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是抖的：“不……不开灯吗？”
  池砚西没说话，侧身把沙发边的一盏落地灯打开。
  灯光是昏黄的，沈墨松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烫的脸，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当初选黄灯，这样脸红肯定不会太明显。
  手机叮咚一声，是夏萱发来的微信。
  【墨墨！《山下》要上映了你知道了吗！！？两周后就上映了啊啊啊！我终于可以去电影院看我哥哥了呜呜呜呜，影帝重出江湖了！！！[流泪][流泪]流泪[]】
  沈墨笑了笑，又蓦地意识到影帝本人正坐在她身边，刚浮现的笑容立马消失。
  瞳孔微闪，沈墨悄悄瞄了他一眼。
  “谁啊？”池砚西突然问了一声。
  有些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墨：“是我以前的队友，也是我好朋友，说《山下》要上映了。”
  池砚西微皱的眉头松动，挑了挑，发出一丝鼻音：“嗯？”
  沈墨咬了下唇，小声道：“她是你的粉丝。”
  “嗯。”
  沈墨反问：“嗯？”
  池砚西：“你不是让我给她签过名？”
  沈墨想起来，凑近笑道：“你还记得哦。”
  “嗯。”池砚西淡淡道：“你以前很少主动和我说话的，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沈墨：“……”
  这有点委屈又有点记仇的语气怎么回事？
  “我……”
  “你什么？”
  沈墨想说她那时候可不敢呢，不过看着池砚西的眼色，她很明智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眨了下眼睛，忽然说：“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要记住很多女孩子？”
  池砚西看她一眼，唇角微弯，笑容很浅，却意味深长：“不是，她们又不是你。”
  沈墨：“……”
  怎么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会？
  她往开了绕话题，低头看手机：“哎呀，我还没给夏萱回消息呢。”
  池砚西伸手，捏她耳朵，心里发笑，怎么这么不禁逗。
  简单回复几句，正要放下，夏萱又发来一条，还是语音，沈墨没防备地点开，刚按下，就听见夏萱在那边兴奋的声音：
  “这个邓嘉珏长得也可可爱爱的，你以前不就喜欢这样的嘛，妈妈支持你拿下他！冲鸭！！！”
  沈墨：？？？
  她抬头看了池砚西，之间对方正幽幽地看着她。
  “哦，你以前喜欢那样的。”
  陈述句，声音冷静的无一丝起伏。
  沈墨觉得自己得好好解释一下，于是她说：“我没有。”
  就，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怎么心虚。
  池砚西听后，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
  全身上下，充斥着两个大字——
  委屈。
  非常委屈。
  沈墨挪着屁股蹭过去，伸手揪着池砚西衣角：“你生气啦？”
  池砚西没说话，沈墨又拽了拽：“我不喜欢那样的，以前也没有喜欢过，你不要听夏萱瞎说噢。”
  池砚西转过头，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两秒后，又转了回去。
  面无表情，非常难哄一男的。
  沈墨有些急，拽着衣角的手松开，池砚西感觉到，心蓦地一空，正要回头，放在腿上的手却被一直温软的小手拉住。
  软软的，还捏了两下他拇指指腹。
  “我们就只是一起拍过戏的朋友，他比我还小呢，像个小弟弟一样。夏萱会那么说是因为我们当年一起追剧的时候看见，我夸过一次邓嘉珏可爱，她可能记住了吧。”沈墨表情认真：“真的，不骗你。”
  跟哄小孩似的。
  池砚西从沈墨拽着他衣角晃悠那两下开始，心头的气就已经消了。
  他承认，下午看见微博上的热搜时，不是不生气，所以才会在明知道沈墨还在录节目的时候就驱车过来在她楼下守株待兔。
  那种急切，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哪怕只是看纯文字描述，都觉得生气。
  见还是没反应，沈墨干脆直接把男人的手拉过来。
  比她的手大好多，好像一下就能全包进去，干燥的，还带着让人眷恋的温度。
  她踢掉拖鞋，侧身跪在沙发上，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你不要生气啦好不好？”
  池砚西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气吹过，传导至全身每个毛孔，勾得所有细胞都在躁动。
  慵懒靠坐的男人仍然未动，可沈墨就是觉得这招有用，于是她又往前凑近一公分，正要开始说，池砚西却意料之外地转过头。
  两人的唇，刚好相触。
  沈墨愣了愣，正要往后退，男人却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同时报复似的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
  “唔……疼。”
  只这一下，池砚西的唇就退开，只是腰上那只手却依然紧紧扣着，钳制着人避免逃走。
  “那你以前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明显是冲着刚才夏萱语音里那句“你以前不久喜欢这样的”来的。
  沈墨闻言，还真思考起来。
  池砚西眼神渐深，沉沉盯着她。
  沉浸在问题里的沈墨却没发觉，更何况，以池砚西的演技，想要遮掩什么情绪可太简单了。
  沈墨想起自己小号里关注数百位男女明星，答道：“好看的吧。”
  一秒后，又兀自继续：“我以前喜欢过的人都是好看的。”
  池砚西：“都？”
  更阴沉了，明摆着的、赤|裸裸的阴沉，揽着沈墨的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沈墨吃痛，却依然没get到男人阴郁的本质原因，点头道：“嗯呐。”
  还很骄傲，明明在自己家没外人，依然要压着声音再次凑到池砚西耳边：“我的墙头连起来，可以组成一场跨年晚会。”
  “墙头？”
  “对呀。”沈墨问：“你知道墙头什么意思吗？”
  池砚西好歹也在娱乐圈浸染多年，这点入门级饭圈词汇还是有所耳闻的。
  “喜欢也指的墙头？”他道。
  沈墨有些莫名：“不然呢？”
  “只有这种喜欢？”
  沈墨认真点点头。
  池砚西笑了一声，终于展眉：“那有本命吗？”
  沈墨想了两秒，摇头，“没有。”
  池砚西：“我不是？”
  沈墨凝眸看他，小声问：“……你不是男朋友吗？”
  池砚西笑得很深，吻吻他的小姑娘。
  “嗯，我是。”
  -
  两天后，《晴天与你》正式开播，同晚提前两小时，开播综艺上线。
  不出预料，邓嘉珏和沈墨在节目里那段堪称经典的默契考验上了热搜，灯神cp随之以雨后春笋崛起。
  另一段，就是后面那段有关初恋的话题。
  自古以来，这种话题就是最有讨论度的。
  【好想看看沈墨初恋有多好看】
  【程一也和邓嘉珏都比不过？这样的人世上存在？】
  【鹿玥和程一也的回答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初恋已经秃头了，点烟.jpg】
  【人家主持人就那么疑问，沈墨好认真在回答哈哈哈哈，有点可爱】
  【全网搜寻沈墨高中同学！跪求初恋照片！我出五毛！】
  【我加两毛巨款】
  【俺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