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走，就在这边拍。”
  言榛：“？？？”
  “太累了。”摄像师说，“你随便找个大树靠一下，我们拍完就提前休息。”
  摄像师也不怕得罪言榛。
  因为她自己的女儿曾经就经受过校园暴力，校园暴力是极为可怕的，导致她的女儿如今仍有心理阴影。
  昨晚听了方和煦的话后，她对言榛的情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敌意。
  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持正义，摄像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怎么样，挑个地方吧。”
  言榛说：“好吧，那你稍等我下。”
  她在周围看了看，拿树枝继续涂涂画画，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灵气。
  有森林的地方总是不缺灵气。
  她对摄像师招手：“我选这棵大树。”
  摄像师没什么兴致地走过去。
  言榛拍了拍树干，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画满了一堆符文，隐约透露出金光。
  藤枝环绕，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形成光束，和阴暗的树根形成鲜明对比。
  摄像师一时有些呆愣。
  言榛便站在树边，闭眼感受灵气的流动，顿时，身边有浮尘轻微晃动，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清晰可见。
  摄像师立刻按下快门。
  屏幕上映出了一张宁静中带着狂暴的照片。
  这张照片简直能直接登上国际顶级期刊的封面。
  摄像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要不要再躺在树干上试试？”
  言榛：“……”
  两人拍了许多张，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摄像师看着相机里头的照片，震惊不已：“我觉得，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性的选手。”
  言榛：“谢谢夸奖。”
  这就是艺术。
  摄像师想，能拍出这样照片的人，真的会是一个坏人吗？
  她的眼神真的太干净了。
  干净到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仿佛在云端上仰望众生，高傲中带了一丝慈悲。
  ……这是佛祖吧？
  摄像师一时仿佛谛听到耳边佛音阵阵，一道金光冲破雾霾，让她整个人焕然新生。
  “我已经是你的粉丝了。”摄像师说，“虽然我依旧讨厌你的性格，但是你表现出来的艺术让我沉迷。”
  言榛：“……还是谢谢你了。”
  三小时之后，比赛结束，大家赶回摩天大楼。
  由选手自己挑出最满意的照片，作为比赛评判的照片。
  言榛挑选了最初的一张。
  二十二名参赛选手站到台上，过了会儿，于莲和三位评委走了出来。
  于莲脸上时刻挂着笑容：“看看你们，每个人都有着森林精灵一样精致的面貌。”
  选手们笑。
  “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都能表现出精灵的感觉，等一下，我们就会在你们的硬照里见到。”
  第一个被喊上前的是一号选手。
  她的硬照内容是在花田中转动自己的裙子。
  黑人评委毫不客气的说：“很逊，很普通，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出现在巨幕上，我可能会以为是十年前的淘宝海报。”
  金发的评委说：“我们需要你展示的，是特色，而不是一条裙子，在这个照片里，我看不清你的脸。”
  有些严肃的男评委说：“这张照片会被我丢进碎纸机里头。”
  三人说完，一号选手几乎要哭出来。
  于莲拯救了她：“亲爱的，首先你的思维很好，这幅照片里有山有河流，还有树，的确能看得出这个是个森林。”
  她停顿了下。
  一号选手屏息聆听。
  于莲继续说：“可惜除了这个优点，其他的都是缺点。”
  没错，就是这么残忍。
  这就是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