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祸水群_分卷阅读_270
作者:
南岛樱桃 更新:2020-08-09 13:52 字数:4145
冯念停下来,转头看她:“六啊,你那个笔友该不会就是吴先生同我提过从鹅国来深造的物理天才吧?”
“……”
她一卡壳,冯念心里有数了。
“还真是啊?你是故意去接近人家的?”
“……”
看她眼神飘啊飘,还有什么不明白。冯念看看头顶蓝天,再看看不远处高高的椰子树,说:“要是想为我分忧就算了吧,这事用不着你亲自去做。”
小姑娘这才同她解释,说本来动机确实不纯,书信往来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非常纯洁了。
“娘你不能那么残忍,谢尔盖他在学校里都没什么朋友,就连鹅国同胞也不和他亲近,其他人都嫉妒他随便就能学得很好,不信你问赔光光,他们那些人不会反省自己只会排挤别人……谢尔盖他在这边只有我这一个好朋友,要是我都跟他断交了人多可怜呢?”
这番话也是真的……
槽点多到让人不知从何吐起。
冯念斜她一眼:“这么说你还是在行善积德?”
小姑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看她脸色都红润了些,她说也不至于:“谢尔盖人挺好的,他特别聪明,也读了很多书,只要是学问方面的我说什么他都知道,就是不太有文艺细胞。”
“哦?”
这种事只要起了头后面就滔滔不绝,六六说她高兴和谢尔盖写信,他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我成了皇储之后,别人不是怕我就是谄媚我,娘你想想跟赔光光一起过来那些……谢尔盖不一样,他从来没让我感到不愉快。”
“也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了或许就不一样。”
六六想了一阵子,说:“可我觉得他不会改变的,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只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不太受贵族子弟欢迎,本身还是公爵的儿子呀。”
“你们都聊到这些了?”
“我问的,我问他为什么不远万里过来,他说困在国内看不到出路,得知有这个机会才想出来搏一搏,还说庆幸做了这个决定。”
人的感情是能通过文字表达出来的,六六看他写来的信,觉得他对鹅国可能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这兴许源自于他母亲一直以来的尴尬处境、他遭受过的不公平对待、还有就是身在公爵府见过太多灰暗腐朽的东西。
当权者和他们立下的制度都让人看不到未来。
尤其来到这边以后,他几乎已经远离了勾心斗角,几点一线的学习对别人来说枯燥乏味,谢尔盖乐在其中。
教授的关心和重视也让他感到温暖。
就好像从严寒之地一步走到温暖如春的地方,谁还会心心念念想回去呢?
让谢尔盖放不下的大概只有他母亲吧。
就算没在书信里直接聊到这个,六六是这么感觉的。就连赔光光都会说学成以后要怎么修正他父皇的错误重新改造梁国,谢尔盖没说过,他从没说过回去以后要怎样,至少现在他应该没考虑这个,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六六特别自信的说:“我能说动他,他会留下来的。”
看女儿一脸骄傲,冯念叹口气:“你记得一件事就好了:对我还有你舅舅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宝贝,我们不需要宝贝牺牲自己去做这种事情,明白吗?你觉得与他脾性相投,可以往来,就正大光明的同他做朋友,朋友之间不要掺杂太多利益的东西,真要办这个事也不需要你去付出和牺牲会有其他办法解决。
我这么说,是不希望你谈的好好的朋友说没就没了。”
冯念说的话六六是最能听得进去的,她在沙滩上面朝蔚蓝大海仔细想了,次日,一家三口乘车返回,回去之后小姑娘给她相处了四个月的笔友写了封信去。
在这封信上,她向对方坦诚了身份。
自从交换了通信方式开始,谢尔盖最期待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收到一封不署名的来信。
他已经很习惯了,只要是那女孩儿写来的信,信封上通常只有一行字注明地址,以及谢尔盖(收),拆开之后内容就丰富很多,她通常能唠叨个两页纸,聊得比较多是最近看过的书,书上什么观点让她认同,又有什么她不认同,还有最近的新发现,比如烘焙坊的蜂蜜蛋糕非常好吃,罐装曲奇饼干也很美味,还有她最近使用新产品的反馈……这些生活化的东西是慢慢加上去的,一开始没有,现在认识好几个月,小姑娘随意了。
谢尔盖喜欢这样,每次收到信他都会拿到图书馆去找个角落里坐下来慢慢看。
这回也一样,谢尔盖很有耐心一点点将信封拆开,取出叠得规规矩矩的信纸,展开一看。
是她的字,一如既往的流畅娟秀。
她说她上个周末去了海边,这个季节去海边玩非常合适,有海风吹着不显得热。写了几行去海边玩耍的感受之后,她说自己迎着大海反省了往日的一些行为,写这封信也是想坦诚一件事。
「初次见面之前我已经听过你的名字,吴先生很喜欢你,屡次说起想收你做关门弟子,我以前从没听他那样夸赞一个人,对你有些好奇,所以才在认出你之后主动与你攀谈,那时只想见识一下物理天才是什么样子。
我假装自己是国立大学的学生,被你拆穿之后也没坦白自己的身份来历。
后来频繁的通信使我明白你是个正直可靠的朋友,我曾经想说说自己的事,又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开口,才拖到今日。
想告诉你的是,我曾经用过裴b这个名字,随母亲入秦以后改名叫冯锦程,去年初被舅舅赐下赵姓,和你同班的裴u是我弟弟。
你可以考虑要不要继续同我做朋友了。
希望得到你的肯定答复,假如我们的友谊得以延续,下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的站到你面前向你重新介绍我自己……」
这封信写得非常真诚,就是说事情,一点儿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有。
老实说,谢尔盖早就感觉笔友来头不小。
姑且不看穿着打扮。中肯的讲她物理天赋不算高,却能跟着教授学习好几年,人还不是国立大学的学生。还有她把通信地址留在书店,虽说也可以理解为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自己新交了一位男性朋友,但以她爽朗活泼的个性来说,家人应该相当宠她且非常开明……
如果不是要躲着家里,那么就是不方便给出真正的地址。
她家所在的地方可能相当有名。
由此可以推出对方身份不低。
谢尔盖早想到这些,他有心理准备,还在寻思对方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曝光自己,这天来得实在很快。
就算有准备,他还是非常惊讶。
信上提到同班的裴u,那是梁国太子,她说自己是裴u的姐姐,那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原来是大秦储君啊。
惊讶之余谢尔盖的第一反应是:未来的女皇陛下原来是这么可爱的人?
然后他想起刚住进宿舍的时候被苏程拦下来问过关于大秦储君的事,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公式化的奉承了一番,说有机会想见一见。
没想到一语成箴,机会真就送上门来了。
他不光见过,见过两次,前后还跟人通了四个月的信。
谢尔盖自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崇高就放弃这个很谈得来的朋友,他也舍不得那样……走了会儿神以后,他把书本挪到旁边,将带出来的信纸铺好,用明显流畅了很多的秦文写了回信。
里面有一段说:「你是皇储或平民对我未有不同,我不眼红你的身份,也不觊觎你的权势,惟愿如从前一般与你分享听你诉说。只要你心意不改,我们当然还是朋友。」
这封信足足让六六高兴了一整天,她炫耀式的将谢尔盖的回信同母亲分享了。
你敢相信冯念看完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初的法希尔。
他俩处境和性情虽然不同,写信的风格简直一样样的,乍一看那种好像也没说什么,但就是格外动人。
冯念之前还想过,当初她要是单身,真没准就跟法希尔去了,那家伙真的很会。
听吴先生的说法,谢尔盖应该不是法希尔那种,那也跑不了是个天然撩。
冯念问她宝贝女儿:“你那封信怎么写的?”
六六这会儿正高兴,看母亲想知道就回房去拿出两页纸来递到冯念跟前:“我写了修改了誊抄之后才寄出去的,这是原稿,娘你看看。”
冯念这一看就看出问题了。
这两个说是做朋友,跟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六六这信让她翻译就是:我家里大富大贵瞒着你是我不对,你不要和我分手,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
对方回信说:说好一起走谁分谁是狗。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两人是不是搞反了什么?
她的宝贝完美的将自己带入到强势方,活脱脱就是凤傲天和她的美强惨天才小男友。作为凤傲天的母亲,冯念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第275章 二七五:
说回谢尔盖那边。
同宿舍住的几个看他把信收进抽屉里锁起来, 咸鱼之一就忍不住了,趴在斜上铺床上目光炯炯看着他:“你好像周周都在收信,是谁写的?你在这边还有亲戚不成?”
谢尔盖刚才翻出他的计划本, 准备给之后几天安排下任务, 把急需要做的事标记一下, 刚拿起笔,就听到室友这么问。
他答复说:“不是亲戚。”
“你在班上都没好兄弟竟然交上了笔友???是男的女的?跟你这种大天才聊得来吗?你们说什么啊?是不是在信上还说什么光啊电啊力与反作用力啊。”
……
这话听着就不太友好, 谢尔盖不理他了。
对面苏少爷骂他一声:“你有时间把卷子做了,别忘了周末有活动。”
“去登高嘛!我记着呢!我鞋都买好了!”
他们宿舍另一条咸鱼刚才去了隔壁,这会儿推开门回来了,回来就问在说什么。
“说周末活动的事。”
周末活动啊……
“真羡慕太子, 咱们是离家万里来求学,都是一起来的,他幸福啊,每周末都能去跟娘娘见面。”
“还有六公主!”
“没错,还有六公主,咱们当初还是为六公主报的名,苦学秦话,力压两百多人才录取上尤其苏少你第二啊, 三百人里的第二名, 也没让人高看一眼。读了一个半学期,除了痛苦之外还收获了啥?说是过来学做机器的,就现在学这点东西能做出什么机器来?别折腾四年吃够了苦回去还没法跟皇上交代, 那就太冤了。”
这些对谢尔盖来说本来全是垃圾话,以前他们也说, 谢尔盖从不注意听,听见也不往心里去。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他知道和自己通信四个月的就是他们口中的“六公主”,总会好奇别人怎么说她,不过听了半天也没个名堂,只知道苏程他们小时候和她一起读过书,因为梁国皇帝和皇后感情破裂,皇后带了女儿走,之后好多年他们都没见过。
冯锦程并不惦记这些人,这些人倒是对她很有好感,尤其是苏程。
谢尔盖看着自己本上写的计划安排,心想这样可追不上她。
梁国来的几个还在抱怨,说上学期考完成绩递回去就没得个好脸,回过来的信上他们被骂惨了,这学期要还不理想一准儿完蛋,搞不好明年花销要骤减。
“都说咱们学的东西很难,非常难,家里老爷子还不信,问我怎么别人就可以?我恨不得让他自己来学学看。”
听到这里,谢尔盖给了他一个建议:“你可以直接把试卷寄回去。”他看不懂就知道难。
咸鱼兄弟一想:“真是个办法!……不过我还是羡慕你,你学这些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吃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