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最宠妻_分卷阅读_24
作者:彩色的天空      更新:2020-07-23 11:50      字数:4037
  刘氏点头,吩咐掌柜们先回去,不要跟对方打价格战,尽量减少亏损即可。沉思了片刻,转头看见梁蕴乖巧的坐在那儿。圆脸儿眉目轻蹙,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由得被逗笑了。
  本想着趁这机会教导她府中账务,不料却出了这等事儿,她安慰道:“蕴儿无需担心,相府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你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莫要顾忌。”
  梁蕴缓缓地点点头。
  ……
  从刘氏那出来,皇后的懿旨便来了。说是御膳房做出了一个新菜式,请梁蕴过去品尝。
  徐嬷嬷手脚麻利地给梁蕴梳妆发,猜测道:“御膳房有新菜式常有的事,这定然只是个借口,怕是相爷几日不上朝,皇上急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梁蕴便坐进宫中的马车前往。
  车中无聊便又记起陈夫人当初说的丽嫔。府中生意亏损,必定是缺钱了吧,不知丽嫔会给些银子?
  徐嬷嬷在宫中多年,有嬷嬷在身边跟着,自然是一路顺利。
  坤宁宫内香意缈缈,皇后还真是布置了一整桌的菜式。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请安。”
  皇后笑着叫起:“蕴丫头,快过来这边,就等着你了。”
  梁蕴谢过,落座后微微抬眼。皇后她是见过的,依旧是雍容华贵的端坐在那儿,身边的太子倒是第一次见,若不是有徐嬷嬷在身边提点,怕是要出丑。
  太子相貌偏像皇后,五官清秀,明目皓齿。他和曦一笑更显得温文尔雅。
  “今日御膳房出了新菜式,母后记得那日赏莲宴上姑娘对菜式也颇有研究,所以特地请姑娘来品尝一番。”
  徐嬷嬷一旁听着,觉得这太子也挺会说话的,姑娘贪食,却被他说成对菜式的研究了,不论是哪家姑娘这样听着心里也是舒坦的。
  不过可惜了,咱们相府的姑娘可不一样。梁蕴此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桌上的菜,那副投入的样子,怕是也听不出太子话中的那隐晦的讨好。
  梁蕴虽没答话,可那脸上已明晃晃地写着“快开吃”三个大字了。
  皇后久居深宫,每日都在猜度中度过。如今见着梁蕴这般单纯,圆圆的小脸又是十分讨喜,不由得也放松了心情。慈笑着道:“快尝尝,这辣汁炸鱼,口感可香了。”
  皇后发话,身边的候着的宫女便往每人的碗中夹了一小块。
  梁蕴筷子一挑便将鱼肉含在口中,细细咀嚼。微微的辣意醒着味蕾,鱼块外脆内软,果然很不错。她三两下便吞入腹中,抬头看向宫女,甜美一笑:“还要,给大块的。”
  这宫中用膳,主子们都是每样菜式尝一点儿就撤走。来客也是给什么吃什么,从没见过这样明目张胆张口讨要的,还要大块儿。
  皇后也轻笑:“还有很多菜式呢,都尝尝。”
  “嗯。”梁蕴点头,可还是看着宫女手上的那盘鱼。
  “来,太子哥哥给你夹块大的。”说罢,太子果真站起来,用公筷往梁蕴碗中放了两块鱼。
  皇后面上笑意未减,却多看了太子两眼。
  第28章
  一顿饭下来, 梁蕴吃得心满意足,太子也是笑容不断, 唯独皇后娘娘虽也保持着笑容,可是却被一旁的徐嬷嬷看出了她的异样。
  为何徐嬷嬷会看出了皇后娘娘的异样?因为太子行为有异。在徐嬷嬷的记忆当中,太子殿下表面上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可任谁都看得出那微笑只是一个动作而已。如同今日这般从心而出的笑容, 还真是首次见着。
  所以也不能怪皇后娘娘神色不对了,毕竟太子已是准备大婚之人, 人选也定了……对了,人选。
  徐嬷嬷忽然想到了那梁夫人状告国公府之事。这次的宴席居然有太子在,莫非, 皇后这次设宴为的不是相爷?
  就如同徐嬷嬷想的那般, 皇后漱口后便吩咐人送上小点心。
  在梁蕴吃着点心时,她故作不经意地轻声一叹:“蕴儿可知那梁国公府的梁夫人——陈氏?”
  见梁蕴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道:“那梁夫人的事情本宫听说了,你……”
  “皇后娘娘。”掌事太监元福匆匆进入,小声说道。
  皇后被打断了话面色不太好,但也知道元福若无要事不会如此着急:“怎么了?”
  元福行了礼,瞟了梁蕴几眼, 说:“谢相说, 他家姑娘到了午睡的时间了。”
  皇后看向梁蕴, 小姑娘手拿着糕点小口小口的咬着,眼神清澈,看上去精神着呢。她手一挥, 对元福说:“你去跟谢相说,我多与蕴儿说几句话便送她回去,让他放心。”
  “这……”元福支支吾吾地答话:“相爷说……倘若皇后娘娘不放人,他便要闯进来接人了。”
  皇后眉头一挑,暗暗吃惊。外臣是不能入后宫的,但谢堇昭这人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内,他若是要硬闯,怕是侍卫也拦不住。不论谢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这个皇后的名声都得毁于一旦。
  再怎么样皇后也不敢将自己名声作赌注,只好忿忿咬牙顺着话道:“既然蕴儿要午睡,那本宫也不留了,快回去吧。”
  梁蕴听后,眨着无辜的大眼,嘴上还吃着小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不午睡呀。”
  皇后噫了一下,面容有些扭曲,谁不知道午睡只是个借口,这般直白地说出来是存心扫她面子不成?
  她深呼吸一口气,暗自提醒自己莫与小丫头计较,再次扬起笑容,忽略午睡那词,道:“谢相在等着你呢,快回去吧。”
  “唔……”梁蕴思考了一会儿,苦恼道:“让他再等一会儿。”
  皇后张了张嘴却接不下话。
  外面小太监来报,相爷已动身往后宫的方向来了。
  皇后着急了:“徐嬷嬷,快送你家姑娘到谢相那。”可真不是她不放人,是你家姑娘不愿走。
  太子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徐嬷嬷也是偷笑,上前道:“姑娘若是喜欢这点心,让皇后娘娘赐你带回去吧,相爷在外面等着你呢。”
  这时皇后才注意到梁蕴一手一块糕点,小嘴巴动个不停,咀嚼速度明显比刚才要快。
  ……
  梁蕴走后,皇后刚吁了口气,便又有太监来禀。
  “这回又是什么事?”皇后抚着额,轻轻揉着。
  小太监抬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朝堂之上,梁国公一案已判下来了。”
  皇后一个激灵,看了身旁的沉静的太子一眼,说:“如何了?”
  “梁国公府三郎梁志源,先杀害四郎梁志宁,互换身份掩人耳目,证据确凿。现在已关进大牢等候处置。”小太监一口气说完。
  “如此说来,那梁诗雅与梁诗诗真不是国公府嫡女了?”皇后看向太子。
  太子微笑,温润如玉:“这个问题就值得考究了。这二人乃是梁志源以梁志宁的身份纳的妾所生,便是庶出。可现在梁志源恢复身份,若是将这二人的生母抬作正妻,那便是嫡出。”
  皇后愁眉不展,认真地说道:“先不说她们生母出生低微,即便抬作正妻,那也是有个杀人犯的父亲。这梁国公府的亲,是不能结了。”
  原想着梁国公府好歹也是一等公爵,皇上少不免也是惦记着的;梁国公名望也好,现任几个将军也曾在其麾下任事过,交情颇深。与梁国公府结亲将来也可助太子一臂之力,不料结果竟是如此。
  “也不是不能结,梁国公府不是还有个正经的嫡出大姑娘么?”太子依旧微笑,可其眼中比刚才明亮了几分。
  “不行。”皇后直接拒绝,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个小丫头傻乎乎的,怎么当一国之后?再说了,她不过八九岁,你若跟她结亲,朝中大臣会怎么看你?”
  太子缓缓摇头:“非也,她必定不仅八九岁,按年龄算起来,也应是比梁诗雅要大。”
  “可是她那模样……”
  “母后派人一查便知。”
  “来人……”皇后正要吩咐,忽然止了话回过头,眯着眼睛说道:“差点让你给绕了进去,即便她不是八九岁,那傻丫头也不是能当太子妃的料。这太子妃的人选,回头母后替你再斟酌。”
  “母后多想了,并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太子看似毫不在意地说着:“母后如此聪慧,想必能发现最近朝堂上的风势有点不对。还是待过些时日再考虑这太子妃吧。”
  皇后直觉认为太子这是故意拖延选妃,可是又觉得太子说得有道理,最近的而且确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隐约有股道不明的暗涌。
  这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所然来,她头痛起来,挥挥手让太子离去。
  ……
  宫门之外,谢堇昭修长的身躯就立在那儿,他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微冷。风吹叶动,树荫下的他在那跃动的暗影中竟透着几分出尘的味道。
  晨曦见梁蕴过来,小跑上去接人。低声又快速地给梁蕴透露:“相爷下朝刚从大殿出来,听说姑娘在坤宁宫,特地在这里等着呢。”
  “堇昭。”梁蕴上前,给了个大大的笑容,圆脸上的小酒窝可爱得紧。
  “走吧。”他递过手来。
  梁蕴却摇了摇头,软软地说着:“夫人说府中生意亏损了,我要去丽嫔那看看,说不准她会给我银子。”
  看她温吞吞地说着话,一脸的认真。谢堇昭心中顿时一暖,轻轻抚过她的发,柔声说:“小笨蛋,就算亏个十年相府也不会倒。”
  “可是……”
  “没有可是。”他再次伸出手:“回去吧。”
  晨曦在不远处小声跟徐嬷嬷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到相爷有温度。”
  徐嬷嬷轻轻呸了一声:“怎么说话的?没温度还能是活人吗?”
  晨曦挠挠头,还颇为认同:“你说得对,相爷以往就像个死人。”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徐嬷嬷一撇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哎?”晨曦顿时无语。
  ……
  梁国公府一案判下,迅速就传遍了坊间。
  现在每日里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这个问题,谁也没想到,堂堂梁国公府会出现这般惨案。
  国公府两位姑娘本就是出了名的知书识礼,如今名声更盛了。那嫡庶之分成了众人讨论的要点,便是那学识也遭到了质疑。原本是探花郎的爹变成了胸无半点墨的杀人犯,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好?
  这一来二去,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被挖了出来。
  比如说,有人冒出来说曾经在国公府当差,指控那大姑娘脾气不是一般的差,表面一套内里一套。又比如说,这两姑娘的生母在府中如何作威作福。总之,传言越发扩大,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张子聪一大早便到了相府,直奔书房。
  接过晨曦递来的茶,张子聪翘着二郎腿,赞道:“相爷厉害呀,随便弄两个人上殿,这大案就判下来了。”
  “那是证人。”谢堇昭翻着一个小本子,淡淡地回道。
  张子聪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两个证人不是就我府中厨娘那侄女儿的婆婆的表亲?”
  谢堇昭头也不抬:“查得挺清楚的。”
  “能不清楚吗?你跟我娘借的人,是我娘让我去找的。”张子聪纸扇摇得起劲,啧啧有声:“就凭这两个完全无关的人,就能成为那梁志宁便是三郎梁志源的铁证,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谢堇昭嘴角微勾:“我说他是,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