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_分卷阅读_59
作者:neleta      更新:2020-07-24 21:37      字数:5994
  啊?!
  全场吃惊,邵云安怎么一来就问王春秀?王石井不避嫌地一把搂住邵云安的细腰:“你找她干啥?”
  邵云安道:“她跟她娘一样,惯于不要脸。她不在场,你这契书签了,万一她不认怎么办?我可不想听她以后见到你又喊你什么‘大哥’,或者哪天又说与你打断骨头连着筋,跑咱家来。”
  王老太的脸通红,却不敢跟邵云安叫板,她被邵云安给骂怕了。朱文才和朱文华还有郭家人是第一次见到邵云安。朱文华忍不住说:“春秀一个姑娘家,在此不合适。”
  邵云安一句话顶回去:“她个姑娘家都喜欢半夜往男人家跑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暌暌之中的,她怕什么?我还能非礼她不成?”
  “云安(安哥儿)!”王石井、岑老和康瑞被邵云安的话搞得头晕,有些人却大笑起来。
  邵云安不理被气得脸红的朱文华直接道:“四婶,麻烦你帮我把王春秀喊来。她要是不来,以后她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就骂她一次贱货。”
  “哗哗——!”
  不得不说,邵云安的这种泼辣有时候会让村民们格外的激动,特别是某些女人,真是太带劲儿了!
  “你!你不要败坏春秀的名声!”王老太忍不住了。朱文才和朱文华也不能接受:“春秀还没有嫁人,你这样诋毁她是何故?”
  邵云安冷笑:“何故?故多啦。你们是王春秀的舅舅吧。是舅舅就把她带回你们家好好管教。在这里,她迟早被她娘毁了。不过她的名声已经臭了,你们不知道?”
  赵刘婶立刻帮腔:“可不是啊。王春秀现在可是名声在外得很,谁不知道她喜欢勾引男人。”
  “是啊是啊!”
  周遭立刻响起附和声,王沈婶也跟着说:“她还想勾引云安呢,太下贱了。”
  “你们胡说!是他败坏我闺女的名声!”王老太忍不住了,又指住了邵云安,邵云安大眼一瞪:“你再指着我试试?你敢说你姑娘不下贱?你敢说她没跑到我家来勾引男人?你敢说你没怂恿你姑娘来勾引男人?!”
  邵云安的话不知道又戳到了王老太的哪个痛处,她的嘴唇发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就是朱文才和朱文华的脸色也有了异样。
  “云安。”岑老出声。
  邵云安收起脸上的狠辣,转而说:“师兄,我看看契书。”
  康瑞一脸无奈地拿过契书,邵云安不伸手,还揣在袖子里,探头把契书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说:“再加上一条。王石井另出500两迁出王氏族谱,自立门户、自成一族。”接着他就看向神色不快的王文和:“族长,您别在意,这不过是为了避免某些不要脸的人借着井哥还在族中趁此耍赖嘛,我这也是没办法。您要不愿意也行,只要你把他们一家人迁出族去,井哥就可以不迁出。反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族谱上,有他们一家就没我们一家;有我们一家,就不能有他们一家,我们家跟他们家永远不可能共存!”
  “800两!”王老太喊,“800两!我就同意!”
  邵云安才不理她,他看着王文和,王文和又是深深的一叹息,王老太今天的表现让他也看出来了,邵云安是永远不可能和王老太共处的。他点点头:“银子就不必了,我是族长,王氏一族的其他人都统统闭嘴,谁再多言,我就把谁赶出宗族!把谁家的祖宗牌位迁出祠堂!”
  王大力这么一听,第一次有了勇气抬手就抽了王老太一个耳光:“你闭嘴吧!你还嫌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他再窝囊,也不能任由自家的祖宗牌位被迁出祠堂,不然自己死后就是孤魂野鬼了!
  “你敢打我?!”王老太疯了般地就去打王大力,王大力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气喘地叫道:“我们家,我做主!王石井要迁,就迁!”他叫的嗓门和气势就仿佛他突然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家中真正的那个应该当家的家主。邵云安不知道王大力这辈子会不会只有这么一次男人的时候,但此时的王大力看起来才真正的像个男人。
  王大力的这个模样吓得王老太都不敢再撤泼了,捶着地板又哭嚎起来,邵云安拍板:“800两就800两,师兄,还麻烦你写下。”
  “云安……”王文和想说话,被邵云安抬手拦下,“王族长就听我的吧。”
  王书平再扯扯父亲,王文和不说话了。
  王石井彻底离开本家、离开宗族就花去了1300两银子,果真是有钱啊!村民们议论纷纷,但也能理解邵云安为何这么大方。端看王老太今日毫无下限的表现,他们要是有这样的家人,砸锅卖铁也得给自己“赎身”啊!
  康瑞在契书上加上王石井迁出宗族的条件,给邵云安看过没有问题后,他又念给其他人,愿意当见证的都没意见,这时候,王四婶也把不愿意出来但不敢不从的王春秀给拽过来了。邵云安又让康瑞给王春秀念了一遍,他问:“你听清楚了吧。你娘花500两把王石井卖给我了,他以后不是你们的家人了,你以后也别在我们跟前说什么一家人的话。”
  王春秀不敢看邵云安,也不出声。邵云安的两只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周遭顿时响起惊呼声,王春秀忍不住抬头,然后她愣住了。邵云安的两只手上,各有两个金灿灿的大元宝!王老太一咕噜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要去拿。
  王石井一把拦住王老太,邵云安晃晃手里的大元宝,问:“王老太,你要的我可拿来了。那我问你,若你以后又反悔怎么办?”
  眼里只有钱的王老太想也不想地说:“我若反悔,就天打雷劈!”
  “那不行。万一没劈呢。我不信这虚渺的东西。这样吧。”邵云安把元宝收回袖子里,“咱们契书上再写明,若王大力、王朱氏一家有一人反悔,不认契书,需把房子和田地赔给邵云安。此外,王大力和王朱氏还需赔偿邵云安纹银5000两精神损失费。同时,其子孙后代王田岩、王春秀、王枝松、王在铮以及其他日后或出生的孙辈皆卖身给邵云安为奴。”
  王春秀恐惧地看向邵云安,然后又转向她的母亲,王老太。王大力的嘴唇哆嗦了,手扡哆嗦了。
  “不行!”王老太当然也不傻,王春秀的眼泪流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邵云安,她很心慌很害怕。
  第81章
  岑老和康瑞也不明白邵云安为何要加上如此苛刻的条件。邵云安笑笑:“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井哥也没银子,你们家人敢来找他,就要做好被我骂的准备。我是无所谓。其实这契书签或不签,对我没有任何影响,签了,我还得损失1300两银子,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王石井的脸皮在抽抽,岑老和康瑞的脸皮也有点抽,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肉痛的表现,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在抽什么。
  “师兄,写上。”
  “云安……”
  “写!不然这契书我不认!钱我也不给!”
  “师兄,您写吧。”
  王石井也发话了,康瑞无奈,只好按邵云安的要求写下补充条款。
  王春秀看着康瑞下笔,怕极了:“娘!不能画押!”
  邵云安冷笑:“不画就算!井哥,回去了,冻死了!”说罢转身就走。
  “我画!”
  “娘!”
  康瑞的手震了下,差点写错字。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在今天开眼了,这是什么当娘的!王大力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妻子,王春秀的脸煞白。邵云安转回身,王老太伸手:“金子给我,我画!”
  “我不画!”王大力劈手又要一耳光,被王老太撞翻在地,接着就是对方的一阵骂:“你不要金子我要!家里哪不要钱?!枝松科考的钱你去挣?!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样没能耐的孬货!我就算不是他娘了,他敢卖我?敢卖你?!”
  不知是真没听清楚还是故意的,邵云安附加的条件里可没有王石井。
  “娘!你不要卖我!”太了解自己娘的王春秀彻底崩溃了,抱着娘哭求,她没想到她的亲娘视钱如命到了如此地步。
  已经跟疯了没两样的王老太挥开王春秀:“你这个赔钱货,要不是你非要做什么县令正妻,结果害了自己的名声,我早就能把你嫁给哪个大户人家多要些聘礼了。现在倒好,谁敢娶你!老娘还得花钱养着你!”
  “哗哗哗——”
  围观群众沸腾了,王春秀想做县令大人的正妻?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王春秀哭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王老太根本不顾女儿的名声是不是彻底臭了,此时的她,眼里只有邵云安手里的金元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两回的金元宝。
  王老太再次伸手:“金元宝给我,我画押!”
  王大力看着王老太,如同看疯子,失神的喊:“不能画……不能画!”
  邵云安没给王老太元宝,而是对王大力说:“王大力,你是家主吧?你若画押同意,这元宝,我就给‘你’。反正只要你们不再不认契书,我附加什么条件都对你们没有用不是吗?如果你们不画那只能说明你们还是打了不认契书的主意,那咱们双方日后只能衙门里见了。”
  王大力的脑袋缓缓转向邵云安,邵云安问:“您不画,又是怕什么呢?您只要以后遵守契书,就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脸上带着魔鬼般诱惑的笑容,只等王大力上钩。
  王老太那边喊:“我们家我做主!我答应了!给我!”
  邵云安不理王老太,只看着王大力,王大力的身体抖了两下,邵云安继续加把柴:“你家到底谁做主?”
  “我做!”
  王大力再一次狠狠推开王老太,摔倒的王老太甚至崴到了脚。王大力不看她,踉跄几步走到桌前,不知怎么想通的他伸手沾上红汁,在三份契书上按下了手印。那一刻,他的身体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好!给你!50两金子。”邵云安很干脆地塞了两锭金元宝在王大力的手里。王大力只觉得这两锭金元宝烫得烧手,他险些拿不稳。
  “给我!是我的!”王老太挣扎地爬起来要去抢金元宝,接着,她就指着邵云安的鼻子骂起来:“你耍我!是1300两,不是500两!”
  邵云安笑:“你又没按手印,我给你干什么。”
  王老太一听,瘸着腿扑过来,迫不及待地按下手印,随后就马上伸手:“给我!”
  邵云安拿起那三份契书,满意极了,他退后两步,退到王石井的身边,无辜的看向王老太:“给你什么?500两银子合50两金子,共两锭金元宝我可是已经给到你家家主的手里了。另外的800两银子我该给的不是你吧。你又不是王氏族长。你贪自家人的钱也就算了,还想把整个族人的钱都贪掉啊。”
  本来王氏族人还没想到这一茬,邵云安这么一说,他们马上想到:【是啊!王石井迁出宗族,这银子怎么也轮不到王老太拿吧!那800两银子该是他们一族的钱才对啊!】
  王老太愣了下,随后就疯狂了,扑向邵云安:“你骗我!那是我的!”
  “王朱婆子!你要不要脸!那是我们王氏全族的钱!”王氏一族的人纷纷骂起来。
  疯子般的王老太被人从后扯过来,连抽了两个耳光,接着就是一道怒斥:“把王朱氏押到祠堂去!开祠堂!”
  抽人耳光的是彪悍的王四婶,她手痒了许久了,帮忙的是早己对王老太忍了太久的王文和的老婆王沈氏。怒斥的是王文和,要不是他是男人又是族长,他也想抽王老太耳光。
  “是我的!那800两也该是我的!”
  王老太被晃眼的金子已经彻底弄疯了,眼里只有钱的她把无赖进行了个彻底。朱文才和朱文华看着自己的妹妹(姐姐)被架走,谁也没有出声求情,有这样一个妹妹(姐姐),他们只觉得无比丢人。
  王春秀看着疯狂的母亲被带去祠堂,看着手拿两锭金元宝的父亲,看着高大威猛的大哥与笑得肆意的邵云安,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惊天动地。可是,却没有人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走到今天这一步,王春秀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目睹这一切荒诞的郭父有些傻,连他都无法理解王老太的做法,放着这么有钱的儿子为什么要“卖掉”?!而对于王家的这位男妻,郭父不由打了个冷颤,好可怕的人。三言两语就让王老太一家把儿子卖了,连自己都卖了却还不自知。
  邵云安看向郭父,郭父又是一个冷颤。邵云安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孙阿爷,麻烦您给这些人看看伤,需要多少银子您回头找我要,我和井哥得去祠堂。”
  “你去吧,不用管了。”
  邵云安主动牵住王石井的手,转头:“老爷子、师兄,你们要不要去?”
  两人同时:“去吧。”
  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不去的道理。三份契书,邵云安留下一份,另外两份他分别交给里正和王文和,王文和收下契书的时候,脸色非常抑郁,他是最最不想王石井离开宗族的人。
  王老太已经被押过去了,其他人也一起前往王氏祠堂。来到王氏祠堂远远的就听到王老太的叫骂声。王书平快走几步,扬声:“把她绑起来,嘴堵起来!”
  立刻王四婶和另外几个厉害婆子上前把王老太捆了个结实,嘴也给堵上了。王大力对此视若无睹,一直看着手里的两锭金元宝。
  王文和也不再纠结了。他给祖宗牌位上了香,然后取出族谱,在岑老、康瑞和族人的见证下,用朱笔在王石井的名字旁边写下——永明五年正月十三,王石井与其父王大力、其母王朱氏断亲绝义,迁出王氏宗族自立门户。
  随着王文和的这句话写下,随着那一个个红色的字落在羊皮上,王石井拿回了自己的自由,从今往后,他虽没有了宗族这个根,但却可以真正地掌握自己的人生,不再总是被所谓的亲人以血缘为由压迫他、逼迫他。
  红色的朱笔在王石井的名字上画了一条线,从今往后,王石井不再是王氏一族的族人,从今往后,王氏一族不再有王石井这个人。任王老太在那边呜呜叫,王文和阖上族谱,当着族人的面大声说:“今日起,王石井迁出王氏一族,自立门户!”
  族人们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却难过得落下了泪,其中就有王四婶等与王石井家关系亲密的人。王石井对王文和恭恭敬敬地一个行礼,邵云安走上前,拿出20两一锭的金子共四枚,放在族谱的旁边。
  “王族长,这80两金子是井哥作为族人对王氏宗族最后的孝敬。宗族的未来永远是在孩子的身上。我相信王族长会在族人们的身上用好这笔钱。”
  王文和不想收,但他知道,他必须得收,因为那么多族人看着他呢。王文和点点头:“你和石井,有心了。这笔钱,我收下了。”接着,他大声说:“这笔钱,我以族长的身份决定分为三份。一份用来买公田,所得收入,谁家出力,谁家分钱;一份用来修缮祠堂,若有盈余则存入族中公用中;最后一份,族中凡是可去私塾的孩子,每人5两银。若有人拿了银子却没有送孩子去读书,赶出宗族!”
  相比赵氏和孙氏族人挣大钱,王氏族人分得的好处真不算多。但有总比没有强吧。5两银,普通私塾够半年的束脩了。家中有男孩儿可以去私塾的都很高兴。没有的就计划着在公田上多出力,多挣些银子、田地是要交税的,家中就算有劳力的也没法买太多地,在公田帮忙,不仅不用愁税银,还有的赚,何乐而不为。
  王文和的决定族人们没有反对的,即使是有不乐意觉得吃亏了的,诸如王本昌那一家,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王衍可是要去白月书院读书的人,听说岑院长还要送王衍去国子监呢,现在谁敢惹王文和一家。
  这80两金子就这么分配了,王老太气得是几乎要翻白眼。王文和分配好了钱,便对邵云安和王石井说:“接下来我族要处置族人,便不留你等了。”
  邵云安一鞠躬:“谢王族长理解。”
  随后,他牵住王石井的手,与岑老和康院长以及其他来看热闹的村民们离开了王氏的祠堂。他们身后,祠堂的大门缓缓关闭。祠堂外,朱文才和朱文华站在那里,他们也不关心王文和要怎么处置王老太。两人对岑老和康瑞行礼道歉:“晚辈(学生)惭愧。”
  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一定会影响朱家后人的求学之路,这是朱文才和朱文华半点都不敢冒险的。
  岑老心知他们所想,却也只是淡淡道:“石井迁出宗族,脱离本家,与你们也是陌路之人,日后还望你二人能多加管束族人,莫要再来找石井一家的麻烦。”说罢,他看向邵云安和王石井,“回去吧。”
  “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