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章_分卷阅读_47
乔以莎给柳河拉到一边“小声点,他们集体荣誉感很强的。”
柳河挠挠鼻尖,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
乔以莎说“还记得之前总来找我的那个小狼吗”
柳河“记得啊。”
乔以莎“他被血族抓走了。”
柳河兀自回忆了一番,问道“血族就是闻薄天那伙人”
“对。”
“他们抓他做什么”
“还不确定。”
“问问呗。”
“啊”
柳河掏出手机,乔以莎拉住他“你干嘛”
“给闻少爷打电话。”
他们聊天声音虽低,但瞒不过狼人敏锐的听觉。他们不知不觉都看了过来。鲁莱问道“你要给他们打电话”
柳河摊开手“别这么紧张,没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
没人应声。
柳河“我就给他们打个电话试试,反正也没损失。”
之前瞪他的那名年轻狼人厉声制止。
“不行”
“为什么不行”
狼人怒道“我们绝不求饶”
“谁让你求饶了,奇葩”柳河摆摆手,示意他靠边站,随即拨通电话。
那狼人冲过来要拦他,被鲁莱拉住。
“喂闻少爷”电话接通了,大厅霎时安静下来。
“惊讶什么啊,我就不能给您老人家打电话了”柳河声音轻松,靠在吧台边点了支烟。“我问你个事哈,你们是不是抓了个人啊对,有什么说法吗啊,是吗”他微微挑眉,瞄了狼群一眼。“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行,我告诉他们。”
挂断电话,他回头冲严肃的狼群说“没事,说是误会了,他们已经放人了。”
一片安静。
柳河收了手机,一副教育年轻人的口吻“就说了遇事别紧张,慌什么啊。”
乔以莎“他们放人了不对劲吧”
柳河“什么不对劲啊,说是半小时前就放了,估计快回来了,你们”他话音未落,大门又一次被踢开,雷利打着哈欠进来。他抓抓脖子,站大门口随意一扫,见到乔以莎,顿时眼睛一亮。
“嘿你也在啊”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柳河安排乔以莎去门口挂上歇业的牌子,通知员工今天放假。他们彻底清空店铺,专心伺候这十来头狼人。
雷利再次见到乔以莎十分开心,一张嘴没完没了,又是抱怨路途辛苦,又是气愤评优不公。
“不是”乔以莎还没摸清状况。“你先等会,你怎么回来了”
鲁莱冲到雷利身边,双手抓住他的领口,目光像射线一般上下扫视他。
“他们动你了吗”
雷利拨开她“没啦”他想起什么,有点好笑地说,“他们认错人了。”
鲁莱“什么”
雷利耸耸肩“看来我不是图安。”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乔以莎问道“谁说你不是”
“那个应该是他们的头吧,灰白头发,瘦巴拉几的,看着好像病入膏肓了似的”
“那是莫兰”鲁莱喃喃道,“他说你不是图安”
雷利不耐道“哎呦烦不烦啊,要我说几遍。没错,他说我不是放我走之前还请我喝了酒呢,让我给你们道歉,说昨晚冒犯了。我看他人还不错,蛮有教养的。”
乔以莎瞄了一眼其他狼人,基本是个群脸懵逼的状态,她再看那三位祭祀经过这样一番插曲,她忽然觉得他们的神态庄重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不靠谱。
她问他们道“你们不是用仪式算出来雷利是图安的吗”
大祭司耷着嘴角,说“的确如此。”
“仪式出错了”
二祭祀说“不可能出错。”
“那是血族弄错了”
三祭祀“血族也不可能弄错。”
乔以莎暴躁道“你们能说点符合逻辑的话吗那仪式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的”
“血脉。”大祭司不紧不慢道,“四百年前图安曾经在欧洲大陆出现过一次,当时欧洲的狼人部落曾短暂接触过他,他们向他祈求了一滴心口血用来保护森林。”
二祭祀接着说“前不久我们向他借来了这滴血,仪式里雷利对这滴血有回应。”
三祭祀说“所以我们不可能出错。”
乔以莎想了一会,后背忽然一阵莫名发紧。
她把玩闹的雷利拉过来,严肃地看着他。
雷利嬉皮笑脸道“干嘛呀,别瞪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乔以莎盯着雷利俊俏的小脸,越看越觉得脸颊轮廓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她脑子里过了几个问题,最后脱口而出道“我问你,你有哥吗”
第37章
雷利眨眨眼。
“哥?”
“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雷利摇头。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没有哥我还不清楚吗,我是我们家族这辈的独苗。”
乔以莎松开他,雷利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怅然道:“唉……我们家这代比较惨啦,其实本来我可以有个哥的,但夭折了。”
一旁的大祭司想到了什么,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家族当年发生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
剩下两位祭祀也跟着深沉地点着头。
乔以莎:“什么事?”
雷利坐直身体:“我来讲吧,那是我姨妈家的事……”
雷利介绍自己来自于一个母系家族,他的姨妈——也就是他母亲的孪生姐姐,曾经怀有一个孩子。但她怀孕后莫名生了病,体质一天比一天虚弱。狼人的怀孕周期比人类短,大概需要六个月,可惜她在四个月的时候便病逝了。
“我姨夫接受不了妻子的死亡,他把她葬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山林,然后就离开部落隐居去了。我没有见过我姨夫,我姨妈也没有留下照片,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她一直思念着姨妈。”
鲁莱说:“当时这件事在部落闹得很大,这太不寻常了。”
乔以莎明白她的意思,狼人跟其他异人种族相比,缺少诡谲变幻的咒术,但他们拥有公认的最强的身体素质。简单说,没魔法,但物理技能满级,又能打又能抗。
他们基本是疾病绝缘体,乔以莎从来没听过有狼人会病死。
“你姨妈身体很不好吗?”乔以莎问。
“不,她很强悍,她和我妈是部落出了名的战士。她甚至比我姨夫还厉害,但是……”他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天的酒吧很安静,原本围着柳河的狼群也回到了这边。狼人的安慰是沉默的,他们站在雷利身边,无声地注视着他。
一片静谧之中,乔以莎悄声问:“你姨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雷利看着她:“大概在我出生一年多以前吧。”
算算时间,也该死的赶巧。
乔以莎咬着自己的拇指,一种真理即将被揭晓的紧促感缠绕着她。
她问:“你知道她被葬在哪了吗?”
雷利说:“具体的地方只有我姨夫才清楚。不过那片山林我妈倒是跟我提过……”他抓抓头,思索道,“好像离这里不太远,在北边与临省的交界地带。”
乔以莎咬了咬嘴唇。
雷利:“怎么了?”
她摇头,掏出手机,她记得城市最北边那座山叫叠柏山,她加上“福利院”三字一同搜索,跳出一家名叫“阳岗”的教会福利院旧址。它曾开在叠柏山半山腰,五年前搬迁了。
她记得洪佑森给她讲过,他刚出生就被山里的野狼叼去了福利院,当时他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肉块……
乔以莎想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她皱巴着脸问:“图安的生命力是不是很强啊?”
冯芹说:“当然,他是最强的。”
“能强到什么地步?”
“这……我们不清楚,没人见过他。”
乔以莎抓心挠肝地转了几圈,最后搓搓手,说:“我出去一趟,确认点事情,你们在这等我。”
鲁莱:“确认什么?喂……哎!”
正午时分,乔以莎推开bly的大门,被炽烈的阳光晃了下眼。昨夜刚下过雨,今日空气清新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