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程橙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她：“这是人家苏神的公开行程，也就你最近忙到微博一眼都不看才不知道的吧！”
  “……公开的？”
  “对啊！”
  也就是说，不怕拍，也不怕被看到。
  “啊，”洛棠对他摆摆手，“那我先过去啦，你记得待会儿结束给我打电话呀！”
  苏延点头的场景一晃而过，她被急性子的程橙一把拽出门。
  两人快步走在去后台的路上，程橙数落她：“你也太没出息了，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洛棠弯着眼睛嘻嘻笑了两声。这要是平常的话，她肯定不至于这样，但这可是一个星期以来跟苏延的第一次见面啊！都憋坏了好么！激动一点儿还不是应该的？
  “我太开心了嘛……”洛棠说完，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橙子，你看我的口红有脱妆什么的吗？还在吗？”
  “在啊……”程橙仔细看过之后点头。走了两步却突然反应过来：“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你不是又要给我秀——”
  “嗯？”洛棠看着她不善的面色，连忙解释：“是因为我今天用的这个接吻棒宣传说自己不会脱妆，我刚刚忘记看苏延的嘴唇了，就问一下你而已啦。”顿了顿，她语气兴奋地补充道：“看来真的不脱啊。”
  程橙：“…………”
  哦，知道你们接吻了。
  ……
  洛棠今天配合主题，穿的是一身黑裙，在妆容上罕见地选择了不那么少女的风格，稍微有些偏哥特风，但又要明亮一些，配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细看几秒都会忍不住盯着她发呆。
  不过她双靥染上的粉红可不是妆容的一部分。
  “你看你这少女怀春的样子，你脸上好像就写了‘我刚刚跟我男朋友亲热完’这句话。”程橙嘀咕：“虽然是异地……你们俩还不是整天视频？”
  洛棠立刻反驳：“视频跟真人哪能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程橙不想再跟她讨论苏延相关，紧要关头免得影响她智商，把人往后台一推：“你快去吧，大设计师。”
  洛棠也不废话，哒哒哒地跑远了。
  程橙看着她的背影，少女一只手提着裙摆，连衣裙长度及膝，露出来的小腿莹白纤细，高跟鞋是缎面丝带式，由鞋面向上延伸，两个蝴蝶结系在玲珑的脚踝处。她的裙子露出一部分后背，雪白的肤色，精致的蝴蝶骨，格外赏心悦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程橙动作先于大脑反应，见到洛棠这身难得一见的打扮，就着手里拿着的手机咔嚓把她的背影给照了下来。
  程橙也是有座位的，反正她呆在后台也没什么用，不如坐着欣赏完一整场秀。
  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身边陆续传来谈话声，她谁也不认识，落座之后就打开微博。热搜上都是一些蛮正常的题目，前五就有一个是沙雕一点儿的，她刷了一会就停住，转而打开论坛。
  最近一个月，洛棠基本没出现在大众视线内，听她自己的想法，貌似也不打算在娱乐圈有什么活动了——毕竟已经抱得美人归。
  但程橙喜欢吃瓜这习惯还是改不掉，每天打开论坛都是顺手。
  她以前有很多时候是为了看最近有没有自家艺人的黑料飘在首页，但这回没了这种心态，所以在首页第一条帖子主题上乍一看到“洛小棠”三个字的时候，也抱着看八卦的心态很开心地就点进去了。
  翻了十层楼，程橙突然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洛小棠……
  洛小棠不是……？卧槽！
  她当即倒回去看到标题，整个人愣在座位上。
  ……
  论坛上已经撕到白热化了。
  把洛小棠就是ll设计师这事儿挂出来的帖子从昨晚出来到现在，盖了一千九百多层楼，持续飘在首页。
  lz说外网有三个得到ll幸运卡的粉丝去见了两位设计师并且合影，而后晒出了照片，这会儿外网全是惊叹，这些的确是事实，但去外网意味着要翻墙，挂vpn，搜索也跟微博不一样，用不熟练，大部分混匿名论坛的人根本不会费时间费精力去特地查证。
  而且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们的观点也是——
  “我自己分析出来这不可能，这就不是真的。”
  “毕竟照片也是可以p的嘛。”
  洛小棠没跟别人抢资源，没有骚操作，没有拉踩过谁，粉丝也没攻击过谁，她只是红得快。
  但是在圈里，不红是原罪，红，也是原罪。
  尤其是火速蹿红的新人。
  同时间出道的、拍戏的人心里必然是不平衡的：凭什么同期都在吃大便的时候你去吃满汉全席了？凭什么全娱乐圈就你跟国民男神天天暧昧亲密传绯闻还有cp粉？
  洛小棠的确红得快，最难能可贵的还是她红得干净，路人缘很好，想黑她都只能从热搜频繁来入手，别的黑料一点儿没有。
  这些的同时，也意味着眼红她的人很多。一旦有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出来，先给你扣上黑帽子再说。
  所谓红眼病，键盘侠，喷子，多少都是因为现实的不如意，看见别人跟自己的反差，自然就会产生“凭什么”这样的质疑。
  ——你凭什么比我好这么多？你凭什么这么火？你他妈一定是假的。
  程橙把这些楼看下来，她吃了这么多年的瓜，这是第一个既有图又有实锤、却一上来就被摁头炒作、摁头图是p的锤是假的。
  微博上的键盘侠有时候还有所顾忌，匿名论坛里的键盘侠可是键盘侠中的战斗侠，黑的活生生分析成白的毫不费力。
  最开始还好。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真的假的！我超喜欢的牌子啊啊啊啊！居然是她！卧槽！我今天开始粉洛小棠！！现在就去关注！！设计出来这么好康的衣服一定是仙女！！！】
  【@迷惑行为大赏@迷惑行为大赏@迷惑行为大赏】
  【我天……真的假的，我现在还在拎那个逼死强迫症系列的包，好好看的说……洛小棠我本来无感来着，就觉得长得是真好看。但现在……我……觉得这么甜的小姑娘设计这种衣服和包！好有反差萌啊！！！】
  【？？？？？？啥也不说了，转粉走起】
  【卧槽我女鹅！女鹅你这么牛逼的吗？？？？啊啊啊啊我疯了我要去群里说】
  ……
  前面画风正常，但正常的压根就没几楼。
  【大家快来看呀！继洛小棠是洛棠这个洗脑包出来之后，又一个匪夷所思的洗脑包来了！大家注意！她是知名品牌设计师23333】
  自这个跟帖在十几楼出现之后，后面的风向几乎全都是一边倒。
  【……终于有人说了，这事儿太迷幻，我先入为主站一个炒作】
  【图的真假我都不想评判了，你们不先想想可能吗？最开始那几层是不是接受能力太强了啊？】
  【别啊，在我心里l大一直是个大帅比，很酷很酷的辣种……】
  【我觉得是真的吧……】
  【ll出过什么衣服你们自己去搜行吗？你们想象一下这衣服穿在洛小棠身上能是什么亚子？两个领域的事儿非要扯在一起，完全不搭好吗？？？】
  【……我不知道洛小棠穿上是什么亚子，我反正知道你不太聪明的亚子】
  【我还以为百分之九十九的设计师衣服都不是为自己设计的这事儿是众所周知呢】
  【不管设计师设计的衣服谁穿，风格的确太不像了，这个洗脑包我不会吃的】
  ……
  【lz的图我去看了啊，高清没错脸就是洛啊，为什么你们就一直在这儿装聋作哑还要做瞎子？洛小棠是ll设计师这事儿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洛小棠粉丝别喷我，但我真觉得这是在碰瓷ll……】
  【有点儿，毕竟ll人家是从国外火出圈儿才在国内火的，咖位不同】
  【ll总部都在巴黎，洛小棠这半年在国内拍戏，这季的秀谁设计的谁负责的？时间要怎么解释？动动脑子行吗？？？】
  【这要是真的我直播吃屎】
  【emmm这要是真的，那我把我自己头吃掉好了】
  【不是，ll很牛逼吗？你们干嘛都这么激动啊？是设计师就是咯，我怎么觉得这牌子在时尚圈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认真的吗？ll虽然只出来没几年，年年主题新颖年年秀场大爆，今年苏神去时装周第二天就去看秀，还有多少明星去了你们可以自己搜。这牌子已经很牛逼很有排面了，跻身一线早晚的事儿，神他妈查无此人。】
  【不牛逼？他们秀场大开大闭的超模是谁，自己去搜看你爸爸牛不牛逼】
  ……
  【别跑题！lz有照片！推特和ins上照片都有实锤！别跑题！别装瞎！别你妈瞎分析！侦探党抬头看看看照片！！！】
  ……
  程橙切出论坛，去微博转了一圈儿，回忆了一下洛棠之前说的话和今天秀场的流程，她应该没记错。
  程橙打字跟了个贴：
  【这瓜居然不搬到微博？看你们涛了十几个小时，将近两千楼了也没人搬，那我去了】
  -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十多分钟。
  洛棠正在跟造型师一起给一位模特身上的饰物进行最后固定，完成后一抬头，却看到刚才才分开不久的人此时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
  “诶？你怎么没在座位上？来找我干——”
  她话还没说完，程橙先一步道：“棠棠，我跟你确认一遍，闭场的时候不光李意，你也会上去对吧？”
  “对呀对呀我也去的！”洛棠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今年不是搞这个见粉丝的嘛，其实照片也没限制他们po到网上，所以露面也是迟早的事，再说我不打算再混娱乐圈，多个身份也没什么呀。”
  洛棠笑着说完，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嘛？我不是跟你讲过么？而且你也知道流程的呀。”
  “没事，”程橙放心下来：“我就是来确认一下。”
  “啊？”洛棠一头雾水：“确认什么？”
  程橙笑了笑，答非所问：“这场秀会大爆。”
  洛棠一愣，而后也笑了：“呀，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
  洛棠没能听完原因，因为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程橙看着她转身跑过去，自己也从后台绕回原来的座位坐好。
  她把手机里的东西弄好，在论坛发了条跟帖。
  【那些说洛小棠炒作的，九点二十，点进下面的直播链接看秀场谢幕】
  第77章 不暗了
  程橙发的一共这两句话成功让刚才还在疯狂跟帖互掐的几波人安静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