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因为看到第二句话，奶白的皮肤上蕴着一层薄薄的红色，羞的。
  一个人的性格不会因为多了聊天工具发出巨大的改变，不过是因为没有面对面地看着听着，能够稍微大胆一点。
  薄添：【小姐姐，我不太会说话，要是哪里不对，你说出来。】
  薄添：【我会改的！】
  聊天多次，小奶狗的语气缓缓萌萌的，没用过感叹号，这次是真的很执着。
  季若书：【好啊。】
  季若书：【那你先改改和我没说几句就害羞脸红的毛病。】
  “腾”地，薄添的脸红成了大番茄，精致的面孔为难得皱了起来，“小姐姐，这个好难的。”
  薄添：【我尽量。】
  薄添：【这个比较难，小姐姐能不能宽限点时间，我会努力做到的！】
  季若书捂着脸，笑得不行。
  她想象得到小奶狗看着要求为难得追着尾巴团团转，毛都要愁掉了，还得委屈巴巴地答应下来。
  季若书：【嗯。】
  薄添：【你生气了？】
  季若书：【没有。】
  季若书：【说好的给你时间。】
  薄添：【嗯嗯！】
  第二天中午，季若书收到了一大箱枣子。
  物业人员送上来时还说了句：“季小姐，这东西很重，足有二十来斤啊。”
  二十多斤的枣子，一天一斤还得吃二十天呢。
  打开一看，每一颗枣子大小差不多，颗颗头朝上地码在泡沫箱里，如昂头站立整整齐齐的士兵们。
  不用说，绝对不是果农的手笔。谁家果农闲到这份上，果园得倒闭。
  季若书：【你怎么买这么多？[图]】
  薄添没有回，大概是在工作中。
  季若书洗了点尝尝味道，枣子挺甜，可再好吃总不能当饭吃吧？
  她找来箱子，往店里送去不少，把大部分带回四色名苑，又往苍家送了点。
  她过去的时候，苍光耀午睡刚醒，见到季若书笑了笑。
  “怎么有空过来？”
  “来问问您怎么样。”季若书把带来的枣子给了管家。
  苍光耀：“挺好的，没有失眠过。”
  “还在用止痛药吗？”
  “医生劝我减少药量，我试过，还行。”以前是痛得止痛药大把大把地嗑，现在居然能减少药量，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昨天是第一次治疗，效果明显点。以后我会每三天过来一次，老爷子要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不舒服，让医生帮忙检查看看。我到底不是正经医科毕业的，没有他们那么专业。”
  苍光耀应下，心里对她是很服气的。
  苍思远拿着他的身体报告去找了京城不少的医生，每个人都说手术的成功率不高，没有更简单保险点的办法。
  治疗过程中，他睡着了，季若书没让其他人留下来，不知道她到底用的什么办法。
  至少治疗过程无痛，风险不大，比什么都好。
  管家是从京城苍宅过来的，知道内情。
  这会儿亲自洗了枣子送过来，“老爷，吃枣，季小姐带来的。”
  季若书：“枣子不太消化，糖分比较高，老爷子可以少吃点。”
  “我就这点爱好，别剥夺了。”苍光耀擦擦手，拿起一颗尝尝，“嗯，很甜，不错。你们都吃，都吃。”
  老小孩，老小孩，苍光耀年纪大了，比小孩子还喜欢吃甜食。
  也是平日里注意锻炼，以前身体底子好，现在没什么糖尿病高血压的毛病，否则没人敢给他吃。
  管家笑道：“老爷最近心情越来越好了。”
  “那是。”苍光耀一颗颗地往嘴里塞枣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睡得好，什么都好。”
  管家：“都是季小姐的功劳，季小姐留下来吃个晚饭吗？”
  管家和苍光耀诚意邀请，季若书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季若书有过和苍光耀一起吃饭的经历，之前是和苍思远招靖一起，饭桌上苍光耀不怎么说话，两人坐下来吃饭又多聊几句，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很好说话的老爷子。
  吃完饭，管家送季若书出门。
  临到门口，头生华发的管家郑重地向季若书鞠躬：“季小姐，十分感谢。”
  季若书急忙把人扶起来，管家年纪大，和苍光耀季爷爷一辈的，她怎么能受长辈的礼？
  “我和苍思远谈好的，您不必这样。”
  管家笑笑，不再多说。
  这一晚，季若书留在四色名苑。
  八/九点的时候，季向文季景曜回来了。
  季向文见到宝贝女儿，张开双臂就是一个大拥抱：“宝贝在啊，爸爸抱抱。”
  爸爸抱完，哥哥抱。
  季景曜抱着妹妹不撒手：“幺幺，过两天我要去京城一趟，看看地址。”
  这是要往京城发展的意思了？
  季若书叮嘱道：“路上小心，不要太勉强自己。”
  季向文眼看儿子抱着女儿，一抱好一会儿，不太乐意：“宝贝，你不担心爸爸吗？”
  “不是只有哥哥去吗？”季若书一愣。
  季向文：“……”完了，宝贝有哥哥不要爸爸了。
  季景曜暗自发笑，松开妹妹，“是我一个人去。幺幺去吗？你回来两个月，还没去京城玩过。”
  闻言，季向文点了点头，顾不上和儿子吃醋。
  “宝贝要是去，就和你哥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季若书：“哥哥是去做生意的，我要是去京城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没关系。”
  难得可以和妹妹双人出行游玩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季景曜感觉可惜，“下次有机会，哥哥再陪你。”
  季若书：“好。”
  睡前，季若书还没收到薄添的回复，有点担心，小奶狗从来没拖延这么久过。
  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发了语音通话的要求过去。
  一次，没人接。
  电话自动挂断，没一会儿，薄添的通话要求发了过来。
  季若书也没注意，点开后才发觉是视频通话。
  看到屏幕里出现季若书的脸和她身上的睡衣，薄添愣住了：“我，我好像点错了。”
  语音通话与视频通话就是一上一下，他没接到电话，戳得急了点，戳错了。
  季若书也有点愣，“我也没注意。”
  薄添笑笑：“小姐姐，你是有事找我吗？”
  “看你一直没有回复，担心你出事就试试。”
  “小姐姐，你担心我！”薄添的眼倏地睁大了，惊喜得站了起来，镜头晃了好几下，他才重新坐下来，激动得面色发红。
  “我，我太高兴了。”
  薄添的脸上带着妆，发型也是特意做过的，背景是类似休息室的地方，有点乱。
  季若书注意到了，“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没有。”薄添慌忙摆手，“我工作结束，马上就要回酒店了。”
  “时间有点晚了，你早点休息。”季若书笑笑，打算道别。
  “等、等一下。”薄添急得往前一扑，脸一下子往镜头前靠了不少，把化妆过后更为精致的面容露在镜头之下，“小姐姐，我明天来找你，你有时间的，对吧？”
  视频通话能实时地反应双方的状态，与能反复思考衡量删改的文字消息不同。
  更为真实，也更为忠实。
  季若书没错过他眼里的紧张，也没错过他呼吸的急促，笑着点头：“嗯，有空。”
  “那，那我明天是来店里找你，还是家里找你？”薄添腼腆地笑。
  “都可以。”
  “那，那就家里吧。”薄添眼神闪亮，理由很正当，“去店里，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季若书：“……”说好的人气不高，戴上口罩就不会被发现呢？
  “薄添……”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有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薄添心里一急，挂断了视频。
  察觉自己做了蠢事，他满脸懊恼，不过陈姐的话让他一时顾不上懊恼。
  陈姐：“薄添，卸完妆，我们回去吧。”
  她走进来发现薄添脸上还带着妆，并没有卸掉，“化妆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