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笑了笑：“不是啊，我就留着自己看。”
  揭然了然，不拿筷子的那只手比了个“二”，抿嘴一笑。
  “咔擦”一声，晏黎记录下这一幕，心满意足地说：“这张非常好。”
  好在哪呢？她手机里有不少揭然的照片，合照的话揭然还有些表情，但是每次单人照都一副高冷模样。这张就不一样了，穿着白色毛衣的揭然头发扎在后面，小巧精致的脸漏了出来，没化妆，也没有任何的伪装，笑容也最自然，可以说是非常接地气了。
  而且她没有加美颜，不施粉黛的揭然比剪刀手，看着还挺俏皮。
  晏黎谨慎地将那张照片保存好。
  每个人都吃得很尽兴，尤其是蒋萌萌，难得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她敞开了肚子毫无形象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时，揭然拿起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干嘛，直到听到微信视频“叮叮咚咚”的系统提示音。
  揭然到底想干嘛？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时，视频接通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干嘛吵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埋头吃着的蒋萌萌猛地抬起头来，脱口而出：“Agelika！”
  “咦？谁叫我？”视频里，揭沐尧睡眼惺忪侧躺在床上，她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去揉眼睛，定睛一看，只看到熟悉的揭然的脸。
  揭然看她没睡醒的样子，不留情面地说：“大中午了还在睡，你是猪啊。”
  揭沐尧嘟囔着：“昨晚睡得晚嘛，你干嘛吵醒我？”
  揭然不紧不慢地说：“我和苏琴在上海，正在和晏黎她们一起吃年夜饭，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一听到晏黎的名字，揭沐尧瞬间清醒了，她快速爬了起来：“真的吗？”
  揭然不答，直接将手机递给对面的人。
  晏黎微微一愣。
  “燕子？”手机里揭沐尧带着起床时候的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
  晏黎接过手机，将屏幕面朝自己，勾唇一笑，冲里面的人挥手：“嗨agelika，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哎呀——”揭沐尧慌慌张张收拾自己的仪容，擦擦眼角看看有没有眼屎，用手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最后用手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不好意思啊燕子，我刚醒，我现在马上去洗漱，等下再给你发邀请。”
  根本不给晏黎反驳的机会，嘟的一声视频就这么断了。
  “……”
  十分钟后，视频重新连上。
  镜头那边，揭沐尧穿着毛茸茸的卡通睡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去拉厚重的窗帘，声音愉悦：“燕子，我们这里是白天，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给你看。”
  手机一阵晃动，画面一转，视频顿时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晏黎看到外面的欧式建筑上盖着厚厚的雪，结冰的湖面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走，看得人瑟瑟发抖。
  晏黎感叹：“看到了，这雪好大感觉好冷啊。”
  画面又一晃，变成了揭沐尧干净通透的脸。她嘴巴开开合合，连珠炮似的说：“我们家外面就是一个人工湖，夏天的时候很美的，你要是有机会来了德国我可以带你出去划船。不过要等冰化了才行。冬天其实也很好玩的，可以去滑雪，超级酷！”
  晏黎被她的声音和笑容感染，美滋滋地说：“听起来不错，有机会我一定去。”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了很久，最后揭沐尧才想起其他人：“你们在干嘛？”
  “吃火锅啊，agelika新年快乐！”憋了许久的蒋萌萌凑到镜头前跟她打招呼。
  揭沐尧不妨有他：“哇！萌萌你的脸好大！”
  “……”蒋萌萌嘴角一耷拉，“回了德国你还是要打击我。”
  揭沐尧笑嘻嘻地说：“别生气别生气，你的脸又大又圆很可爱的，我看着就想捏。”
  蒋萌萌嘴角一扬：“等你回来让你捏个够。”
  几个人絮絮叨叨聊了很久。末了，揭沐尧酝酿着情绪，缓声说：“我好想你……们。”
  晏黎发自内心地说：“我们也都很想你，等你回来。”
  挂断视频时，晏黎发现其他人都在忙碌地收拾残局，她也加入其中。
  吃饱喝足，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走？”晏黎问。
  揭然：“明天还得回北京，收拾完就飞柏林。”
  当然中间是有停歇的，因为还要去拜访各位亲友。
  这么说来这将是她们分别前最后的晚餐？
  虽然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但晏黎心里突然生出许多感慨。她不善言辞，又觉得“谢谢”两个字太过单薄，只能用行动表达。
  她伸手将揭然抱住。
  揭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脊背绷紧，等想起来要回应时，晏黎却将她放开了。
  伸出去的双手就这么与她的腰身擦肩而过，揭然眼眸闪了闪，说：“干嘛这么煽情？”
  晏黎笑容有些落寞：“如果不是因为要拍戏，我是肯定会去送你们的。”
  揭然不以为意：“大家都这么熟了，送不送没关系，而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得也对。
  晏黎收拾好情绪，由衷地说：“这是我吃过最好最特别的年夜饭，谢谢你们，祝你们一路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