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柳溪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她对分手的后果什么的完全没概念。
  柳盛华补充道：
  “她是柳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柳氏的情况四面楚歌，最近一段时间经营状况才好转一些，一旦你们分手，她这个总裁还能好好当下去吗？她可能会辞职，可能会……报复你，所以你们一旦出问题，你的经济状况将受到很大影响，这点你想过没有？”
  柳溪愣怔了许久，小声说：
  “不……不至于吧？”
  柳盛华苦笑一声，继续说：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知道国内现在同性恋处于什么状况吗？尤其是女同性恋？”
  柳溪被问得后背都出了冷汗，她确实没了解过，对同性恋的认知完全来自于国外。
  “你得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同性恋在国内跟在国外是完全不同的，这个社会上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阻力，有可能让你们的感情进展不下去，你有想过吗？”
  柳溪摇摇头，在姑姑面前她才发现，自己真的还是太年轻了，太多实际的东西都没注意过。
  柳盛华笑了，笑得很温暖，直接说：
  “你私人感情上的问题，我本来没想着插手，但你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更艰难、阻力更大的道路，我就必须提醒你一句，不管从你们两人、还是从整个外界环境的角度看，你俩要一直在一起真的很难，而一旦失恋，你又会很难过。”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柳溪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柳盛华说到的这些问题打开了她全新的视角，她确实没有任何解决方法，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这时候，衣帽间的门被打开了。
  穿得整整齐齐的楚弦笙走了出来，走到柳溪身旁，看向手机屏幕里面。
  她客客气气得跟柳盛华打了个招呼，直接说：
  “姑姑晚上好。”
  这个时候已经到晚上十点，楚弦笙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看上去很精神。
  柳盛华诧异，又很尴尬，咳嗽了两声才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楚啊，你怎么在这里？”
  楚弦笙把手放在柳溪的肩膀上，面带微笑，沉着又温柔：
  “我一直在衣帽间里，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姑姑，上面的两个问题，我觉得小溪一个人可能回答不了，所以我来帮她回答一下，可以吗？”
  柳盛华点点头：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也可以说说你的看法。我先声明，我对你没有恶意，反而还挺喜欢你的，所以我不会故意刁难你。”
  楚弦笙露出温暖的笑容：
  “那是自然，我相信姑姑，我也很喜欢姑姑您。您刚才的第一个问题，问我们分手后，会不会对柳氏产生影响，我在这里的回答是，至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证让柳氏欣欣向荣。因为柳氏对我来说不仅仅代表着小溪，它代表着柳伯父的心血，也代表着我人生前半段里最重要的事业。
  别说我跟小溪不可能分手，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会把这件事对柳氏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可以请您经常来监督我对柳氏的管理。”
  柳盛华听得连连点头，听完就露出笑意：
  “我就知道小楚你这孩子，想问题就是想的很全面，也很会说话。那么这个问题我可以暂时不担心了，但第二个问题呢？你跟她在一起不仅仅是你们俩的事，更是你们周围所有人的事，会影响到你们的事业、你们的亲戚朋友，还有你们的下属、合作伙伴等等人，你们要承受多少异样的眼光呢？”
  楚弦笙看向柳溪，柳溪也抬头看她，两个人目光轻轻在空中碰触，缠绕在一起。
  “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在我十几岁发现自己喜欢上柳溪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所以现在我才可以说，我可以承受这一切，只要柳溪在我身边。”
  楚弦笙握紧柳溪的手，眼睛里是数不尽的柔情。
  柳溪很感动，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柳盛华看着屏幕对面的场景，想到了很多很多，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说：
  “你们两个，是真的很相爱啊……眼神都这么美，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我……”
  楚弦笙笑道：
  “我们的故事，一定比不上姑姑您的故事那么波澜壮阔，不如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