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_分卷阅读_67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更新:2020-07-17 20:56      字数:3991
  他们的决定得到了大家的敬佩和掌声,而我却有着另外的一种想法。
  呃……
  这想法太过于龌龊,我还是把它藏在心里算了。
  我本来都已经装作不知道,不过小郭姑娘却忍不住地捅了捅我的腰,然后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都忍不住想要笑。
  这家伙……
  计划不如变化,我们在泸定县停留了两天,这期间有警察过来跟我们进行了询问,并且还录了口供,因为楚领队有着丰富的处理预案,所有后续倒也不会有多费事。
  不过我感觉到五哥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当天晚上的时候,我找到了五哥,跟他谈起了一个情况。
  在锦官城停留的那一天,小马就有些不正常——他在酒吧的厕所里,与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苟且,随后又夜不归宿,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起来,而后又睡了整整一天;等到这天出发,也几乎是疲惫不已,我找他说过一次话,都不爱搭理我。
  我有些怀疑,小马并非死于所谓的急性癫痫所引发的窒息性死亡,而是被人给害了。
  听到我的讲述,五哥的眉头皱起,沉默了许久,方才问我凭什么认为跟小马一起苟且的那个女人有问题?
  我说我曾经被一个与她差不多模样的女人给害过,那个女人,是一个养蛊人。
  五哥一愣,说你还知道养蛊人?
  我点头。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觉得,小马是中了蛊毒?”
  我摇了摇头,说白天我们俩人给他收尸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没有。
  他点头,说是,小马的死很复杂,我同意你部分的判断,也觉得他的死,跟他那天出去疯狂风流有关系;不过这些都只是你我的臆想,并没有证据,现在的问题是,警察已经结案了,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免得影响大家的行程,你可知道?
  五哥的话语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领队和几个头儿都反复讲过了不要胡来,结果小马和另外几个人还是跑去花天酒地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我点了点头,说懂了。
  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估计这一趟旅程会很不平静,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需要你的帮助,陆言,你可以帮我的,对么?”
  我认真地点头,说对,我尽力。
  第二十四章 阴魂并没散
  再次出发,车队里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欢声笑语,很多人更愿意沉默,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僵闷,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颇为压抑。
  这气氛一直到了康定城,方才散开了去。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一曲《跑马溜溜的山上》,将这康定情歌唱响了五湖四海,也让无数人认识到了这个川藏咽喉、茶马古道的重镇。
  望着那高高的白塔和那极富藏族气息的种种建筑,以及身边来往的汉、藏族人,这些人文风情让众人的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们走了几千公路,可不就是想要看到这些令人神往的风景和人文风情么?
  我们在康定休整了一天,找了一个烤肉摊子,众人围坐一团,一边吃着烤牛肉,一边唱着歌子,分享着白天拍到的风景,有人在抱着笔记本写起了博客和日记,也有的人刷起了微博,其乐融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融入不了这气氛里面去。
  在人群之外,我抱着一支啤酒在喝,没一会儿,小郭姑娘找到了我的这边来,提着一大把的烤牛肉串儿,递到我的面前,说你可真懒,给你的。
  我诧异,说这么多?
  小郭姑娘嘿嘿笑,说我把刚烤好的都给拿过来了。
  我回头望去,发现路涛等几个有些喜欢小郭姑娘的男子都朝着我这里投来不善的目光,不由得苦笑一声,说老妹,你别这样故意对我好行不?搞得我都成了众矢之的了?
  小郭姑娘说有女孩子对你好,你还不乐意?
  我说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对于一切单身女性,都得保持一段距离,你懂的。
  小郭姑娘瞪着眼睛,说啊,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啊?
  我说对,千真万确。
  小郭姑娘说我不信,让我看看你女朋友到底长啥样,来,给我瞧一瞧……
  我摇头,说没有呢。
  小郭姑娘哈哈大笑,说得了吧,你要是有女朋友,那不得手机里、qq里、微信里、邮箱里,哪儿都得存上几张,没事儿瞻仰一番?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可别假虚荣——再有了,我承认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不过那是对你的身手,对你这人——啧啧,像你这种吊丝,本姑娘暂时还没有兴趣……
  吊丝?
  我擦嘞——自己称自己是吊丝,那叫做自嘲,富有娱乐精神,而被被人称之为吊丝,那就实在是有些丢面子了。
  我当时就有些发火,而小郭姑娘则笑嘻嘻地将牛肉串往我手里一塞,嘻嘻笑着离开。
  我不好拿小郭姑娘撒气,只有将目标对准了面前的这一大把牛肉串,恶狠狠地啃着,这时五哥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的石头上,冲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芙玲对你还挺好的。”
  芙铃?
  在这驴友群里面,大家一般都是用网名来相互称呼,譬如我们都叫他五哥,叫楚领队群主,而小郭姑娘则被叫做郭芙蓉,很少有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我诧异了一下,说五哥你原本就认识她啊?
  五哥点头,说对,差不多算是世交吧,她有一个哥哥,跟我玩得挺好的,之前的时候没事儿就跟我们一起混,不过自从去年结婚了之后,就少出来玩了,本来这一次他准备来的,结果媳妇生孩子,就来不了——你们两个的名额,其实就是她哥留下来的。
  我说“哦”,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群主好像挺优待小郭姑娘的,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任务,还让五哥带着我们,原来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
  五哥问我,说陆言,这一次进藏,你应该并不仅仅只是过来旅行的吧?
  我点头,说了一半:“对,我的目的地是去日喀则地区,所以到了拉萨之后,我可能还要继续往西行,不能跟大家一起回来了。”
  五哥问我,说冒昧问一句,你去藏边干嘛呢?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找人。”
  大概是猜测我可能不会说太深的东西,他没有继续问,而是对我说道:“你可以继续你的行程,不过在此前的这段路程里,一定要尽量保障大家安全。”
  五哥两次过来找我,都说起此事,这让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到底是猜到了什么,居然会这般的谨慎?
  这情况有些反常啊。
  一番折腾,众人精疲力竭,而夜里的时候,我被五哥叫到了楚领队的房间,跟着一起研究路线,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莫名地瞧见了一个地名。
  大凉山。
  我的地理算不得好,所以之前听到余领导说起大凉山惨案的时候,并没有仔细想一想,而现如今看到众人在灯下,围着地图商量路线的时候,方才发现我们身处的康定,离大凉山并不算远。
  那儿离雅安更加近,一条高速公路直接往下,就能够到。
  我的心脏不由得一阵抽搐。
  我之所以决定前往臧边,就是因为听了茅山刑堂长老刘学道的那个信息,而这个信息则是由刑堂子弟林若明传给我的。
  我不知道真假,不过倘若是真的,那么……
  难道陆左他们真的是在大凉山干了什么事情,东进不得,于是就仓皇逃到了臧边?
  不!
  情感告诉我,陆左应该不会作出这种事情来的,毕竟他曾经为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而奋力拼搏过,甚至还修为大损,如何又会疯狂到在大凉山下毒杀人呢?
  陆左给我的感觉十分沉稳,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我为我自己怀疑陆左而感到羞耻,不过心中却是又多出许许多多的疑惑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信谁的。
  这个驴友群是一个成熟的团队,除了群主楚领队负责统筹工作之外,相关的医疗、后勤和外事,都有相关的人员负责,而五哥和我,则负责队伍的安保工作,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众人都疲惫地睡去时,我们却还得时刻保持清醒,防止有意外的发生。
  自从那天夜里试过了我的身手之后,五哥就不断地给我的肩膀上加担子,甚至有的时候,会让我独自一人负责大家的安保工作。
  若是别人,我或许以为他是在偷懒,而五哥却不会。
  他是一个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心思极细,之所以这般,其实也是想让我尽快地成长起来。
  次日再出发,驶出康定,开始翻越川藏线上第一座的高山,也就是折多山,翻山之后,便正式进入了塞外康藏高原。
  站在山顶之上,严寒和缺氧第一次袭来,而就在这里,风景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美丽起来,我们看到了一片如诗如画的世外桃源,那儿有无垠的草原,弯弯小溪,茂密的柏杨树,山峦连绵不绝,藏寨散落其间,牛羊安详吃草……
  那景色,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而驴友团里面的摄影爱好者们一路则是不断惊呼,按动快门的手指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
  在这一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比幸福的。
  一路向西,我们落脚在了雅砻江峡谷的美丽小城雅江县。
  车队傍晚抵达,找了一家旅馆落脚,一路上有些冷了,许多人都加了衣服,这儿早晚的温差极大,到了夜里的时候,好多人直哆嗦,喝着热乎乎的酥油茶,终于感觉疲惫减轻了许多。
  我陪着五哥一起,跟在了队医朱红的身后,给每一位成员检查身体,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如此忙碌一番,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与五哥告辞,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我回到了招待所的门口,突然间瞧见有一个队员朝着远处的走去。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
  此前在招待所入住、并且进行晚餐的时候,楚领队已经宣布了纪律,告诉大家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即便是要出去,也要四人以上同行,并且还得跟他说一句,并且征得同意之后才能离开。
  之所以这般严格,主要就是之前小马出的那一档子事儿。
  路上的时候,我可听五哥谈起过,说小马的后事处理得并不是那般顺利,他的家人并不认同小马签署的那一份免责声明,执意要让楚领队给一个说法。
  所谓说法,就是赔钱。
  摊上这样的事情,楚领队很为难,同时也理解小马家人失去亲人的感情,让留守的白杨谨慎处理,不要闹出什么冲突来。
  那边越是烦心,所以这里的管理便越是严格,我喊了那人两声,见没有答应,便拉了旁边一个团员,告诉他我去追人,让他帮我去楚领队和五哥那里报备一声。
  我这边刚刚交待完毕,那人就已经快走得没有影子了。
  我来不及多说,快步追去,在黑暗中一路疾奔,跑了五六分钟,那人突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