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混账女青年_分卷阅读_56
作者:
栗子与二宫 更新:2020-07-13 22:48 字数:4191
周围商户纷纷侧目。
焕然磨不开面子,抬手擦一下脸上的唾沫,说:“你先别咋呼,听我把话说完行么。我今天来一是道歉,那天是我不对,嗯......做了那样的事,让你生气了......”顿一下,偷瞄田果一眼,发现她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焕然窃喜,以为田果是羞涩了,“我——”
“不到底想说什么?”田果瞪起眼睛,最烦男人绕圈子,一句话的事非要说上十句?
焕然正色,中间没停顿的快速说道:“我是来确定关系的!”
关系?田果冷冷一笑:“确认什么关系?说详细点,别模棱两可,我听不懂暗语。”
焕然觉得田果这是成心为难自己,还能确认什么关系?就那种关系呗......“我不是登徒子,不会故意占你便宜,我,我会负责任,你懂了吧。”
她摇头:“不懂。”
他叹口气,“小果儿,你能别为难我了行么。”
呵,原来是我在为难你!田果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忽然变成了愤怒——极度的愤怒!
“滚!麻利儿的滚!”她用衣服做鞭子,狠狠抽在焕然脑袋上。
焕然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后脸上已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干什么呀你,我说错什么了!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
听你说话就是浪费时间,难道说错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田果加大力度。终于,焕然的忍耐度到了极限,“别打了!”他大吼一声,眼中像着起两团火,周围也仿佛燃起熊熊大火,他看着田果,想把她和自己都烧成灰烬。
“米田果,算我今天脸大,算我不要脸,以后我要是再来找你,就他妈是孙子!”
你以为你不是孙子么!田果张开嘴想大吼一声,可是喉咙里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身后,商户们正在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啊?”
“傻帽,这还看不出来?小情侣闹别扭呗。”
“不能吧,要是闹别扭,动静大了点,我看没那么简单.....”
田果地转过头来,眼中杀气腾腾,众商户一激灵,纷纷做鸟兽散。张莉喝一口水,笑道;“这小娘们,还挺能勾搭人。”
☆、第084章
十月末,北京连下了两天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四九成似乎在一夜间进入了冬天。
秀水街是露天买卖,天气一冷,顾客量锐减。因为生意不好,张莉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了考导游证上,只要田果休息,基本就一个人看一天摊儿。
一个人看摊儿也挺无聊,田果就买了不少琼瑶小说用作解闷。
那天,她正陷入到《烟雨蒙蒙》依萍与书桓理不清头绪的爱情中时,周围本是热烈侃大山的商户们突然在一瞬间噤声,改成用眼神交流到眉飞色舞,按往日分析,大家集体面部神经痉挛只有一种情况——
田果微微抬眸,石洋正好停在摊位前。一身灰色呢子长风衣,红蓝格子围巾,衬托一张过分英俊的脸。
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也正瞧着田果。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笑着走进来,把她手里的书一拿,先看书皮,上面一串娟秀钢笔字,写着:关于改革蔬菜购销体制。他微皱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然后翻开书,映入眼帘第一句就是“……我投进他怀里,紧拦住他的脖子说:我告诉你!我属于你,永远!永远!”
“这是《蔬菜购销体制》?”石洋哭笑不得。
田果一本正经:“是啊,琼瑶阿姨写的,你没看过?”
“是她啊。”石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显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随手翻翻书,被里面大量的“吼”“尖叫”“心痛”以及惊叹号搞的头昏脑胀,把书还给田果,他说:“早些年,琼瑶的电影在香港还挺卖座。”
“你看过?”田果问。
石洋犹豫了一瞬,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然后才说:“看过几部,感觉都差不多,没什么大场面,就是你爱我,他爱她的,好像有一部叫《聚散两依依》?”
“分析的很全面嘛。”田果笑,很了解地问:“二十啷当岁时陪女朋友看的吧。”
石洋一笑:“是前女友和前前女友。”
田果撇撇嘴:“那有没有前前前女友?”
“你觉得呢?”石洋挑挑眉,“这么说吧,我单身的时候很少。不过,现在正单身。”看一眼田果,笑:“你们这些小毛孩不懂,谈恋爱也是挺费精神的。”
他说的,田果完全相信,以石洋的条件,不同时脚踏三只船就算是认真谈恋爱了。“那么,现在单身是属于修身养性?等养足了精气神,再去接着祸害姑娘?”田果觉得无论在哪个年代,爱上石洋这种级别的公子哥对女孩来讲都是一种痛苦,除非他也喜欢你,不然就是一场炼狱,整日提心吊胆,麻烦事一箩筐,时间长了,能把人的精气神都打散。
有些男人不能碰,他们跟毒/品似的,一旦碰上终生也戒不掉。魂牵梦绕,一辈子就是他了。
她的话让石洋不爱听:“什么叫祸害?我又不是地痞流氓!”
嗯,您不是地痞流氓,他们哪儿比得上您的杀伤力?在您面前,他们顶多是一串小鞭炮,而您是□□。
“想什么呢?”见田果又瞧着自己发愣,石洋忍不住敲她脑门一下。
田果疼得闭了下眼睛,在睁开时,摊位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婶子?”
吴珍对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视线落在石洋身上。嚯!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瞅这个头似乎比她家焕然还高些。
见吴珍打量自己,石洋礼貌地对她点了一下头:“您好。”
“你好。”吴珍淡淡微笑。
石洋一愣,惊讶道:“您……是戏曲演员?”
“岂止是演员,我婶子可是京剧院挑梁的大青衣!”田果笑着接过话,简单与石洋做了介绍,就拉着吴珍进了摊位,“婶子,您怎么来了?”
吴珍说:“下个月我们团要去日本做交流访问,想买两件合体大方的新衣裳,刚才去王府井转了一圈,没碰到合适的,想着你就在附近,就过来看看。”其实京剧团里也有不少小演员背着领导偷偷跑去外地走穴挣外快,所以对于田果摆摊买衣服,吴珍没觉有什么错,谁不想过好日子?人家有没偷没抢,靠自己本事挣钱还有错了?
这半年,田果的辛苦吴珍全看在眼里,每天起早贪黑打两份工,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姥姥,身旁也没人帮她,这是让人心疼。
听见吴珍要买衣服,田果捂嘴笑,拉着她手说:“婶子,我这儿别的不多,就新衣服多。您别客气,这里衣服随便挑……”正说着,一个卖茶叶的商户匆匆跑过来,说;“小果儿,来来来!我哪儿来了俩黑人,叽哩哇啦不知道说的什么,你赶紧帮我去翻译翻译!”
“好!”田果痛快应道,转头对吴珍说:“婶子,您坐这歇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然后跟着那名商户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吴珍看着田果的背影,收回目光时,正瞧见石洋唇边染着淡淡的笑意。
他迎着吴珍审视的目光说:“你喝水么?”
“我不渴,谢谢。”
“田果一会儿就回来,您别着急,这儿有椅子,您要是累了,就坐着歇一会儿。”
“好。”吴珍点头笑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
“伯母,您喜欢唐装么?”石洋忽然问。
“唐装?”
“嗯。”石洋认真地看着吴珍,“您气质古典,适合穿唐装,田果这里有几件,做工不错,一会儿你可以试试。”
人,尤其是女人,无论多大岁数都爱听赞美的话,哪怕是吴珍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别人赞美中的真美女。
“谢谢你,石洋先生。”
“在您面前‘先生’二字受之有愧,您还是叫我‘小石’吧。”
吴珍试衣服时,石洋找个理由礼貌地离开了。走出试衣间,田果正帮着吴珍系唐装的盘扣,忽听吴珍问:“小果儿,刚才那人是你们这里管事的?”
“是啊。”田果笑,“是经理。”
“瞅着不想咱们这儿人。”吴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他是北京人,不过十岁就移民香港了。”新衣服,扣子有些紧,田果小心翼翼地系着。
“他今年多大岁数?”吴珍装作不经意地问。
“三十多。”
“结婚了吧。”
“还没呢。”田果的注意力都在金色的盘扣上。
吴珍还想问点什么,这时,石洋又走了回来。吴珍总觉得他压根就没走。
“蓝色很适合您。”石洋由衷地说。
“那当然啦,我家婶子穿什么都好看!北极阁有名的大美女,闹呢。”
“小果儿别瞎说。”吴珍嗔怪道。
石洋看了田果一眼,然后对吴珍说:“您别谦虚,她说的没错。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美女。”
“现在也是好不好!”田果呛声,觉得石洋真不会聊天。
“嗯,对。”石洋淡淡一笑。
吴珍从镜子里看田果与石洋,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光线不明,吴珍总觉得石洋每次看向田果时,目光都显得很温柔。就像秋日的湖水,这目光吴珍并不陌生,当年与钮新国谈恋爱时,对方就总是这么看她。
难道……
“婶子,喜欢这件么?那儿还有一件红色的要不要试试?”田果问。
“不了。”吴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石洋没说错,唐装很适合她,“红色显得招摇,还是这件蓝色的吧。”
结账时,田果死活不要钱,说给钱就是骂她,吴珍哪里肯白拿,这件唐装布料考究,制作精美,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吴珍知道这衣服都是卖给外国人那些有钱人的,想必进货价也便宜不了。
两人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石洋说:“拿着吧田果,长辈的心意,再说,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对吧,婶子。”
吴珍对他点点头,然后对田果说:“小石说的对,这三十块钱你快拿着。”
等吴珍走了,田果责备地看了石洋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那件衣服她本想送给吴珍,虽然钮焕然是一个大混蛋,但吴珍对自己还是很好。
石洋笑:“怎么,现在怪上我了?刚才看你拿钱时脸也没红啊。要不现在你把钱给我,我开车兴许能追上她。”
田果不说话,其实,她就是客气客气,这批唐装是张莉进的货,进货价就是三十,她一分没多要,如果不是为了攒钱买电视机,田果说什么也得追出去把这钱还给吴珍。现在她是真缺钱啊。
“田果,太大方的人可做不了生意。”石洋提醒她。
“对哦,在你们这帮商人眼里,利益永远大于一切。”
“没办法。”石洋走到她身边,帮忙一起整理行军床上的衣服,声音压低了一些,只她一个人能听到,“商人自古重利轻别离,白居易说的没错,但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东西就比利益重要,要听听吗?”
“没工夫。”田果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一下。过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他:“你今天不忙?”
这位大神以前都是来去匆匆,聊不了几句就开车走了,今儿个怎么那么闲?
石洋的衣服叠的四四方方码放得相当整齐,一看就是在部队里训练过。
把手周围的几件衣服叠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要不问我还忘了,买电视机吗?我哥们手里新到了一批松下,二十几台吧,过几天就到天津,你要是买,我带你过去看看。”
☆、第085章
晚上,吴珍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闹得一旁的钮新国也睡不安稳了。
“怎么,头疼病又犯了?”他起身,担忧地望向妻子。
“不是。”吴珍也坐起来,额头出了一层汗,她拿起手绢轻轻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