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少年不敢置信地问，似乎是在冷风里站久了，嗓音格外的沙哑。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站在这看什么呢，找我有事吗？”
  白殊言摸了摸他的脸，冻得冰凉，“怎么穿这么少，现在天冷了，至少披件外套啊，你们这校服能顶什么用。”
  他温热的手在沈遇脸上停留了一瞬，好像直接把热度传到了心底。
  沈遇摇摇头，“没什么事，我就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能路过到我家楼下？”白殊言可不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先跟我过来。”
  他拉着沈遇走到烧烤摊旁边，借着灯光一看，好家伙，脸上一大块淤青，身上脏兮兮的，推着的自行车前轮车胎气也没了，一看就是被人扎破了。
  “你这是跟人打架了？”白殊言赶紧抓着他仔细看看，“都哪受伤了？”
  “不是，是我骑自行车的时候车胎被钉子扎破了，摔了一跤。”
  “这伤是摔的，你是脸摔石头上了啊。”
  “是。”
  白殊言都要被气笑了，“你当我没打过架还是当我傻啊。我去给你买药，你坐这儿等着，还有把这烤串给我吃了。”
  他直接把沈遇死死按到座位上，“一串也不许剩啊，听话。”
  他推着自行车走了，沈遇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没入夜色深处。
  老板娘又端着几串羊肉串送过来，笑盈盈道：“你是小白的学生吧，最近总看你给他买早点呢。”
  “是。”
  “看你每个礼拜都过来，是在上补习班吗？”
  “我数学不好，老师免费帮我补习的。”
  “唉，现在好多老师上课不好好讲课，就指望着私下里办补习班挣钱，我闺女都砸多少钱在课外补习上了，关键大家都去，你不去还不行。”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跟他说道：“现在像小白这样负责的老师可真是不多了，我闺女还有两年上高中，到时候一定得争取分到他的班里。”
  沈遇说：“老师特别好。”
  “你快趁热吃，羊肉串凉了就不好吃了。”老板娘又转身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沈遇慢慢吃起来，刚出炉的羊肉串肥瘦相间，带着焦香，热腾腾的赶跑了满身寒气。他心想：老师真的特别好，对我也特别好。
  白殊言在小区门口药店买了一瓶云南白药，又找修自行车的把车胎给补好，然后带着沈遇上了楼。
  一进门，他赶紧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把沈遇赶去洗澡。
  浴室水声哗哗作响，白殊言把他换下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放进洗衣机洗干净。
  系统道：“你觉不觉得事情发展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
  “你不觉得作为一名老师，你的学生在你家洗澡很奇怪吗？”
  “……你才是，你到底每天都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上次升级的时候乱下载东西了？”
  系统：“如果你说的是你储存在我这里的那些文件。里面有很多电影和，你睡觉的时候我一部部都给看完了。”
  白殊言：……咳咳咳。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下来，沈遇把门打开一道缝，声音有些迟疑，“老师，我没有……”
  “哦对了，你等下。”白殊言跑进卧室翻出一条没穿过的内裤和新毛巾，加上自己的备用睡衣，一起递给了沈遇。
  这几个月白殊言一直致力于让沈遇多吃肉，少年的身量蹿了不少，穿着他的睡衣意外的合适。他被热气蒸得脸有些红，有点局促的走过来。
  “过来擦擦头发，我……你自己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不然该感冒了。”
  妈的都怪辣鸡系统，瞎说什么屁话，搞得他都有点不自在了。
  “好。”
  头发吹干了，白殊言拿过云南白药，“除了脸上，还有哪里被打了？衣服脱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