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粒暴躁情种_分卷阅读_73
作者:丧丧又浪浪      更新:2020-07-29 12:55      字数:3947
  金铮并拢食指与中指,轻轻抚平那片褶皱,从被子里把热水袋拿出来,灌上滚烫的热水后裹了一层毛衣重新塞回去,贴上她的小腹。
  他也累极,钻进被子从她身后把她扣进怀中。
  金铮再醒来外头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沈何启难得睡相老实,还是维持着入睡时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金铮不知道她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于是半撑起身子去看她,稍稍抬起身子一点便看到她眼睛定定地盯着一处,眼睫毛眨啊眨的,凭眨眼的速度和频率来说,精神恢复得不错。
  金铮把她翻过来。
  沈何启立刻闭了眼睛装死。
  金铮也不拆穿她,直接对这两天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
  “这两天我太公生病,我在陪他,没有空找你。”
  “当然还有生气的成分在,我不否认。”
  沈何启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是打定主意要装到底了。
  见状金铮嘲笑她一句:“矫情”,终于见她眼睫轻微地动了动,“好了沈何启,你娇都跟我撒过了,现在拿乔,是不是晚了点?没有威慑力了。”
  沈何启“唰”一下睁开眼,眸色清明与他对视,她张了好几次口,第三次才说话:“李姝杰是不是骂你了。”
  他回忆一下,说:“不算骂。”然后又好笑道:“还好意思问,你给她号码不就是让她来骂我?”
  “看来你还没掌握前线最新战况。不是我,应该是她问陈伟业要的。”沈何启见他露出疑惑的表情,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再继续话题,问:“没骂回去啊?”
  “她可是你罩着的,谁敢骂她啊?”金铮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埋首到她肩颈处,“她是为了撮合我们,我怎么会骂她。”
  沈何启迟疑着摸摸他的头发。李姝杰自认是她导致的他们分手,以为自己坏了她九年苦心才等来的好事,内疚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则乱下想必话不会太好听。金铮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连在一群同样锦衣玉食的少爷小姐里都是吉祥物般的存在,可能从来都没怎么听过什么不中听的话。
  “其实你一点也不欠我的,你知道的吧。”
  “所以你真的用不着内疚,更不用这么委曲求全来补偿我。”
  “沈何启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内疚?补偿?”金铮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吃吃地笑起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居然这么善良这么圣母的吗?”
  “……”
  “诶,沈何启,听不听表白啊?”
  沈何启怔住,一会:“说说看。”
  金铮轻笑,抬起头来迎视:
  “我愿意对一个女孩子好,一定是因为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她。”
  “沈何启,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
  第87章
  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真是个熟悉又中二的句式。沈何启在经历短暂的懵逼后迅速反应过来,这话为什么熟悉,因为这是她说过的。
  《金瓶梅》事件后,沈何启认识金铮,当然也顺便认识了他那只活跃的粉头陈伟业。
  第二天她照例在咖啡店买蛋糕吃,随着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扭头看到陈伟业推门进来。
  沈何启又望眼欲穿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平时与陈伟业形影不离的那个人。看出她的期盼,陈伟业不怀好意地朝她挤眉弄眼:“别看了,我一个人来的。”
  被沈何启恶狠狠瞪了一眼,人小鬼大,陈伟业一点不怕她,厚着脸皮走到她旁边和她套近乎:“小梅花,推荐一下什么东西好吃。”
  沈何启头头是道,手指朝着玻璃柜里颜色鲜艳的蛋糕指点迷津:“这个、还有这个都很好吃,我超级喜欢,还有这个,我也超级喜欢。”随着糕点师从后厨端出一盘新鲜出炉的酸奶慕斯,她眼前一亮,声音拔高一个度,兴奋起来:“这个最好吃,我超级、超级喜欢!”
  “哦……”陈伟业若有所思,很给面子把她的推荐都买了一份,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待会我让阿铮也尝尝。”
  让金铮尝尝她喜欢吃的蛋糕?这点不为足道的小亲昵却让沈何启整颗心都随之融化了,叫嚣着沸腾起来。
  沈何启喜不自禁的样子没瞒过陈伟业的眼睛。她还要等另一款蛋糕,陈伟业提着袋子先行告退,临走前,看她笑眯眯像中了五百万的表情实在忍不住调侃一句:“那,对我们阿铮起码要用三个超级吧?”
  所以九年后,金铮来了一出“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陈伟业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去告状,居然连这点小事都没放过。联想到两个男生嘀嘀咕咕讨论她少女心事的样子,沈何启推金铮一把:“你们真幼稚。”
  “还不是学的你。”确实幼稚,金铮不但不否认而且很赞同,不然二十好几的人了告白怎么会连用三个超级,他十六七岁的时候都干不出这种事说不出这种话,愣是硬生生被沈何启给带偏了,“我不幼稚一点怎么配你,画风要统一。”
  “我几岁你几岁,统一个……”
  “闭嘴。”见沈何启又要带着器官爆粗口,金铮打断未完的话,下巴搁上他的头顶,威胁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挑/逗我。”
  这么血气方刚的吗?明明上次她来他家他还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样。沈何启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彻底搞不懂他阴晴不定的生理需求了。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只剩他腕上的手表走动的声音。
  听了好一会钟表声,他突然说:“把你手表戴起来?”见她没反应去扯她耳朵,从喉间挤出一声上扬慵懒的“嗯?”
  “太高调了。”沈何启本来差点又睡着了,被他一打扰迷迷糊糊醒过来。听到他提到手表,她拒绝,这不是她的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东西,戴着做筋做骨的,更适合放在家里供起来。
  “哪高调了?”金铮不以为然,“再说了,干嘛要低调啊?”他去与她脸对脸,手抚着她的脖子,沉声诱哄:“戴吧。”
  只两个字,不过成功了。沈何启闭着眼微不可闻点了点头,金铮满意了,抬一抬她下巴亲了上去。
  很温柔的一个吻,很是缱绻。他两天没打理自己了,胡茬冒出来,摩擦着扎在她脸上,痒痒的。
  沈何启手伸上去,手指缓缓在他下巴摸索着感受。没亲一会,她脑袋往后退开一小段距离,率先结束这个吻。
  金铮皱眉,并不餍足,把她往前带了带又要继续。
  沈何启避开,手撑在床上坐起来:“我得去下厕所,不然你床单要遭殃。”
  “还痛不痛?”金铮也不再坚持,只是仍然抱了着她不松手。
  “有点,可以无视。”
  听闻她说还有点,他手附上她的小腹,温暖的热度穿透衣服传递进去,他似笑非笑:“以后还敢吃药么?”
  沈何启答非所问:“好遗憾啊,你当不了爸爸了。”
  金铮挑眉,配合地扯扯嘴角。沈何启生理期迟迟不来,尽管她再三强调自己经期从来乱七八糟不准时,金铮却不放心,要她验孕。第一次结果显示一道杠,他还是不放心,一星期后又让她测了一次。
  他松开她:“去吧。”
  沈何启赤脚下床,眼睛看来看去找自己的包。
  金铮也坐起来,朝卫生间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别找了,里面都有。洗手池下面左边那个柜子。”
  沈何启看过来。
  她在怀疑什么东西金铮一眼就看透,解释道:“都是新的,给你买的。”视线移到她赤/裸的足上,又说,“把我拖鞋穿上。”
  *
  沈何启睡得迷迷瞪瞪,他说左边她压根没放在心里,先开的是右边的柜子,发现里面全是未开封的护肤品,不少都是她常用的那些,就是她当时带去z市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怎么连这些事情都上了心。
  她愣了一会,关上,再去开左半边,里面是一柜子崭新的卫生巾和棉条。
  看到这两柜东西,她从厕所出来以后,稍一留神便发现这个房子已经遍布为她准备的东西。
  玄关处有她的拖鞋,一双带子细细,粉粉嫩嫩秀气又精致,另一双是简洁的黑色运动款,她把脚伸进那双运动款的,金铮在旁边轻笑一声。
  果然如此。
  衣帽间里有她的衣服,全部都是当季新款,琳琅满目挂了整整三个衣柜,大到衣裙,小到内衣袜子,应有尽有。
  内衣尺码精确。沈何启凉凉讽刺一句:“很有经验啊。”
  金铮觉得她莫名其妙,这人自己几斤几两是完全没点数吗:“要什么经验,照最小的买不就得了。”
  床头柜有避/孕/套。
  还有情趣用品。
  沈何启两手捻起一根小皮鞭,有点没法直视它,同时也没法直视金铮。
  金铮举起双手,喊冤:“这个我可以解释,我没有这种嗜好,是你那两个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太贴心了。”
  难怪金铮生日那天李姝杰和老鳖那俩家伙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合着搞这小动作呢。沈何启把东西丢回去,向他发起一个直击灵魂的拷问:“没有这个嗜好,那你留着干嘛?”
  金铮同样怼她怼得毫不留情:“你不喜欢,那你放回去干嘛?”
  “留着打你咯。”沈何启把抽屉重重磕上,站起来。
  他不再没个正形,收了痞笑,询问:“今天别走了?”
  “大姨妈。”
  男人永远正经不起来,不过几秒钟而已,狐狸尾巴就又露出来,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缓缓在她嘴唇上来回扫视。
  被沈何启黑着脸骂了一句“不要脸”。
  金铮也不强求,兀自一笑。
  果然还是喝醉了乖。
  *
  考虑到金铮还要回父母家,沈何启也就没再继续逗留。
  金铮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她下车之际,他问:“渣渣,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我太公?”
  他太公在他父母家,这拜访的意义太严肃了。沈何启咽一咽口水:“我说我社交恐惧症,你信不信?”
  金铮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她的拒绝完全在他意料之内,倒也没什么反应,就是没料到她连社交恐惧症都能胡诌出来,这么一来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是吗?那我姐姐怎么说你欺负她了?”
  其实金锦对沈何启的评价很不错,原本对金铮那句“也小心别被她欺负了去”先入为主,后来沈何启很乖巧很可爱,有了这么强烈的对比和反转,印象更是加分。
  金铮一听就知道沈何启又拿糊弄长辈的那套出来刷好感了,一时啼笑皆非。
  “我欺负她?”沈何启瞪大眼睛。
  他笑起来,安抚她:“骗你的,她很喜欢你。”
  第88章
  日子又这么过了半个来月。
  进入七月以后,x市的气温一路飙升,爬过40度仍是不消停,继续一路攀升。这种不要命的热度导致全城怨声连载,以至于x市人民看到天气预报显示次日最高温为37度的时候,居然可以由衷地庆祝:“太好了明天比较凉快。”
  金铮太公的身体稳定下来,仍是虚弱,也无法起身,终日待在床上,勉强可以靠着床背坐一会。不过所幸脑子还很清醒,就是听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已经很弱,交流起来相当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