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_分卷阅读_38
作者:容黎      更新:2020-07-14 22:18      字数:8043
  玉宁听着脸更红了,却想到她心里记挂的那个男人为她洗手做羹汤,该是她这一辈子最觉得快活的事了。
  春福点了点头说:“可别看他们长得笨手笨脚的,季成包得饺子比我包的好看多了。”
  锦娟撇撇嘴:“就我家那位光会坐在一边等着吃。春福,你什么时候有空把你会做的菜交给我吧?赵云天天啃干饼子,我心里真觉得对不住他。”
  春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心疼了?”
  锦娟推了她一下,娇嗔地说:“没个正经,和你说正事呢。谁家地里种的不就那几样菜,可就是手艺不行,做不出那个味道。我瞧着你是真能耐,这日子过得才叫舒坦,所以就想和你学学。”
  “我跟你还藏私不成?一会儿我就和你说。”
  几人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倒是比大槐树下还热闹,李秀娥瞧着太阳开始西斜,估摸着那个大公子该是走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才出院子就听到人吆喝:“春福家捉了两头野猪,怎么也没见给你送点?”
  李秀娥转了转眼珠:“估计是等我亲自过去拿。”
  那人笑道:“什么呀,人家早拿去镇上卖了。春木家的,看来人家眼里没你。你以前要是能善待她些,估计她也不会做得这么绝。”
  李秀娥面子上挂不住,挺起头快步往季成家走,她知道现在催着春福往出拿银子完全不可能,只能先把两家的关系缓和过来才好开这个口。她到的时候,刚好春福做好了西红柿炒蛋,香味传出来让人闻着走不动路。她左右看了眼不见那辆马车才挺直腰板进去,乐呵呵地高声说道:“春福,有什么事儿要嫂子帮忙不?哟呵,这是做好的呢?还有饺子?瞧着今儿的吃的可是丰盛。你大哥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这是要端出去吗?我来,我来。”
  蛋花黄嫩,西红柿点缀其中,看着很是喜人,只是她的手还未碰到碟子就被连生嫂给隔开,眼看着离菜越来越远,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嫂子这是做什么?我家妹子,你怎么把我当外人?谁是主谁是客别搞错了。”
  连生嫂也不恼,笑着问:“怎么一大早不见你来?我平日里也不见你上门,来一次还是给人家两口子找不痛快,我真不敢说你来是不是闹事来了。”
  李秀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火气上涌:“你一个外人,轮得到你说话吗?这是我们的家事,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别以为住的和春福家近就能装大和他们亲近了。什么是骨血至亲,你这个外人哪能明白?”
  连生嫂被她噎得忍不住笑了,看她扭着身子重新走进厨房摇了摇头,将小桌子擦干净,小凳子摆放整齐,季成家的不够,她早上就让连生把自己家的搬过来。村里人难得有交好的坐在一起,遇上了比主人家还上心,一年总得乐呵一两次,不然被日子给压着喘不过气,每一刻都愁眉苦脸度日。
  春福心里不大痛快,看着扭着腰肢进来的人垂着头忙自己的,哪想这人却不罢休,竟是指点起她来:“我出门的时候听别人说季成捉住两头野猪?怎么能送镇上去卖掉?分给乡里乡亲这是最基本的礼数,让别人也跟着沾沾喜气,你们就是不会来事,不懂就来问我。卖了多少银子?”
  春福冷声说道:“给他们做什么?我和季成跟他们又没来往,怎么让不认识的人白吃白喝我的,转头又跟着骂我们,这样的人连我家大门口最好都不要经过,我觉得往后也没什么来往,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不用他们来教我做人。”
  玉宁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灵巧的女子说起狠话来是这般让人眼前一亮,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吓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样不是诚心在村子里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当真没有要用到人家的时候了?你这妹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春福越过她将放在一边的菜筐子提到手边,今儿还要做个蘑菇汤和炒蘑菇,等把这些备齐活了,再等季成带回鱼来,做条酸辣鱼菜就全齐了。
  好一阵儿春福都没有理会她,让李秀娥尴尬不已,搓着手想帮忙做什么可都插不上手,站在一边颇有几分狼狈。
  锦娟将玉宁拉出来,偷笑道:“秀娥嫂子真是过分,今儿一上门准是想拿点好处。你听她一直和春福说野猪肉的事,不就是提点春福该孝敬她了?春木哥做事不地道,但凡对得起春福,她能忘了他们两口子吗?现在这么死乞白赖的,光让别人看笑话了。”
  连生嫂在一边坐下,这腰有点酸:“你当他们自己不知道?不过是脸皮厚不放在心上罢了。季成两口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些了,身后还有一帮饿狼似的人盯着,这个李秀娥胃口不小呢。”
  玉宁想了想,弯了弯嘴角,这人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他有家世摆在那里才不会表现的这么面目可憎。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穷和富只要心思不正,做出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不一样,让人看着可笑。
  李秀娥明知自己不受待见还是厚着脸留下来,不说别的,光看着眼前这些菜她就走不动路。一会儿她得给春木和张桐装些回去,三个人口里没味了这么久,终于能换换口味了。
  春福看着李秀娥真是又气又恼,倒想忍着不和她一般计较,可心里那口气却是咽不下去,又不能撵她走。季成提着两条鱼回来,见春福脸色不好看,再看到笑着站起来的李秀娥顿时明白了几分。
  “季成回来啦?我想着你们应该忙,这不就过来帮忙了。”
  季成本来还想去叫里正,可想着他和李秀娥一样对自己家赚钱的事不死心,想着还是作罢吧。
  ☆、第74章
  季成蹲在树底下收拾鱼一边和周敬他们说工地上的事,这会儿时辰尚早,就等三伯来了,他们就好开饭。三伯说了,今儿会提前收工回来。
  老板好像越发看重季成了,换做旁人这么多日子待在家里早被撵了,大管事还特地和季成说不必急,等把家里的事情办好了再上工也不迟。
  季成倒是不好意思在家多待,想明天就去地里把玉米收回家,不用等下雨了手忙脚乱。春福先前和面的时候将上次剩下的细面添在玉米面里搅拌起来,本来是刚够的面因为多了李秀娥显得紧张起来。
  春福做了酸辣鱼,又炖了锅鱼汤这菜算是齐活了,等三伯来了,让季成招呼他们先吃着,转身往锅里下了饺子,亏得自己家两处灶,连生嫂在一旁切面条,不愧是多年的媳妇,当真是刀工了得,好几个大男人的面一阵功夫就做好了。
  “幸亏有嫂子在,要是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
  连生嫂看着面条在白色的面汤里翻滚,听春福这么说,轻笑道:“这都是一年年熬下来的功夫,等你到我这个年岁啥干不了。家里下地做饭喂牲口全是我做,指望连生哪能指望的上?一家子的人张嘴等他往回来拿钱,半口气都不敢松。日子苦是苦了点,不过一家人和和气气倒也好过。”说着看了眼外面的季成,笑着说:“你家季成也不小了,妹子也该上点心了,男人嘴上说不在意孩子,心里可都想着呢。再说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熬受的所有东西都是给自己孩子留的,别人就是再惦记又关她什么事?”
  春福知道这话说的是自家嫂子李秀娥,她和季成没孩子,赚这么多银子可不就是招狼上门?虽说谁都知道这银子不会便宜了别人,可总有动歪心思的。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帮男人中间笑得欢畅的李秀娥,继续回去看饺子熟了没。
  其实李秀娥也是强颜欢笑,她心里就是再有怨气也不敢发作,要是春木在这里坐镇,春福两口子哪敢这么不规矩?
  很快菜上齐了,男人们人手一大碗面,季成指着春福自己做的菜说:“别看这一盆汤水多,浇在面上放点辣椒醋味道正好,我吃着倒是比面馆里的打卤面还香。”
  周敬接过勺子先给旁边的玉宁盛好,笑道:“小嫂子那会儿可是帮了我不少忙,第一次送你的糕点是小嫂子想出来让大哥带给我的,不然我这个不知风月的人苦日子还长着。”
  玉宁被他逗得抿嘴笑,她吃相文雅,小口小口像是品山珍海味般,咽下去才开口:“果真好吃的多,像以前我母亲给我做的面,再加上这么香的汤,今儿我倒是有口福了。”
  李秀娥等他们都好了,才浇上汤汁尝了口,惊道:“以前在娘家怎么没见你有这种本事?早知道可不能让你就这么嫁了过来。你哥身子不舒坦嘴里没味,给他也做一碗,我一会儿给他送回去。这是还有饺子?张桐也该回来了,我在你家帮忙我没给他准备吃的,两个小孩子哪能吃了这么一碗,桌子上还有吃桌子上的吧,这个我给张桐端回去。”她拿着筷子指了指大丫和二宝跟前的饺子,看着春福笑:“你这么费心招待别人,说起来成亲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和你哥也这么亲近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个村子里只有你哥能真心帮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不会来事?”
  春福才刚坐在季成旁边,听了这话心里的气越发大,看了眼旁边的人说:“我没请你来,吃完回去吧。我和季成的日子我们自己张罗就是,不用你费心。大丫,二宝,吃你们的,吃不完不准回去,今儿在我家睡。”
  大丫和二宝看着连生嫂委屈不已,将连生两口子给逗乐了,连生嫂笑骂:“哪有你这么给孩子当婶子的?成了,你们两听到没?这可是春福婶子专门给你们包的饺子,放开肚皮吃。”
  他们都是直性子,不兴虚情假意的那套,要是顾着邻里间的面子,连生早脑袋开花活不成了。装腔作势还不如有话痛快说,也省得浪费功夫。连生嫂就是看不得李秀娥这么不知羞臊的样子,仗着春福和她家是亲戚,哪次说话不是一点不客气,活像是欠了她一样,不管能不能拿上,张嘴闭嘴就是钱,这种人谁要是忍得下去,她才是服气。
  李秀娥当着旁人的面不好说重话,眯着眼笑:“连生嫂这话我可不爱听,怎么你家孩子吃得,我儿子就吃不得?张桐还是她亲侄子,当姑姑的能不和自己侄子亲?别说这一盘饺子,春福他们日子过得好了,帮衬她大哥是天经地义。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有什么好东西都得有亲人的一份,我和她大哥拉扯着她嫁了人,更是天大的情。季成,你说这话说的对吧?”
  春福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冷哼一声,低头舀了碗鱼汤慢慢喝着。锦娟见她不说话,提醒道:“秀娥嫂子,这在旁边坐的还知道你是来帮人忙了,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来惹事了。我们几家交情好,难得有功夫在一块坐坐,上了桌子还没说几句话,竟全给你抢了去。我们可是给春福来道喜的,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还有人家安小姐可是大家小姐,咱们村里妇人的那套在人家面前也不嫌丢丑。”
  李秀娥抬头看了一眼那位标志的小姐,果真见人家神色淡漠,坐在那里自有一番气势,登时脸臊得慌,轻声嘟囔:“自己还是个丢人现眼的,还说我的不是,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季成听不下去,沉声道:“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嫂子吃完就先回去吧。大家伙儿都是因为家里难得有件高兴的事过来道喜,我和春福依礼答谢人家,唠家常改日再说。”
  李秀娥这张脸算是彻底挂不住了,她先前就见院子里空着的桌子上放着不少好东西还想着回的时候要两样回去,而这会儿季成的话比扇她耳光还难受。三伯来的时候还送了样礼,只有自己过来白吃白喝还想白拿人家的,再不要脸被这么赤条条的一阵说心里也难受的紧,张了张嘴也不好再开口,一时气焰全消。
  没人再管她,只有她一人闷声闷气地吃,别人有说有笑地谈论起别的事来,莫名的有些煎熬。这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才散,季成花钱租了巧云她哥的车半天,他们一家人恨死了姓季的,要不是巧云帮着说话,他还没办法这么快的把事办妥。
  周敬和安小姐一块上了车,彼此说了几句送别的话,马车轱辘转动,在土路上压下车印子,伴着斜阳越走越远。
  春福刚回去准备收拾碗筷,李秀娥挫着手问:“还有没有剩的,我得给你大哥和张桐带回去,他们还饿着肚子。”
  她本就是照着人数做得刚刚好,李秀娥过来她又不能赶人,她就是吃得再少也没东西可吃。饿着自己事小,不能饿着客人呀。摇摇头说:“没有了,嫂子快回去给大哥他们做点吧。”
  李秀娥不死心:“你做饭好吃,趁着你家灶火还开着,给你大哥侄子做碗面,我也省劲些。”
  春福没有看她,径自开始收拾碗筷,只把方才的话当耳旁风。一碗面,动动手的功夫,可她就是不情愿。以前哪遇到过这么让人瞪眼的人,谁都顾着自己的脸面,算了,不想了,今天做了这么多事,她自己都累得够呛。
  锦娟何尝不知道遇着这么个人有多堵心,从春福手里接过碗筷:“你去歇会儿吧,累了一天了,这些我和连生嫂收拾就行了。”
  春福也没客气,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她就是被季成给惯坏了,第一次做这么多人的饭,身子骨有点受不住,看着连生嫂说:“二宝要是上了学堂,嫂子做吃的也得精细些,读书识字可是费脑。”
  连生嫂满手油腻,笑着回头:“可不是,家门口守着他婶子这么个好手艺,他嘴上可是短不下。”
  李秀娥最后只得跺着脚含着气回去了,这笔账一时半会儿算不完那就慢慢的算,反正时间长得很,自己做嫂子的说话不管用,她哥总能管得了她吧?等正儿八经地对上,春福还能不能不把人放在眼里。
  连生嫂朝着院口努努嘴:“这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你们两口子,要我说人怎么着也是错,软弱了被欺负是活该,像猪一样壮实了又得遭人惦记,不给又是没良心,话全给人说完了,咱们还怎么过日子?”
  锦娟将洗干净的碗用布子抹去水,跟着说:“可不是。我瞧着这世上的条条框框就是定下来折腾老实人的,咱们自个儿就得想明白了,那些个大嘴巴算什么,理他们做什么?我瞧着收拾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回了啊,赵云明儿去镇上,我还有东西得让他带。”
  连生嫂陪着春福坐了一会儿也回去了,一大早就过来了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院子里瞬间就空寂下来,阿宝趴在她旁边有劲地啃着鱼骨,她把刺给剔来,留下不会扎到的喂给阿宝。
  好不容易等到季成回来,天都要黑了,她站起身迎上去:“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季成攒着眉头说:“和巧云说了会儿话,还说到了季亮。”
  春福叹口气:“巧云不合离了?他们两口子的事也闹了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缓和的可能?”
  季成将壶里的热水倒在盆里,添着井水洗了把脸才说:“听巧云的口气是不打算过了,我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她家,帮着剥玉米,瞧这样子,怕是难。她说每个月头她屋子的窗台上都放着银子,该是季亮放的,第二个月她特地一夜未睡却也没等到人,现今季亮倒成了个迷,神出鬼没无踪迹。季亮留给她的银子,她觉得拿着不合适想给我,我没要,季亮的那摊子事我懒得管。”
  春福接过他递来的帕子给他擦背:“天凉了,以后还是回屋里洗吧。明天还要收玉米,今儿早点睡觉。成天忙活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时间长了怎么受得了。”
  季成将她揽到身边拍了拍她的脸颊:“咱家地不多,一天正好从地里把粮食给弄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下场雨,发霉了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春福靠在一边看着他:“明天我和你一块去,又不是没干过活。今天才觉得在家里养得身子骨都散了,才做了一顿饭就累得浑身不得劲,以后要是碰个躲不过去的活可怎么办,还是多动动,免得越发懒了。”
  季成轻笑一声:“你明天等天气暖和些了再出来,不过就算你吃得圆圆滚滚我也不会嫌弃你。”
  春福拍打了他一下,不管什么时候面黄肌瘦算不得美,可是太过圆润了也并不好看,她时常在镜中看自己有没有变,生怕自己日子一好过身子也跟着无法无天起来。
  第二天一早季二婶就提着置办好的东西赶去了巧云家,她倒是觉得这些东西喂了巧云那个白眼狼太过可惜,可是对着自家老头子凶恶的目光她不敢不去。
  两家离得不算远,一路上大多是认识的人,见她来了都惊讶不已,更有好事的和她打招呼:“季家嫂子已经好些年没来了罢?今儿这是做什么来了?”
  季二婶只觉得脸上发烫,旁人不过是笑话她这么一把年纪登门给亲家说好话来了,顶着众人嘲讽的目光,她可算是将一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进了巧云娘家的院子,巧云正在清理院子,想来是要晒玉米。
  巧云正要回屋里去喝水,抬眼看见来人先是一惊,既而是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她刻薄的老人。正巧娘从屋里出来,瞧见了登时冷了脸:“你来做什么?让你家季亮痛快些,不像个男人拖着算什么意思?别挡了我娘巧云嫁好人的路。”
  季二婶赔笑道:“亲家这话说得多伤人,我们家里这段时间事多,这会儿才缓和过来。我这不拿着东西向你赔罪来了?巧云是个好媳妇,她爹觉得最近亏待了巧云心里过意不去,骂了我好久,我这会儿清醒了,赶紧拿着东西就来了。巧云啊,你和季亮两口子关系好,没必要因着爹娘糊涂就断了这门好姻缘。我这次来就是想你能原谅我,给娘这个面子,和娘回去成吗?”
  “我家巧云不可能跟你回去,她要是敢没出息的回去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她怀着你们老季家的孩子倒在雨地里,你们有谁关心过她的死活?觉得家里的那个宝不成器又想把我女儿骗回去?她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们不稀罕,我们自己心疼。”
  巧云刚想说什么,嫂子从屋里出来,不咸不淡地说:“娘,那是人家巧云和季家的家事,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免得将来落了埋怨。”
  巧云娘正气头上,心里还因为季家亏待自己女儿而委屈,听这个时时刻刻想撵走自己心头肉的坏儿媳这么事不关己的话,顿时大怒:“闭嘴,吃着我家的饭喝着我家的水,还没学会怎么说人话?不想待了滚回你家去,别给脸不要脸,就得你家后娘收拾你才成。”
  巧云的大哥刚从地里拉了一趟玉米回来,将娘的话听进耳里,想着娘为了一家和气很少发脾气,肯定是自己那婆娘又说歪道话了,将平板车放在院口,大步进来指着那婆娘说:“你说什么浑话了?真是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是吗?”说着走上去就扯着人,大嫂吓得身子都颤。他虽没真动过手,可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巧云娘拉住他:“数落两句就行了,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季婶子想让你妹子跟她回去,我是不乐意,咱家里就你一个爷们,你做主罢。”
  “我也是那句话,我家妹子在你季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岂是能轻易抹去的?婶子不必抱这种心思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你家季亮找回来,痛痛快快断了才是。别挡了我妹妹过好日子的路。”
  季二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看向巧云:“你是什么心思?我不听别人说什么,我就要你的一句准话。”
  巧云平静地笑笑:“我听我大哥和娘的话,我和季亮……已经没可能了。这是他放在我窗前的银子,我们没了瓜葛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今儿正好您拿回去罢。”她转身回屋里拿了钱袋出来放进季二婶的手里,逐客的意思明显。
  季二婶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强迫你,我这就回去和老头子说。”
  巧云看着她越发远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心上的担子终于能放下来了,她对季亮从未有过任何亏欠,他们的缘分太浅,浅到连十年都走不到。这样也好,他不用再为难,她也不用再愤愤不平,他们各自远走,谁也不耽误谁。
  ☆、第75章
  秋没过几天就迎来了冬天,寒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出门,却不得不为了讨生活而在冰天雪地里奔波。
  春福紧赶慢赶给季成做好一件新冬衣,填充着雪白的新棉花既轻便又暖和。加上捞鱼的那段时间,季成偶然猎了只棕色野狐,他本来打算送去镇上卖了,春福拦着让他剥皮,将毛笔经过处理做成了一顶狐皮帽子,帽子两侧垂下来正好能护着耳朵不被冻伤。
  今儿季成起身时惊醒了春福,热炕睡起来真是舒坦,整个身子都被热意包裹,夜夜安睡。季成怕春福受了委屈,花了些钱买了木炭回来,他每天回来天已经黑透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春福生活做饭也省劲些。
  春福伸伸懒腰才坐起来,季成扣紧最后一颗扣子回头看她,抿嘴笑:“怎么不多睡儿,今天估计更冷,你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春福打了个哈欠:“不睡了,这会儿天还早,我还能给你做点热食吃,头次送腌鱼给酒楼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得住客人。蘑菇和木耳那些少送些,这会儿也算个稀罕物,要的该不只一家,到时候等人上门来找咱。这日子总算快熬到头了,等你不用早出晚归我这心也就能放下了。”
  季成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她的长发,她越发丰盈了,白色里衣的系带未系紧隐隐露出阵阵风情,白皙点红珠的浑圆让他看热了眼,赶忙错开眼:“再加紧些就能完了,以后这么好赚钱的活怕是难找了。”
  春福从旁边拿过外衣披在身上,闷声叹了口气:“我倒不想你在找这样的活去,这都成亲多久了,聚少离多的。看看前阵子的事儿,想起来就糟心。旁人就算了,可那人是锦娟,我就看不得赵婶子仗着赵云不在家欺负人。”
  季成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事,因为春福的缘故,两家来往颇多慢慢的也变得熟了。赵婶子听说锦娟的日子过得越发舒坦只当赵云赚的钱大头全都给了锦娟,给自己的像打发叫花子,喊了赵四上门去闹事。好端端的屋子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赵婶子手下不留情更是将锦娟一张脸都给抓破,整整齐齐的发都给抓的乱七八糟甚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