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风水师_分卷阅读_46
作者:布川鸿内酷      更新:2020-07-14 02:17      字数:5994
  沈鹤年瞟了我的法事包一眼,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完他就摆开架势,双手比划,脚下踏着犹如狐狸一般的狐步,动作很奇特,随着他的比划墓室中的阳气烛忽明忽暗,在阳气烛最暗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的双眼犹如狐狸般闪烁着绿光,诡异无比,很快墓室中气流开始波动,这气忽冷忽热,让人很不舒服。
  沈鹤年是个打破自然规律的妖道,本来已死却借着他人魂魄续命,说他是阴物又不是,说他是人也不对,这让我不知道该用阳咒还是阴咒去对付他了,也罢,先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我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只见沈鹤年比划了一阵后,墓室中忽然弥漫起了一股特别难闻的狐骚气,在一看沈鹤年映照在墓室中的影子,俨然就是一只狐狸,这邪门的教派将狐道法演化的够彻底了!
  这时候沈鹤年突然借着棺材一蹬,整个人腾在半空。双手变掌就向我袭来,掌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我赶紧用金钱剑舞出天罡气应对,很快我这弱弱的天罡气就被沈鹤年给化解了,他的掌风直逼我心口而来。
  我急急后退顺势从法事包中摸出八卦镜护着心口,八卦镜中了这一掌立即发出爆裂声响震碎了。
  沈鹤年稳稳落到地上。疑问道:“你根本不会用气?”
  人体内有阴阳二气,是循环在人体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中的元真气,修行高的人能将这两种气修炼的运用自如,爆发出强劲气流,通俗的说就是熟知的气功,气功是修道人士必须掌握的一种能力。只是我们干风水这一行平时鲜有用到,更多学的是除阴邪物法器的运用,而且这气没有一定的时间是练不到灵活运用的地步,我跟了罗三水不过半年多,哪会什么气功,就连罗三水我也没见他用过气功,而我刚才的天罡气,不过是平时杂书看得多了胡乱学到的,就跟我在泰国对付那鬼婴所用的五雷咒是一个道理,都只会皮毛。
  我自然不会把不会用气的事告诉沈鹤年,将八卦镜潇洒一扔,摆谱高冷的说:“对付你还用得着气?”
  “少来,不会就不会,你体内根本就没有形成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修道人士怎么都这德性,发髻不梳,气也不会,你还会什么?!”沈鹤年瞪眼道。
  “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修的茅山正宗道法,只是入门不久根基尚浅,跟你这妖道走的邪门路子不同,我不梳发髻怎么了,我有道门祖师心中藏,我不会气功又怎么了,我有的是一身正气!”我大声道。
  “嘴还挺硬,看你那包里应该装的是法器吧?走的是驱魔捉鬼的路子吧?可惜我不是鬼,你这些法器没用,哈哈哈。”沈鹤年鄙夷的大笑道。
  “你不是鬼但也不是人。不过是一个不人不鬼的妖道,哈哈哈。”我也仰头大笑道。
  沈鹤年被我气的脸上红润光泽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愠怒,妈的,跟我玩口活,这个民国老古板哪是我们现代人的对手,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理,怕你?!
  “我看你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沈鹤年说着就再次向我袭来。
  我急急退了几步,也只能运用自己熟悉的法器来对付他了,于是我取出墨斗,甩出线锥,墨线飞出,一下就缠上了沈鹤年的手腕上,我顺势一扯,改变了他这掌的方向,第二掌直接击中了墓中的棺材,棺材发出巨响炸了个稀巴烂,墓室顿时粉尘脱落,轻微震荡了起来。
  我暗暗吃惊,这妖道的气确实很厉害啊。
  我在心中默念了阴咒,但墨线没有产生烧灼的痕迹,跟着我又念阳咒,同样阳咒也没有迫使墨线紧收。也就是说法器对沈鹤年来说根本没有用,就只能当普通的武器运用了,对付他看来只能靠智取了!
  “我靠,井下面炸起来了,阴阳妹你快来感应一下是不是出事了,老方我喊他也没动静……。”王卫军的声音从外面闷闷的传进来。
  “没事。我师父还活着,奇怪,下面怎么没有那个沈鹤年的阴气?”刘彤的声音传来,她说:“你怎么不跟我师父一起下去,让他一个人下去冒险,你跟我师父是兄弟吗?哼!”
  “我……别啊。老方有指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下去啊。”王卫军大喊道,看样子刘彤强行要下来了,只是眼下我也不能分神跟她说什么。
  “老子服你了,你师父要是不行你下去有个屁用,妈的。豁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上面也没什么意思。”王卫军骂骂咧咧像是也要下来了。
  “似乎你还有个徒弟啊?”沈鹤年扬起了诡笑。
  “关你球事。”我瞪了他一眼就收紧了墨线。
  沈鹤年鄙夷的单手握拳,产生了一股气流,一下就把墨线跟震断了,我知道他马上会朝我袭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拷鬼棒默念咒法就朝他扔了过去,拷鬼棒击中他的身体,就跟熄火了似的闪出一丁点火星,跟着就掉落在地失去了作用。
  “还有什么使出来啊,啊哈哈。”沈鹤年张狂的大笑道。
  与此同时墓室门被王卫军和刘彤推开了,两人看到沈鹤年均是一颤。王卫军上下打量着沈鹤年嘀咕道:“这家伙是人是鬼……。”
  “感应不到阴气,是人。”刘彤说。
  “什么,这……这家伙没死?!什么情况!”王卫军惊道。
  刘彤皱着眉头茫然的摇了摇头。
  王卫军想了想就抽出桃木剑,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说:“管他是什么情况,是人那就好办了。”
  我刚想阻止他却来不及了。王卫军吼着就冲了上来,沈鹤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扬手就是一挥,一股气流破空击出正中他心口,王卫军顿时喷出一口血,后仰轰然倒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军哥!”刘彤大喊一声就跑过去查看王卫军伤势,一边摇他一边嘤嘤哭泣。
  “太吵了,跟我那几房太太一样,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沈鹤年眉头皱了下,顺势又是一掌。
  “彤彤,快闪开!”我大叫。
  刘彤被我这一吼吓的一抖,等她转过头来都懵了,说时迟那是快我一个飞身扑了过去,挡在了气流行进的线路上,气流结结实实的被我挡住,击中心腹部位,顿时我就感觉五脏六腑要碎了一般。还没落地就已经喷出一大口血,溅了一地,重重落地后滑出去老远,又撞上了墓壁突出的花岗石上,疼的钻心,很快脑子就昏昏沉沉,难受的再也起不来了。
  “师父!”刘彤尖叫着朝我跑来,泪珠滚滚落下。
  “让……让开,快……快跑。”我忍着剧痛虚弱的喊道。
  “我不走。”刘彤扶着我哭喊道。
  “跑?往哪跑?”沈鹤年说着就隔空对着墓门挥手,墓门一下就关上了,跟着他诡笑道:“开棺就见喜,我这第二尾正需要大量人魂人魄来修炼。你们三个送上门简直是老天祝贺我修成一尾的礼物啊。”
  见此情景我艰难爬起,张开双臂挡在刘彤面前。
  “气节倒是值得钦佩,这时候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可惜你的能力太弱了,就这么一下还不到我一半功力,你就伤成这样,简直不堪一击,本来让你知道了这么多本教的秘密,我还想着兴许能收你做个徒弟,现在看来你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待我出关重新去物色个有资质的,留你何用!待我杀你取你魂魄!”沈鹤年说着就摆开架势。气流在周身萦绕,衣袂舞动了起来,看样子要给我致命一击了。
  刘彤哭喊着要推开我,我拼死挡在她身前,泪水模糊视线,苦笑道:“彤彤。恐怕这次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我勉为其难收你做徒弟吧。”
  “师……师父。”刘彤哭的更厉害了。
  “乖徒弟,咱们死也要死的光荣,别哭了,扶我起来。”我伸手抹去了刘彤的泪水。
  刘彤听话的点点头,收了哭声扶我艰难的站了起来。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刘彤也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此刻面对着死亡,我毫无畏惧,只是让刘彤跟着同死,我心里很愧疚。想起林婉我心里越发的难受了。
  “受死吧!”沈鹤年扎起了马步,双手推掌,带着狐骚味的气流袭来吹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很快更为强劲的气流便过来了,我死死牵住刘彤,生怕她做出傻事拦在我面前。
  在我感觉最核心的气流要袭来的时候。我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将刘彤给推开了,让她躲过最致命的打击,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无济于事了,但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气流的范围很大,即便是我推开了刘彤,她似乎还是受到了气波的震慑。导致被我一推开就晕过去了。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气流犹如巨大的重锤砸在了身上,衣衫全部被气流扯的粉碎,我甚至还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响,又是大口鲜血喷出,双眼一黑,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头跟着也低垂了下去。
  我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我抬起眼皮看着沈鹤年,他扬着笑正缓步朝我走来,我的视线在模糊,空间在眼中晃动。
  沈鹤年单手拍在了我的天灵盖上,诡笑道:“取你魂魄!”
  说完他的另一手就开始变幻指法,嘴里默念起咒法,我突然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最后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我慢慢合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我要合上眼睛的时候,心脏突然暴跳搏动了一下,视野突然变得血红一片。
  ☆、第85章 血咒暴走
  “嗯?!”沈鹤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一下收回了手去。
  我的视野已经变红,沈鹤年的形象在我视野中扭曲,犹如水中的倒影,他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心脏越跳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我痛苦不已的抓着心口,栽倒在地痛苦打滚。
  我的意识告诉我,血咒发作了!
  与此同时,背后的招魂符纹身似乎也锁不住吸收来的阴邪气,疯狂溢出。导致血咒得不到控制在体内肆无忌惮的发作,心跳频率飞快,血流加速,我甚至能听到脑里血液快速流动犹如风声一样的呼呼声。
  很快我就发现身上、手上全都凸起了经络,整个人仿佛被血管缠满了,脑袋像是长时间倒立充血的非常难受,像是随时要爆了似的,不仅如此,我还模糊的看到纹身溢出的阴邪气在我浑身上下笼罩了淡淡的一层气体。
  只是我看什么都是血色的,脑子发胀浑浑噩噩,根本无法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剩下的只有痛苦了,当看到墓室花岗岩墙壁石时,意识在向我发出指令,撞墙去死,结束这痛苦!
  我咆哮着冲向了墙壁,当头就撞了上去,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连撞在墙上都没有一点感觉。然而我却发现我根本没有死,只见血色的视野中,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整面墓壁都出现了裂痕。
  我用眼角余光瞥见王卫军和刘彤醒了缩在角落里,他们已经被我的状态吓傻了,丝毫没有反应,就连沈鹤年也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靠过来的举动。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意识也很模糊,只想把体内的血都放出去,仿佛放了血就会减轻痛苦似的,我摇摇晃晃的撑着站起来。发泄般的仰天怒吼,顿时感觉身体里的气流乱撞,浑身上下都像是蒸腾起了血雾。
  随着我的这声怒吼,离我有五六米远的沈鹤年竟然一下就被震飞,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他捂着胸口撑着站起,脸色越发的凝重,我甚至还从这凝重脸色中看到了一丝怯意。
  残存的意识告诉我,如果我不杀了沈鹤年,王卫军和刘彤肯定会被他杀死,而且沈鹤年一旦出去就会死更多的人,我摇晃着身躯转向了沈鹤年,肢体麻木的几乎不受控制了,仅仅靠着残存的意识,本能的朝着沈鹤年摇晃过去。
  沈鹤年先是后退了两步,发现后面就是墓壁退无可退,只好摆开架势,张动嘴巴默念着什么,只见他身后出现了一条虚无的狐狸尾巴,跟着双掌一推,强大的气流袭来。
  通过这双血眼我竟然能看到气流的走向,这气流犹如几只凶猛的狐狸在龇牙向我袭来,我几乎是在本能的操纵下晃动身体,去躲避气流。身后传来墓壁爆裂的响动,脚下传来震动,气流一下也没击中我。
  沈鹤年脸上露出了骇然,已经慌了神,我吃力的扬起右手,仰头又一声大叫,墓室在颤抖,刘彤和王卫军都捂住了耳朵,只见我身上蒸腾起的血雾和阴邪气突然汇聚在一起,犹如龙卷风一样交缠,顺着右手就急速发射了出去。
  这股怪诞的血雾阴邪气龙卷所到之处碎石全都被卷了进去,墓室地砖霎时爆裂,划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等沈鹤年反应过来想要躲避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一下重重击中了他,直接将他击飞,贴到了墙上,墙面都出现了人形的凹洞。
  跟着沈鹤年从墙上狠狠摔下,就再也起不来了,浑身衣衫破碎,全身焦黑,眼睛暴突,像是死了。
  我向他慢慢摇晃过去,但走到半途。就再也撑不住轰然倒地失去了知觉。
  我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深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魂魄出窍就是这种状态,我是要死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在逐渐褪去,血色也褪去了。我看到了刘彤和王卫军的脸。
  “啊,醒了,师父醒了。”刘彤喜极而泣的抹着泪。
  “老方,老方,你还好吗?”王卫军喊道。
  “我……。”我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也动不了。只好转动眼珠找着沈鹤年的方位,很快我就看到了沈鹤年躺在那一动不动,状态仍跟我刚才失去知觉前看到的一样,只是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已经不在是人形,肌肉萎缩的相当厉害。都已经变成了干尸了!
  刘彤见我看沈鹤年,明白了我的意思,抹着泪哽咽道:“师父你放心,你已经打倒他了,他死了。”
  “老方,我快被你吓懵逼了。刚才你他妈简直就跟超级赛亚人似的,身上蒸腾起血雾,纹身溢出黑色的阴邪气,你一抬手,两股气体混合交织,跟龟波气功似的光速就朝着沈鹤年过去了,只是一下就要了这牛逼哄哄的妖道的命。”王卫军激动的说。
  我说不出话来,就连想勉强笑下都觉得吃力,无奈只好眨了眨眼睛。
  “别说了,快把我师父扶到上面去吧。”刘彤说着就要来扶我,王卫军也伸手扶我,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我,把我往外面拖。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喘了半天气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魂……魄……符。”
  “什么魂魄,你又没死?”王卫军诧异道。
  我已经说不了话了,只好看向刘彤,指望她能领悟我的意思,刘彤见我盯着她看,想了想说:“师父,我问你话,你只要眨眼睛就可以,眨一下表示肯定,眨两下表示否定。”
  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了。
  “你是想说用符收了沈鹤年的魂魄吗?”刘彤问。
  我想了想这样说也对。沈鹤年借了那七条鬼的魂魄据为己有,可不就是成了他自己的魂魄吗,于是我眨了下眼。
  刘彤取来我掉落在地上的法事包,从里面翻出了装符的符袋,符袋就跟钱包似的,里面的符文被我分门别类的装着,有空白的黄符纸,也有画好的符文,种类繁多。
  刘彤一张张拿给我辨认,我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根本分辨不清吸魂的符了,刘彤急的问王卫军:“军哥,你肯定知道是哪种吧?”
  “我……我要是知道还用等你问?这鬼画符似的我哪分得清。”王卫军有些尴尬的说。
  “你跟着罗师父这么久竟然连符咒都分不清?!”刘彤气呼呼的瞪着王卫军,王卫军抓耳挠腮也是急的没了主意,突然他注意到了我的背部,说道:“对了,老方背部这个是他正宗的师父杨重宁给纹的招魂符。招魂符和吸魂符的符头都是一样的,拿出来对比一样不就知道了吗?”
  “师父,是这样吗?”刘彤有些不相信的问我。
  王卫军的反应算是快了,确实如此,于是我眨了下眼,刘彤这才拿出符文在我背后比对。这才找到了吸魂的符咒。
  “贴到沈鹤年的额头去。”王卫军指挥道,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这事还得他做比较合适,于是示意刘彤扶着我,跟着跑过去将符咒贴到了沈鹤年额头。
  几道黑气很快便被吸进了符咒,王卫军刚要撕下符咒,沈鹤年突然动弹了一下,伸手就抓住了王卫军的脚踝,吓的王卫军和刘彤同时惊呼了起来,王卫军几乎是本能反应的用桃木剑在沈鹤年身上乱戳,沈鹤年这才松开了手,彻底不动了。
  这不过是吸魂时候的反应,就跟人的条件反射是一个道理,沈鹤年其实应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