她今天穿的是件妈妈买布自己缝的背带裤,上身则配了件桃红色黄边圆领t,前段时间稍微剪短了一些的头发直接被分成两股扎做双马尾分在两边,分别用不夸张的黑色蝴蝶结发圈绑着,再搭配上她那被妈妈养的正好有些婴儿肥的可爱脸蛋,那略圆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格外讨人疼爱。
要是和宁初夏同个世界来的人就会一眼看出她的idea来自哪,直接指着宁海星高喊一声阿拉蕾,除了那黑框眼镜和帽子没跟上,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过可惜,大家都认不太出来。
宁海星的同桌叫做苏丽丽,此刻就一边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宁海星。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宁海星没忍住:“你在看什么呀丽丽。”
苏丽丽没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和她这名字不太相称的是苏丽丽看似像个假小子的造型,她从小剪的都是短发,连裙子都很少穿,每次同桌穿了新衣服她都忍不住看个不停。
她的同桌太好看了,怎么能不看呢!
k城中心小学办学规模挺大,可再大,也就是这么一个年级六个班。
早在转学生要来之前,这消息就开始满天飞了,毕竟学校里的教职工子女不是一般的多,老师们又爱在敞着门的办公室里谈事情,这世界上哪里有能瞒得住大家的事情呢?
只是这转学生是矮是高,是男是女,要去哪个班大家都还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要去二年级。
一直到转学生正式入学的那天上午,隔壁班的小灵通才来透了个消息,说传说中的小学生是要来二年三班。
那天早上大家早读都读不下去了,整个教室就像是炸开的锅,热闹得厉害,可等啊等啊,一直到第一节 课,老师才终于将神秘的转学生介绍给大家。
苏丽丽回忆起当天,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用一见钟情这个词比较恰当。
当时看着宁海星跟着老师进来,她感觉自己的嘴都跟着张大了。
宁海星穿着一件好看的红黑格子裙,上面搭配着衬衫和同格子的领结,头发直接绑了个高马尾,上面是个暗红色的蝴蝶结,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蝴蝶结跟着头发一动一动的。
就像……蝴蝶落在了花上面一样!
宁海星的名字也好听!从没听过的姓氏,可爱的名字!笑起来特别甜,有两个酒窝,而且好白好白,眼睛也大!
总之,苏丽丽觉得她喜欢宁海星,而后她便在老师的“谁想做宁海星同桌”邀请中以最快迅速把手举得老高,在同学们反应过来之前成功得到了和宁海星坐同桌的机会。
事后回想起自己的速度,苏丽丽只想为自己点赞!按照老师说的,这就叫做先下手为强。
然后她得到了别人都抢不走的神仙同桌,苏丽丽已经想好了,如果哪天老师想给她换位置,她就哭,哭得很大声的那种!
至于怎么神仙?这还用她说吗?
长得好看,每天穿着打扮都不一样,就算是穿着校服的时候,头发上也总是有能让人瞅个不停的发饰,还有各种各样神奇的编发。
总是爱笑,脾气很好,如果你滔滔不绝,她就会这么用大眼睛看着你时不时地点头。
见识广博,还看过很多书,总能说出大家不知道的故事。
成绩很好,谁问她问题都不会拒绝,只会耐心地教。
这怎么能不喜欢?当然,班上总有些喜欢欺负女生的调皮男生,对此苏丽丽已经自认骑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她打遍全班无敌手,如果要欺负宁海星,就踩着她的尸体过去——
虽然其实也没人想睬她尸体。
宁海星笑了笑,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事情:“丽丽,我有礼物要给你。”
她的手伸进书包,一拉开拉链,就能看见被整理得很好的书包,这书包也同样是宁初夏买了书包后替女儿修改的,是独一份的。
“什么?”苏丽丽愣愣地看着同桌兼好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她迅速地回忆起自己没有给同桌准备过礼物这件事,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沮丧。
宁海星将手握拳,然后在好友面前展开:“是这个!”
她的手很小,不过刚好能放下拿来的东西,宁海星手心上的是两个发卡,都是最近妈妈才开始生产的新款式。
原先普通版本的都是以市面上贩售最多的黑色夹子为基础的,而这夹子本身就是糖果色系的,也要纤细一些,虽然夹东西的能力比之前差些,可却也避免了打开夹子时勾到头发或者是使头发打结的危机。
而上面的装饰则是小花,最简单的五瓣花,中心是浅色系的圆球。
这两个夹子是一对的,浅蓝色的色系,正是苏丽丽最喜欢的颜色。
“这个给我?”苏丽丽愣住了,嘴巴张大了不少,野小子一样的她每次都会被妈妈拍打着裤子嫌弃她到处玩耍弄得一身脏,一直以来都把头发剪得很短的她从来没有带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