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之勉传_分卷阅读_395
作者:耳东水寿      更新:2020-08-05 00:34      字数:10091
  就在归不归趴在地上,专心致志描绘骨文的时侯。身后突然出现了吴勉那慢悠悠的声音:“老家伙,给你提个醒。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三天的时限了。你想好怎么将这些铜片和布料带走吗?”
  最后一句话让归不归僵直了起来。这三天当中,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能够多复刻一点骨文,还真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将这里的东西带出去。而且这里被席应真下了禁制,不能使用五行遁法。现在突然想到老家伙便有些头疼,看着满地的薄铜板,归不归心里也开始发愁。
  不过归不归老狐狸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他马上就剩余的衣服撕成了细条。随后使用控火之法极为精准的在所有的铜片上面烧出来一个细小的窟窿眼,所有的铜片都烧之后,已经只剩下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当下,归不归也顾不得什么了,先是将所有抄写骨文的麻布、衣衫都绑在了他的身上。随后老家伙叫过来百无求和小任叁,一人二妖分成三组,将铜片一个一个的穿在细布条上。防着最后铜片太重布条承受不了重量,每穿起来二十枚铜片便要系好布条,将铜片串挂在归不归和百无求的脖子上。最后老家伙和百无求的脑袋已经完全被铜片挡住,就这样,还有大概三分之一的铜片串没有办法处置。
  归不归没有胆子指使吴勉,不过对文长水却还是可以说上话的。怎么说我们也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帮着那点东西总没有话可说吧。刚才没扒你的衣服,就算是对得起当年的那点交情了……
  这个时侯的文长水身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尤纹氏的法门却有奇效。只是三天的时间,困扰了文长水将近千年的驼背竟然彻底消化掉了。现在的文长水看起来除了脸上的麻子依旧不怎么顺眼之外,已经看不到一点驼背的迹象了。原本积存在后背的真元之气这个时侯也散到了他身体的各个位置,让文长水感觉轻松无比。
  身上的隐患消除之后,文长水也开始打起了这些骨文的主意。不过他可不敢去招惹大术士席应真,归不归喊他过去帮忙的时侯,文长水没有任何推辞的将剩下三分之一的铜片串带到了自己的身上。
  几乎就在文长水将剩下大的铜片带到了身上的同时,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颤抖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几个人、妖明白过来,这几个人的脚下一空,包括吴勉在内的几个人竟然身子一沉,穿过了地面乡下坠落了下去。
  匆忙当中几个人都没来得及施展术法,等到他们几个反应过来的时侯,双脚已经落地。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扭转性的变化,原本那间尤纹氏遗宝的房间,这个时侯竟然变成了燕哀侯地宫里那个巨大的。可以变化方位的宫殿当中……
  这几个人、妖当中唯一一个作出反应的就是老家伙归不归了。他掉到宫殿时的一瞬间,手里已经多出来一柄和给席应真那支一模一样的法器帝崩。确定了元昌和尚没有在这里堵着他们,老家伙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随后将身上缠着的这点铜片取了下来,就在他们准备施展五行遁法的时侯。宫殿的大门突然打开,还没等手拿帝崩的归不归做出来反应,一道寒光闪过,刚刚将铜片从身上取下来的文长水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后他的脑袋从身体上面分离掉到了地上。
  可怜这位问天楼四楼柱之一的文长水,被驼背折磨了千年,最后好不容刚刚消散了驼背便丢了性命。早知道的话,他就算背后顶着一个驼背,也不至于现在就出事。
  文长水的人头落地之时,归不归举着手里的帝崩便要对着大门口的位置开动机关。没有想到的事还没等他的手指按动机关,从老家伙的身后伸过来一只手,顺着归不归的胳膊一拖,顺势将老家伙手里的帝崩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抢过了贪狼的同时,归不归身后的人影突然向后急退。几乎就在他后退的同时,吴勉手握贪狼已经劈到了这人刚才所在的位置。等到归不归转身的时侯,才看到手里拿着帝崩的元昌站在自己身后十丈有余的方向。
  时隔多年,再次将帝崩拿在手中,元昌自己都有些恍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在之前他们几个人消失的房间苦等了三天三夜,和尚开始有了吴勉、归不归几个人会不会从别的什么后路逃走的想法。犹豫了半天之后,和尚决定离开这里。没有想到就在路过这座宫殿外面的时侯,突然听到了宫殿里面又发出异响的声音。
  当下元昌隐藏住了自己的气息,趴在门缝当中看到了吴勉、归不归几个从天上掉了下来。和尚见到之后大喜,别看只是杀死了文长水抢走了归不归手上的帝崩,又躲开了吴勉的贪狼。这已经是他调动神力最好的结果了……
  拿到了帝崩之后,元昌马上便将龙口的位置对着吴勉、归不归的方形,说道:“原本我以为你们已经都离开了,想不到还能在这里收到你们给我的礼物。你们说说看,这么大的礼物让我这么还?这样,让你们死在帝崩之下,也算是元昌对各位的尊敬了,现在你们几位会和那次天上众神祇下凡时一样,死在帝崩之下……”
  因为之前多次的经验,元昌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之前的几次败北,后来都是自己浪费的机会太多才让他们几个逃命的。说到最后的时侯,他的手指已经按在龙形法器的机关上面。只要元昌按动机关就算是徐福亲临,除了死在帝崩之下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看着和尚就要按动机关催动法器的同时,他的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竟然是元昌也没有信心招惹的大术士席应真,看到了这位大术士之后,和尚愣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帝崩的机关。元昌的眼睛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席应真,不过看这个老术士的身体有些怪异,右边半张脸竟然高肿了起来。右边的眼睛乌青,看着就好像是市井小混混刚刚打架残胜的样子……
  现身之后的席应真完全不去管身后还有一个握着帝崩的元昌,他直接将另外一柄帝崩法器对着老家伙的面门砸了下去。这个速度太快且没有征兆,“啪!”的一声之后,就见龙形法器不偏不倚正在打在归不归的面门上。打得老家伙满脸都是鲜血,脚步踉跄的向后退去。还不容易站稳之后,擦了自己脸上的鲜血,随后哭丧着脸指着元昌握着帝崩的手,说到:“应真先生,你好好看看,帝崩在谁的手上……”
  席应真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已经错过最好时机下手的元昌……
  第372章 伤心的任叁
  见到了席应真出现的一瞬间,元昌第一个反应是掉头就逃。不过随后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已经吞噬了两位神祇的神力,手里还有这么一件古往今来的第一杀器。还怕一个席应真吗?现在正好借机干掉这个隐患,算起来席应真死后只要海外的徐福不回到陆地,自己便没有了对手。
  现在元昌心里唯一还有点顾虑的就是摸不清手里的贪狼是真是假,之前连续两次吃了归不归手里假贪狼的亏,谁知道自己手里这里是不是那支只能发声、发光就是没有威力的帝崩?想起来自己在席应真面前使用假帝崩的后果,他又开始没底起来。
  元昌正在犹豫不定时侯,席应真已经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和尚和他手里的帝崩。这个时侯,归不归将他身上的铜片、麻布衣服都脱了下来。将他干瘪好像橘子皮一样的身体裸露在席应真的眼前,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老家伙开口说道:“应真先生您现在信了吗?当初我从元昌手里得的就是那一支帝崩。谁知道会是假的?您老人家也知道那样的大杀器不能轻易的施展,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当是真的帝崩一直供奉着。心里就想着那一天遇到您老人家之后,就把它拿出来孝敬……谁能想到这样的法器元昌竟然会造出来一个假的,您是亲眼看到的,帝崩现在在谁的手里,又在要挟谁……”
  如果说归不归这只老狐狸会吃这样的一个亏,席应真打死都不相信。不过他刚刚因为假帝崩的缘故在东海徐福那里吃了亏,狂怒之下已经分不出来真假了。老术士看着已经开始不应后退的元昌,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根子在你这个和尚的身上,一百年早就过去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命赔给我那百里熙徒儿了?不想死的太惨的话,方士爷爷给你个机会,把帝崩塞进嘴巴里,用这件法器了结你自己,能死在帝崩之下你这辈子也值了……”
  用帝崩自杀,还有比这个死法更难看的吗?元昌心里咒骂了一句,脸上还是保持着那种阴沉沉的笑意,对着席应真解释道:“大术士,您不会连归不归的话都信吧?这件法器我是刚刚从他手里得到的,至于他是这么蒙骗的您,与和尚没有丝毫的关系。”
  “方士爷爷问你帝崩的事情了吗?和尚你心虚什么?刚才方士爷爷问你,一百年早就过去了,准备好把性命还给百里熙了吗?”看到了元昌之后,席应真便想起来自己那位惨死的弟子。百里熙与其他的弟子不同,席应真占他的便宜最多,大术士还有在弟子府邸蹭吃蹭喝的毛病,早年也在百里熙的洞府法器当中居住的最舒服。现在每每路过辽东,还是有去狼山看一眼百里熙法器的习惯。
  听到席应真的声音不善,元昌知道耗下去对自己不利。不管手里的法器是真是假,都是施展一下了。就算是假的老术士八成也会好像自己那样被吓一跳,只要有片刻的迟钝也足够自己逃生了。
  当下,元昌和尚心中一狠,对着席应真的位置按动了帝崩上面的机关。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咆哮者从龙嘴里面冲了出来。几乎就在元昌动手的同时,席应真的身体突然变得虚无飘渺了起来。就在龙嘴里面那股力量冲出来的同时,老术士竟然凭空出现在了元昌的身边,席应真抓住了元昌握着帝崩的手臂向上一抬。龙嘴瞬间变了方向,对着地宫的棚顶将那股力量喷射了出去。
  一瞬间,地宫上面的山顶被这股力量打出去一个窟窿,随后,整个山顶开始崩塌,无数的巨石瞬间将地宫掩埋了起来。不只是整座高山,元昌使用帝崩的后果是整个辽东都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无数的人以为地震纷纷逃离了家园。
  几个时辰之后,在已经坍塌地宫上面的山顶上。几个人应从满是乱石的山顶当中爬了出来,最早挖出通道出来的是一个黑铁塔一样的大汉。他出来之后又将一个老成不像样子的老家伙一起拽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白头发的男人。
  大个子爬出来之后,一直对着身边的老人骂骂咧咧:“老家伙,这次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老子就不明白了,咱们这一家子躺在下面挺好,这就算是并骨了。眼一闭下辈子见了,你说你们还爬出来干嘛?还要老子给你们开路。”
  “跟傻小子你并骨,爸爸我咬咬牙也就认了。不过你不想想身边还有一个元昌吗?你打算下辈子带着他,咱们这几个重新排大小吗?”这几个人正是刚才被埋在地宫下面吴勉、归不归和百无求,只是那只人参娃娃小任叁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他们三个从地宫的废墟里面爬了出来。
  听到下辈子弄不好要带上席应真和元昌,百无求连连摇头,如果只有一个席应真还到罢了。再加上一个没有了卵蛋的元昌那实在受不了,他下辈子投胎不是二姨子,就是投了女胎。有这么一个兄弟姐妹可不上算。
  就在百无求没理硬要搅出三分理的时侯,他们脚下的乱石堆露出来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小任叁最后一个从下面爬了出来,出来的时侯小家伙一只手里紧紧的抓着那支还有些发烫的法器——帝崩。
  “老不死的,帝崩倒是没有大碍,不过元昌秃驴和我们家老头儿都找不到了。我们人参在下面找了七八圈,都没有他们俩的下落。”将帝崩交给了吴勉之后,小任叁转头有些紧张的对着归不归说道:“你说我们家老头儿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这帝崩的威力这么大,老头儿不会不小心被帝崩扫到,华为虚伪了吧?”
  归不归有些眼热的看了一眼吴勉手里的法器,好不容易从他的手里将这件法器弄到手的。想不到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这个白发男人的手里,老家伙有些无奈的看了不会办事的小任叁一眼,嘴里还要安慰它说道:“你们家老头儿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指不定把元昌堵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扇嘴巴呢。在等一会,什么时侯席应真那个爸爸过了瘾,自然就会出来的。”
  不过归不归这话说的有些早了,过了一整天下面都没有什么动静。当中小任叁忍不住又到了底下查看了四五次,将这个地宫的区域都转遍了始终没有找到元昌和席应真二人的下落。
  就在小任叁以为席应真这次是凶多吉少,已经开始流着眼泪向归不归打听如何发送亲爹的规矩之时。就见山下走上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任叁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大术士席应真。
  “方士爷爷在你们家里等了整整一天,你们死里逃生不回家看看吗?”看到了这几个人之后,席应真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
  确定了自己不是眼花之后,小任叁飞奔着到了大术士的怀里喜极而泣。不过听着哭声好像席应真真的死在了下面一样……
  席应真对着小任叁诉说下面的经历,他和元昌去抢帝崩之时。和尚知道了大势已去,索性直接将帝崩让给了老术士,他自己则使用五行遁法逃生。不过他没有想到大术士已经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元昌使用遁法的同时,席应真已经摸到了他气息遁走的脉络,使用五行遁法在后面紧紧跟随。
  第373章 人去铺空
  想不到元昌油奸似鬼,他的落脚点在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上。和尚好像算到了会有人追过来一样,落地的同时他纵身一跃竟然从悬崖上面跳了下去。随后在半空中催动神力施展了五行遁法,在坠落到地面之前身体已经凭空消失。
  席应真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眼见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元昌的衣服的时侯,这个和尚却突然消失。大术士落地之后气的哇哇大叫,为了泄愤竟然将元昌落脚的悬崖扫平。感觉好了一点之后,才想起来去找自己的干儿子去。
  地宫坍塌不足以伤害到他们那几个,席应真以为吴勉、归不归这个时侯已经回到自己的洞府了。不过大术士到了那里之后,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回来。最后实在等不及了这才回头来看,看到了他们这几个人正在商量着怎么给自己办后事。
  不过看到了小任叁喜极而泣的样子,老术士之前恼怒的心情瞬间平息了下来。席应真一边给小任叁擦着眼泪,一边在安慰着它。看到自己这干儿子脸上终于露出来笑模样之后,这才对着归不归摊开了手,说道:“看在我们家孩子的份上,方士爷爷我也不去追究帝崩到底在谁手上掉的包了。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老东西你可别说没下去找那件法器。现在给我吧……”
  “法器是找到了,不过应真先生您老人家可能要失望了。这事的根源都在元昌的身上……”说话的时侯,归不归从怀里面摸出来一把石头碎块。随后当着席应真的面,将这些石块拼凑成了那件龙形法器的样子……
  看到帝崩成了碎块之后,席应真感到一阵的眩晕。他将小任叁放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的帝崩碎块发呆。这个时侯,归不归还在一边继续搓火:“如果不是元昌当初换了假的帝崩给我,事情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您老人家也看到了,刚才他用帝崩对您下手。这是有多大的仇恨一定要用帝崩?您这是运气好先下手了,再慢一拍的时侯,我们几个也就算了,最可怜的就是你们家的任叁了,那么点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几句话将席应真本来已经平息了的怒气又挑逗了起来,老术士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小任叁一眼之后,对着归不归说道:“老东西,元昌的下落就着落在你们的身上了。找到他之后谁都不能动,他的性命留给方士爷爷。”
  “其实也不能说没有元昌的下落,这是现在他吞噬了神力,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几个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这个和尚。”看到席应真的火被自己挑起来之后,归不归继续说道:“元昌之前多年经营北朝,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时侯他应该还在邺城……”
  “邺城是吧,剩下的你们别管了……”想到刚才元昌对自己动手,如果不是反应够快的话,这个时侯自己父子二人便被帝崩的威力烟消云散。当下席应真的心头火再起,也顾不得上客气。直接施展五行遁法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到了席应真彻底消失之后,归不归这才长出了口气。对着自己的便宜儿子说道:“傻小子,把法器还给爸爸我吧。好险,这边刚刚把帝崩交给你保管,那边席应真爸爸就到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老家伙,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席应真什么时侯会到了?”百无求一边将那件龙形法器从自己的裤腰带上拔出来递给归不归,一边继续说道:“那么元昌呢?老家伙你是怎么知道他就在邺城的?不是说好几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吗?早知道他的下落,咱们直接端着帝崩去崩了他。”
  “傻小子,你爸爸我只是想快点打发走人参它干爹。他再留一会,谁知道你会不会那句话说错了再让他听出来帝崩就在你的身上。”说到这里,归不归脸上露出来一丝古怪的笑意,随后继续说道:“不过你爸爸我说的也没错,如果老人家我是那个和尚的话,八成也会躲在邺城当中。灯下黑谁也想不到他还敢躲在邺城,而且他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北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撒手……”
  没等归不归说完,在旁边始终未发一言的吴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如果元昌还在邺城的话,老家伙你说他还敢做和尚吗?”
  “和尚?”归不归冲着吴勉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高僧元昌我们以后怕是看不着了,不过这当中北朝可能出现什么少有的天纵奇才,可能是突然窜起来的某位大将军,也可能是位极人臣的公子。还可能和当年那位尔朱荣一样,好像从天下掉下来的天才少年。还有一种可能,继承了大位的高氏族人,当中出了某位不世出的天才皇族,都说不一定……”
  百无求听这话有些费劲,当下二愣子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元昌的事情让席应真老头忙乎去吧,我们呢?我们现在干嘛去?是回家休息两天呢?还是去和刘喜、孙小川哥俩汇合去?”
  归不归没打算现在就离开,当下对着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任叁说道:“先把丢在下面的那些铜板都搬上来,老人家我数过了,一共是二千二百六十九枚铜片。算上被砸烂的,抹个头找到两千枚铜片我们就可以回去见刘喜、孙小川他们俩了。”
  这个工程看着不小,不过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小任叁施展地遁之法,就好像一般人走路吃饭一样,只要找到了他们这些人之前在地宫当中的位置,便可以很容易的找到散落在一起的铜片。只是铜片的数量太多,小任叁忙乎了大半天,才将里面的铜片都搬运了上面。
  将所有的铜片都搬到了马车上之后,小任叁还向归不归询问了如何处置文长水的尸体。不过对这个当年在齐王驾前一起为臣的旧同僚归不归明显没有什么兴趣,反正他也是被埋在了深山当中,就算重新挖出来深埋,也不会深埋到这种地步吧。当下,就当这座山是文长水的坟头,归不归对着高山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和吴勉一起,带着妖物向着泗水号在南海郡的码头席上进发。
  本来归不归想要把这些铜片都运到自己的洞府隐藏起来的,无奈五行遁法是在是晕不了这么多的东西,最后老家伙和吴勉商量了一下之后,将这满满一大车的铜片运到就在附近的狼山当年百里熙居住点的附近。在山上挖了一个深坑之后,将这些铜片统统掩埋了起来。等到日后有时间再慢慢的将这些铜片挖掘出来。慢慢研究尤纹氏的术法,想起来那位能看懂夏时骨文的文长水,归不归这才觉得有些可惜起来。
  收藏好了铜片之后,吴勉、归不归带着两只人妖也顾不上乘坐马车了。他们直接施展了五行遁法前往到了泗水号位于南海郡的码头,不过他们到了这里之后,眼前的惊醒比起来他们几个月之后看到的已经变得谁都认不出来了。
  原本熙熙攘攘遍布买卖人的码头这个时候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里里外外看不到一个人。码头上停靠的大船也不知所踪,这些日子他们不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既然这里找不到人,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人便去了就近最近的泗水号商铺后和货站,不过让他们想象不到的事,一连去了几家商铺都是大门紧闭,看不到有人的样子……
  第374章 泗水号的怪事
  泗水号出事非同小可,吴勉、归不归带着两只妖物找出去三十多里路却没有见到一家商铺、货站开门。往常时不时便能遇到的商队,这个时侯也好像是彻底消失了一声。总之一句话,泗水号彻底的从这世上消失了……
  “老家伙,这事儿不对……”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有关泗水号的线索,百无求便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这世上还有动得了刘喜、孙小川哥俩的人吗?他们哥俩比有油都滑,之前在他们手底下吃亏的人还少吗?这里的皇帝,波斯的国王都忘了疼?再加上我们老妖王保着,就算是妖物也不敢轻易动他们俩。”
  “这次没有那么简单。”归不归站在一座大门紧闭的商铺之前,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锁头,嘴里继续说道:“也学那些人冲着的不一定是他们两位东家……”
  隔了一天之后,南海郡之下平南县城之内,一匹挂着加急的驿马从城门当中飞驰而过。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军官,一路奔驰着到了县衙的大门口。停住了马屁之后,马上的军官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块铜制的令牌在大门前的差役面前晃了一下,说道:“本官是朝廷左军都督府都尉,有要事要见你们家县令打人,马上进去通传。耽误了本官的敕令,你们家打人也保不了尔等的性命——还不快去通禀……”
  这位左军都督府的都尉和本地的县令同为七品官职,不过这位都尉是带着敕令来的,便比本地县令高了一头。门前的差役们不敢怠慢,带头的差役马上跑到了后堂向县令打人禀告。
  片刻之后,县衙大门大开。县令、县丞以及同官衙剩下的几位官吏一起迎接了出来,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将这位都尉打人迎进了官衙当中。进了正堂之后,都尉这才从话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扁长铜盒。抽出来铜盒的盒盖之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封盖着尚书省火漆的信函,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此地的县令。
  信函里面是现今尚书副令韩重亲笔所写的敕令,县令只是看了一眼,便回头请其他的几位官吏离开。看到自己的手下们统统离开了正堂之后,县令这才再次将信函打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之后将信函收好。这才陪着笑脸对着送信的都尉说道:“请大人回去之后转告尚书副令大人,本地泗水号的大小头目及伙计若干人已经都被抓住关在了大牢当中。正在等候上官的敕令才可以处置。”
  都尉点了点头之后,回答道:“本官除了督送尚书副令大人的敕令之外,尚书副令大人还让本官统计被关押泗水号管事、伙计当中有无近期亡故、病患,事关稍后泗水号转为官办,不可不仔细排查。”
  “是,下官明白。”县令欠了欠身子之后,继续说道:“本地泗水号商铺、火山一百零七人,当初因拘捕亡故七人,除了其中一个叫做离墨的人尚在昏迷当中未醒之外,其余人等并无大碍。”
  送信的都尉点了点头之后,对着县令再次说道:“大人所说,本官回去之后一定如实禀告尚书副令大人。如果大人在没有什么交代的,那么本官这就告辞回去复命了。”
  自从县衙的大牢里面关押了泗水号的人之后,隔三岔五便会有上官前来询问。县令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发现这为都尉身上丝毫的破绽。按着平级官员之礼将这位都尉送走之后,县令老爷便召集起来县丞等人,开始忙乎起来县里的政令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都尉大人骑马穿过了街道,就在转弯的位置突然连人带马一起消失。这个位置没有什么人,没有人注意到街道的拐角凭空消失了一个人。
  片刻之后,在县里大牢一件昏暗的地牢当中。那位没有特令从来不离两位东家左右的离墨紧闭着双眼,倒在一堆已经发霉散发着恶臭的枯草当中。因为他本人的地位特殊,被关在了一间单人牢房当中。不过看他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基本不需要麻烦看守了。
  昏迷当中的离墨突然嗅到了一股冰凉的气息,这股气息直冲他的脑仁。只是一瞬间离墨便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一睁眼他便看到了面前站着两个人。正是他陪着两位东家左等右等始终没有回来的吴勉、归不归两个人。只不过离墨的头部之前被人重击导致的昏迷,虽然苏醒过来,不过依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座监牢里面。
  “睡醒了吗?”看到了离墨睁眼之后,归不归笑嘻嘻的递过去一个胡人专用的饮水袋,递给了还有些分不清状况的离墨,随后继续说道:“想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能制住了你,掳走了刘喜和孙小川二人的,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物,想起来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两位东家被人抓走了……”给归不归一句话提醒,自己被打晕之前的一幕一幕离墨瞬间都回忆了起来。当下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吴勉、归不归二人说道:“你们快去救两位东家!他们俩现在就在码头当中。晚了就来不及了。”
  “码头?除了我们一直常来常往的码头之外,你们还有第二个码头吗?”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如果只有那一座码头的话,那么可能真的有些晚了。那座码头已经被大火烧光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码头被烧了……”听了归不归的话之后,离墨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看到了离墨懵懵懂懂的样子,归不归轻轻的笑了一下。最后继续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话你说说看,老人家我帮着你琢磨啄磨。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要好的多……”
  离墨几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面前两个人说到了自己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
  吴勉、归不归他们带着驼背麻子文长水离开之后,刘喜、孙小川便带着离墨众人准备摆放南海郡周围各个州县的官员,和似水号在这里的各位管事。现在是南朝管理南海郡周围的地盘,虽然这些南朝的官员平时已经被泗水号喂饱。不过他们两位泗水号的当家,来了这里不去拜望官员难免会被人耻笑失礼。
  当下,刘喜、孙小川二人再次备好了重礼。以码头为中心开始一家一家的官员那里走了一遍,开始两三家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听说是富可敌国的两位泗水号东家,已经有官员带着手下的官吏出城远接高迎。看着和以往拜见官吏也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事情处在龙川县上,龙川县虽然几乎位于南海郡的边缘。不过它的地里位置古怪,龙川县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几条往来南海郡的要路上。为了防止龙川县令以后刁难泗水号,两位东家还是决定过来拜望一下龙川县的县令大人。
  而龙川县的县令不像其他几位同僚一样,没有出城迎接。只是在县衙当中准备好了酒宴,在这里招待刘喜、孙小川这些人。
  没有想到的是,龙川县令在酒席期间突然发难,打碎了酒杯为号,把藏匿多时的官军叫了出来。离墨开始以为自己对付官军没有什么男的,正打算给龙川县令一个下马威的同时,官军当中有暗藏的修士突然下手,将他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