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像大姐这么精细。”宋雪芹心里也不高兴。
  “芹啊，霜咋说的？她咋没跟你回来？”
  “秦霜工作忙，现在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都快七点了，咋还在加班呢？她晚上不回来啊？”
  “她在里面有宿舍。”
  “她咋说的啊？”
  “她说啊这事儿太难了，她安排不了，不过她在省院有熟人，能安排床位。”
  “省院不用她安排啊！我自己就去了……”大姨小声说道，“霜在里面干什么的啊？这点儿事儿……”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知道阳光医疗中心的住得都是啥人吗？哪个人能得罪得起？别说是你，就是市长、县长来了得也排队！”
  “哪有那么厉害，你再让霜找找人。”
  “她不过是餐饮部的经理，管着伙食，也不是啥大人物，她大姨夫又不是外人，要是能安排进来，不用你提她都得想着，这不是安排不进来吗？省医院的条件挺好的，还能报销一部分……”
  “不行！我得个人找找她，她搁哪儿呢？”大姨说着就要出去。
  “办公室呢呗！能在哪儿？”宋雪芹皱紧了眉头，按捺住性子跟她解释，“我让她跟你视频，你当面跟她聊。”
  “这会儿咋能视频了呢？”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她办公室有wafi。”宋雪芹播通了视频电话，秦霜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本来已经准备走了，视频电话来了。
  “妈，大姨。”她迅速调整表情露出笑脸，“大姨，好久不见了啊！气色好多了！”
  “霜，你大姨夫的事儿你能不能办？”
  “大姨，我妈走了以后我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能求的人都求了，顶多是提前三、五天。”
  “就没有取消预约的？把你大姨夫塞进去？”
  “哪有这么巧就有人取消预约啊！再说了，我也不是管医院的啊，真有人取消预约也轮不上我塞人啊！大姨，我才参加工作几年啊！我大哥都办不了的事儿，我一个餐饮部的能干了吗？”
  秦霜的那句“我大哥都办不了的事儿”说到了大姨心里，在大姨的眼里，她的博士儿子，又是科学家，比秦霜强一百多倍吧，儿子都办不了的事，秦霜……“我不是寻思你是现管吗？”
  “我哪儿是现管啊，隔着好几个人呢，我主要是管食堂，跟人家没啥交情，说不上话。唉，要不怎么说得多读书呢，我现在也准备考研了，学历不够，没什么升职的机会。”
  “也对，是得考研。”大姨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我让你哥帮你找一找考研的资料什么的啊，他考研时候的东西都让我扔了……早知道你要考研就给你留着了。”
  “不用，不用，我俩学得东西不一样，我已经找好资料了。”
  “霜，你还没下班呢？”
  “没有呢，得做一个表，老板明天上班之前就要，估计还得再加班一个小时呢。”
  “那你咋回宿舍啊？要不要大姨去接你？”
  “不用，我宿舍离得挺近的，还有一个同事跟我一起加班，我俩搭伴回去。”
  “那行，你快忙你的去吧。”大姨关了视频聊天界面。
  宋雪芹心道女儿挺有表演天赋的，能得个奥斯卡了，“唉，我真羡慕你啊！宇函多好啊！有那么大的别墅，那么好的工作。”
  “这都是命，霜这个名字就取错了，一见太阳就化！她小时候学习多好啊！要是不生病咋地也能考个重点校。”
  “是啊。”
  “我回去琢磨琢磨，给她张罗着找个对象，小姑娘，工作差点儿没关系，结婚嫁人了也就安心了。”
  “她啊？我和她爸都不咋愿意让她嫁人，她身体不好。”秦霜的婚姻大事，两口子挺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女儿有好归宿，一方面又担忧女儿的身体，万一结婚以后复发呢？夫家是好人家还行，要是不好的人家呢？
  娘家到时候插手，还是隔了一层，又有好多的麻烦事。
  至于大姨介绍的人……宋雪芹是一点希望也不报，大姐看人的眼光就那样了，人家说她长得面善，心地善良，她就能把心掏给人家。
  “也对，霜身体不好，唉……真替你愁得慌。”
  大姨吃过了晚饭，在家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又骑着小电动车回去了。
  不肖说，肯定散布了一番秦霜工作不好，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很累，也没啥权利和本事的话。
  秦霜表示很满意，耳根子清静。
  围观了全程的吴保罗表示：“没有想到在处理亲戚关系上，你这么有天赋。”
  秦霜笑了笑，小吃店啊，从生下来会走她就“处理”人际关系了，一样米养百样人，她一万种人都见过了，底层、中下层不肖于遮掩，天天的各种奇葩的事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更是知道怎么处理了。
  吴保罗忽地顿了一下，露出玩味的表情。
  “怎么了？”秦霜太熟悉他这种表情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辛米莱人购买一切？”
  “啥？”秦霜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辛米莱人就是坠机在米国的外星人，“怎么了？”
  “他们向神族购买飞船和相关技术，向我们购买医疗技术，包括基因改造技术。”
  “所以？”
  “他将我们复杂的基因改造技术廉价化了，卖给了本国的平民和银河系贫穷或不识货的种族。”
  “继续说。”
  “注射他们的血清，很容易被感染他们的基因病毒，这种病毒能提高人的记忆力、专注力，提高人体各方面的能力。所以辛米莱人的身体很贵，他们会贩卖破产同族或死去同族的尸体获利。”
  “卖同族？”
  “他们连自己都卖，绝大多数辛米莱人会在遗嘱中规定自己身后之躯的起拍价。”
  “既然是病毒应该有缺点吧？”
  “缺点就是会变得跟辛米莱人一样灰，还有一些心智无法承受的疯了，有7%的抑郁率。”
  “变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盖亚人类注射了会怎么样？”
  “一样，他们将dna改造廉价化的关键技术就是‘普适’有人曾经好奇地将他们的血清注射给自己的宠物，结果无论什么品种的宠物毛发都会变灰，智商提高到了普通智慧种族水准，也就是……”吴保罗看了眼秦霜，“大约你的水准？”
  “你忽然说这些原因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这种人我在现实中真见到过，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讨厌她们是那种会在周六的早晨打开已婚儿子的房门，大气儿不敢喘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给儿子媳妇“惊喜”的老人。
  也是会为这点事儿，摆功，抱怨十几天的人，更是会在儿子媳妇“不理解”她的时候，哭天抹泪的老人。
  她觉得她“付出”了，就要别人感激，没想过自己的“付出”对别人来讲是不是需要。
  第112章 风险
  谢安收到了一个包裹， 不出意外的，已经被拆过了，很潦草地重新封好这才送到了他的手上。
  里面是一些日常的药品和妈妈做得咸菜。
  是的，号称高精尖研究所， 拥有领先全国甚至全球的科技水平的422所， 是没有医生也没有日常药品的。
  平时得个小感冒，那些挂着n个头衔的会快速帮你做一个血常规， 确定不是细菌性的之后会很认真地告诉你：“多喝水， 戴口罩。”
  复杂点的病， 他们会直接打报告把你踢出去， 送到山下的医院。
  这还是平时跟他们搞好关系的结果，关系不好的话，人家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人家是专家啊， 专门研究病毒、细菌武器化的那种， 研究防疫的那种，研究分子的那种。
  才不是给你治病的那种门诊大夫。
  平时能蹭倒一些瓶装的擦手油， 润唇膏什么的， 抗生素也有， 你确定你想吃？
  总之呢， 422所的人都会备一些药， 家人给谢安寄药很正常， 寄咸菜什么的更是基操。
  没办法， 422所是很讲“养生”的，一个人一天吃多少油、多少盐、多少糖都是有定量的。
  营养了， 肯定就不怎么好吃， 没有咸菜大部分正常人都无法下咽。
  毕竟422所除了那些满脑子科学的科学家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普通人”。
  谢安一个一个检查了药瓶， 不意外的发现了所有的药都被打开查看过了，本来应该满满登登的咸菜罐，里面也有了一个明显的坑。
  按照在游戏中收到的指示，他把药物1和2倒了出来，按照1：1的比例碾碎，将药物3倒空，把磨好的药粉放进了药物3的空瓶里，在空瓶口蒙上一层纱布，盖上瓶盖，揣进了口袋。
  例行的巡逻时间，他出门前看了一眼表，开始用心跳记忆时间，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所有的摄像头都“无意”中留下了一个死角，拧开药瓶将瓶盖揣回兜里，药瓶放入指定的中央空调通风口，之后若无基事地继续巡逻。
  巡逻结束，回程的路上，指定的时间和地点，拿回已经变空了的瓶子。
  卢务虚打了一个喷嚏，他喝了一口温开水，最近他有点感冒，不光是他，整个研究所都陷入了一场小型感染。
  病毒专家做过检测，很普通的鼻流感，打几个喷嚏就没事了。
  事情也如专家所言，大多数人就是打喷嚏流鼻涕，除了给后勤带来了不小的纸巾压力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摘下了手套看自己的手，灰色消褪了一些，看来米国那边的研究也不全面，可能是发现试验动物变灰之后就停止了试验。
  对人类来说会随着时间而消褪。
  他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除了工作之外，他的私人发明摆满了一整间屋子，发光的苔藓、花期空前长的昙花、维持幼体大小的植物等等。
  工作上的进展也可以称得上是突飞猛进，他的私人人工智能程序小龟已经上线，在互联网学习，每天都能带回新的信息。
  研究所版本的“科研小助理”也已经上线，帮助所有科学家解决一切问题，功能与公布出来的阳光集团的“小助理”没有任何区别。
  他还优化了算法，对所有人的工作成绩进行了重新评估，更科学的计算绩效。
  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过去一年才能完成的工作量。
  现在在他看来，所谓的科学家们太笨了，思想太慢了，就连自己的弟弟，也跟自己成了不同层面的人，完全没办法沟通。
  门铃响了起来，他打开了门——是卢若愚。“你来做什么？又来跟我说你要回去当解说员吗？你可以回去了！”
  “我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了奇怪的信号。”
  “什么？”
  天文学家，是不需要太多的支持的，通过网络他可以接收全球天文望远镜的数据，自行测量计算就行了。
  他拿出笔电，把信号播放给卢务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