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傻眼：“方泰，你不帮忙啊。”
  方泰老神在在的说，“我师妹需要帮忙？不存在的。”
  “顾落歌，不管多少的钱，我们家都出。”成戌咬牙说“我得罪过你，但你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吧。”
  方泰摇摇头。
  浪费钱，不存在的。
  他好心的出声道，“成戌，请我师弟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诺……”他拿出了一叠在书包里的名片，厚厚的一踏就放在了文具盒里，盒子一打开，立即在书桌上散开。
  旁边的同学拿来一看。
  “林家的……”
  “许家的。”
  “我去……这是娱乐圈里的那位和梁影帝演对手戏的演员吗？”
  其他同学也纷纷的凑了上前，除了演员外，还有许多知名的达官贵人。
  有同学倒吸了口气，“方泰，这都是聘请你师弟当营养师的人？”
  方泰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一开始这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很吃惊，不过现在就算接到国外皇室的名片他也不动如山了，“有些是，有些不是，有些只是说互换一个联系方式而已。”不过在这些名片里，占了三分之一而已，三分之二都是希望顾洛上门帮他们本人，或者朋友，或者亲戚或者谁调养身体，出了高价的。
  所以……
  成戌说的和钱过不去，是不存在的。
  如果落歌愿意，多的是顾客给她挑选，方泰在心里暗忖。
  成戌刚才光听同学报出来的那些名字，随便哪一个，财力权利也都不低于黄家的，心里最后一点希翼也都降了下去，凉拔凉拔的。
  恰好老师进来讲课。
  顾落歌托着腮，敲了敲桌子，喊道，“让让。”
  成戌下意识的挪动步伐，能低头来找顾落歌，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现在被拒绝了，他觉得自己的脸好似被丢在地上踩，再也忍不住了，扭头就走人，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脑海里却蓦然浮现了外婆的样子，步伐停了停。
  下了课，顾落歌走出教室，今天她要去给扬玉看看，结果刚步出教室，方泰就提醒她，“是陈成戌……”
  陈成戌抓着书包站在墙边等她，顾落歌不动，他就不动，顾落歌走动，他就跟着走。
  一直到了校门口也跟着。
  方泰忍不住回头，“他这是干嘛。”
  顾落歌道，“不管他。”爱干嘛爱干嘛。
  今天她让顾家的车别来接她的，所以自个上了公交车去王家。
  成戌本来也想跟上车，只是上公交车的人太多，他一个公子哥一下被挤开了，远远的，就看到车上，顾落歌目不斜视的坐在位置上，连一点余光都不给他。
  “有什么了不起！”成戌骂了一声，本来想扭身走人，可又死死的忍住了。
  妈的……
  人家有个了不起的师兄就是了不起，能咋办，忍。
  他打了个三轮跟上了公交车一路来到了王家。
  顾落歌在给扬玉把脉，王家的佣人就进来说道，“顾小姐，外头有个男孩穿了和你一样的校服，说是你同学，我带他进来了。”
  顾落歌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成戌。
  扬玉看到成戌，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开口说，“你不是一直跟在纪英身后的那个男孩吗。”
  成戌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口气很冲的说“没错，就是我，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真打算赖在王家啊。王叔又不喜欢你，这么赖下去有什么好处。”
  扬玉还没说什么呢，王老夫人听说顾家的孩子来坐客了，下来招待，谁知道恰好听到这句话，立即变了脸的说，“落歌，这是你的朋友？”
  顾落歌不背这锅，“不是，我和他不熟。”
  王家老夫人立即对佣人说，“不熟好，省得给带坏了。把他给我轰出去！”
  佣人把成戌给连拽带推的弄出去。
  顾落歌视而不见，对一脸忐忑的扬玉说道，“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按照我给你的药膳方子吃，没事的时候多和朋友出去散散心，心情压抑对胎儿影响也是不好的。”
  扬玉苦笑一声。
  王国寻不时的过来希望她打掉孩子，她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压抑，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落歌，谢谢你。”
  “不用，我帮你也是有企图的。”顾落歌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扬玉轻声的让她等下，然后自己独自上楼，下来时给了她一份文件，“这是你要的东西，纪文在位时贪贿受赂，不过经手这些的都是纪老夫人。”
  没想到扬玉手里还有这东西，顾落歌接过了文件，名单上面写了一系列的名字。
  包括受贿时间，地点。
  还有受贿的金额，东西，都很详细。
  570章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扬玉道，“我跟国寻这些年，耳需目染了些东西，纪文这些，我也是恰巧知道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记了下来了，希望能帮上你。”
  顾落歌问道是帮我还是帮你自己，她在对方惊诧的眼里，淡然的把东西还了回去，”这份东西，你自己收好。王国寻知道你手里有这些？”
  扬玉抓着文件，眼里流露一丝羞愧的说，“他不知道我记了下来。”
  顾落歌：“一旦泄露出去，他也能猜到是你。那你想过一旦你被盯上，以纪家的疯狂，可能会对你下手做什么吗？”
  扬玉一脸坚定的道，“落歌，你不用顾忌我，我现在只想叫纪紫虹付出代价，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她欲言又止了下，到底没说出口。
  顾落歌淡淡地说“可这不是我愿意的，让纪家付出代价的方法有很多，我既然答应过你我就会做到，但不是以你冒险为代价以及利用我为代价，扬玉，别再有下次，你安心养胎，我保证你能看到你想要的，但是你要答应我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切记不要再轻视自己的生命，毕竟我向你伸出了两次手，我不希望自己费了功夫救回来的人再度寻死。”
  扬玉怔然，艰难的答应，“好。”
  顾落歌离开了王家，在门口，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成戌，她问道，“我说，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
  成戌扶着墙站了起来，一脸倔强的说，“见到顾洛为止。”
  “小戌……”
  “小戌，你要乖，外公要接你外婆走啦。”
  顾落歌怔了下，不由看向陈成戌：“你口袋里放了什么？”
  陈成戌一脸迷糊的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旧的平安符，“这是我小时候差点落水，我外婆从一个大师手里给我求的平安符，一直戴到现在，怎么了。”
  顾落歌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平安符，怎么会发出声音？
  匪夷所思，“别跟着我了，回去看你外婆吧，她撑不了多久了。”
  陈成戌脸一变的说你骗人。
  医生说只要动手术就会好的， 他刚吼完，不远处一辆出租车上跑下来一个男人下车来，“小戌，可算找到你了，你在这里啊！快，跟我走……”
  陈成戌脸一变，“舅。”
  男人神色急匆匆的把他一把，“你外婆恐怕不行了，一直念着要见你。”
  陈成戌不敢再耽误，跑上了出租车里。
  陈成戌母亲娘家姓林。
  陈外婆躺在床上，几度差点不行，又挺了过来，她已经不吃不喝好些天了，她吃不下，喝不下，又睡不着，医生开了安眠药，吃了也没有用，儿子和女儿一干人等都很心碎，可是又无可奈何。
  “外婆。”陈成戌跑了进来，冲到床前。
  “小戌啊……”老人家手里拿着一件老式的绣品，已经有些迷糊了，“怎么了，是和别的小朋友吵架了吗，唉，不是和你说了，有话好好好说不能吵架吗，走，外婆带你道歉去。”
  “外婆，不用，我自己和人道歉了，人家原谅我了，你不用去了。”成戌眼眶一红，“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和人打架了，你……你好起来好不好。”
  陈外婆呵呵一笑，“傻孩子，说什么呢，外婆这不好好的吗。”
  陈母说我去煮点粥来，煮来后，她喂给母亲吃，可不管怎么喂，没一会就吐了个干净，急得陈母忍不住骂人，“妈，你说你怎么这么麻烦呀，人老了还这么折腾人，就吃两口，吃了才有力气啊。”
  骂着骂着，她率先忍不住走了出去偷擦眼泪。
  陈外婆在抽搐了一会后，就躺下了。
  陈成戌守着，听到黄舅开口问，“成戌，那个纪英怎么样了，你和她说了吗……”
  成戌想到纪英的拒绝，脸一白，说，“她不愿意帮忙。”
  陈舅一听，眉头不由皱起。
  陈母也很意外，“怎么不愿意了，你不是和她认识很多年了吗。”
  成戌心里有些干涩，看着外婆念念叨叨的说着破碎的记忆，晚上的时候，更是差点撑不过去，心里提了一口气，次日无精打采的到了学校里。
  体育课上被球砸了无数次，最后干脆抱地痛哭惹来瞩目，最后被老师带走。
  顾落歌面无表情的路过，回到教室里，大家都在讨论成戌刚才哭的事情。
  纪英小组的那个女生开口说，“真没想到，成戌学长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程婷婷开口说，“是个人就有脆弱的一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女生很无辜，“我就随口一提而已嘛，对了，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哭吗…我听说啊，是因为他的外婆病重了。”
  一与成戌认识的男同学开口说，“成戌的外婆对成戌很好来的。”
  “是啊，听说他小时候是她外婆带大的，而且她外婆曾经是有名的传承绣师，曾花四年绣出过一副清明上河图，有人花几十万天价购买，她都不卖，赠给了国家展览馆。”
  顾落歌听到这里，蓦地抬头问，“陈成戌的外婆叫什么。”
  说话的男生被问住了，想了下，说道，“珠玉，凤珠玉。”
  竟然是凤珠玉。
  顾落歌面露意外之色。
  方泰问道，“落歌，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