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婕，你没事！”秦伦三人随达佐孽和伊瓦列夫离开后，旋律凑到御姐身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费婕失神地看着门口，咬着嘴唇，慢慢皱起了秀眉。
  第十五章 幻影旅团
  “酷拉皮卡！”旋律走到少年身边，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转身朝客厅的阳台走去。
  酷拉皮卡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若有所思地跟上同伴，“旋律，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酷拉皮卡，每个正常人的心跳都有自己的韵律，如同一首讲述心灵的交响乐。而那个人……”旋律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说不太清楚，那个人的心跳仿佛是永不变化的钟摆，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旋律。”
  “他有没有可能是军人出身，行为非常自律？”酷拉皮卡屈指放在唇边，仔细地思考着，“或者说受到了其他人的操控，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从费婕的能力中解脱出来。”
  “不，心跳的旋律只跟情绪和性格有关，受到操控的人偶则会跟主人一个旋律，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与他相同。”旋律忽然有些害怕地说道，“在费婕对他使用‘恋爱的奴隶’……那个瞬间，我听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心声。”
  旋律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畏惧，回忆着说道：“那是一种无比狂乱而暴虐的心声，充满了人类最为负面的情绪。酷拉皮卡，如果那个人找上你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他……非常危险！”
  “谢谢你，旋律，我会小心的。”酷拉皮卡抬头看向远方，放在阳台护栏上的拳头慢慢捏紧。
  旋律轻声叹息，她能看出酷拉皮卡并没有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中。少年的心被仇恨所填满，已经容纳不下其他事物了。
  ……
  “亚里沙，boss醒了吗？”达佐孽对着开口的女侍轻声问道。
  “妮翁小姐已经醒了，正闹着要出去玩呢！”出来开门的女侍亚里沙身穿和服，红色的长发披肩，看上去是一位恬静的少女。
  “哦，又来了！”达佐孽苦恼地捂了捂脸，看起来他对这位任性的老板有些无可奈何。
  “不要，不要，我不要……”秦伦三人进入套间时，卧室的门正开着，里面有一位少女在地上抱着玩偶滚来滚去，一副耍赖撒泼的模样。
  少女身穿淡红衬衣和白色长裙，紫色长发盘成云髻，包着一块头巾。房间地板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到处一片狼藉。
  “咳咳！”达佐孽脸上一红，尴尬地看向秦伦三人，“我们先在客厅等等吧。”
  半晌之后，亚里沙带着收拾好情绪的妮翁·诺斯特拉来到了客厅。被众人见到任性的一面，少女的脸上并没有羞涩之意，目光清澈而沉静，只是眼眉之间却带着一丝落寞。
  “达佐孽，父亲什么时候会来？”妮翁看着达佐孽问道。
  “这个……老板还有一点事务要处理，不过，已经动身上路了，很快就会来到约克逊城。”达佐孽目光闪烁着说道，这个回答敷衍成分居多，就连秦伦三人都能感觉出来。
  “三位是占卜吗？”妮翁叹了口气，转头平静地向秦伦三人问道，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种敷衍的回答。
  “妮翁小姐，我们是拍卖会的组织方，希望能够就拍卖会的安全问题，得到您的帮助。”银优雅地俯身示意。
  “我无法占卜具体的事件。”妮翁平淡地摇了摇头，“只能够做出针对某人的预言诗。三位客人如果要占卜的话，请写下你们的姓名、生日和血型。”
  秦伦三人对视一眼，丽莎朝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好吧，妮翁小姐不介意的话，请给我占卜一下吧。”
  丽莎带着甜美的笑容，坐到妮翁对面，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资料递给少女。
  妮翁点了点头，看了一遍丽莎的资料。等她抓起一支钢笔时，双眼的瞳孔瞬间失去了焦距，如同受到了某种操控，在一张信纸上迅速地书写着。
  秦伦微微眯起眼睛，右眼瞳孔化为钟表状，在三根指针的缓缓跳动中，谨慎地朝妮翁看去。而在他身边的银，双眼也同时亮起一团雾状的念气，凝视着少女的动作。
  银现在使用的念能力，是四大行的一种应用技巧，属于“练”的高级变化，叫做“凝”。
  “凝”能够将气特别集中在某个身体部位，假如将念气集中到眼睛，就可以看见对手的念。高凝聚度的“凝”可以看穿对手的“隐”和“绝”，属于最基本的战斗技能。
  秦伦属于法则身体，驱动杀戮气息转化的不完整念能力，是依靠精力值。他无法使用“练”，自然也就学不会“凝”，这是法则所限。
  不过，实际上青年不需要“凝”的技巧。当时钟之眼浮现第三根指针时，感知形成的时空之线相当于“凝”的效果，同样能够看见对方的念。
  正在书写预言诗的妮翁，周身覆盖着一层绿色的念气，右手上方出现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念兽，一直连接在钢笔上。绿色的念气随着少女的书写，在信纸上形成了一行行清秀的字迹。
  “啊，完成了！”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妮翁的瞳孔重新出现了焦距，右手上方的念兽同时消失。少女有些疲惫地放下钢笔，看也不看自己书写的预言诗，将信纸推给了丽莎。
  “妮翁小姐，你不需要看一下吗？”银有些迷惑地轻声问道。
  “不，我从来不给自己算命，也不看自己写出的预言诗，这样预言才会准确啊。”妮翁摇了摇头，看向秦伦和银，“你们两位还需要占卜吗？”
  “银，你也去占卜一下吧，看看你们两人的占卜结果是否相同。如果大同小异的话，我就不用再占卜了，让妮翁小姐不必太过辛劳。”
  秦伦目光一闪，微笑着朝银招呼到。他有些忌惮妮翁的预言能力，虽然对破碎星空的身份掩饰很有信心，但是从死亡名单目前已经显露的主线内容来看，他极有可能要跟银和丽莎分开行动。
  如果真是如此，秦伦宁愿放弃占卜，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未来的行动计划。
  给银和丽莎两人占卜过后，妮翁脸上终于掩饰不住疲惫，打起了哈欠。
  “多谢了，妮翁小姐，请快回房休息吧。”丽莎关切地说道，给妮翁身后的亚里沙使了个眼色，让女侍带少女回去休息。
  妮翁离开后，银和丽莎的脸色马上凝重了起来，银将自己的占卜内容递给秦伦观看，“我和丽莎的占卜内容是一样的！秦伦，你说得没错，这次拍卖会确实会出大问题，我们必须马上向组织报告。”
  卫兵巡逻的场所
  迎来蜘蛛的侵袭
  地下室将成为冰冷的棺柩
  职责成为卫兵的枷锁
  蜘蛛的罗网无法逃脱
  只有紧紧跟随着黑暗
  才可能找到光明的出口
  “如果‘卫兵巡逻的场所’指的约克逊城，那么‘地下室’一定是指地下拍卖会。”银神情严肃地说道，“预言诗似乎表示我们只要忠于职守，那么就会死亡。”
  “嗯，按照字面意思看，应该是这样，能够无视我们的能力做出必然死亡的预言，说明我们的对手根本无法力敌。”丽莎凝重地看向银，似乎想从同伴的眼神中得到答案，“那么预言诗里所指的蜘蛛……”
  “应该就是他们……幻影旅团！”银肯定地点了点头，神情显得心事重重。
  秦伦忽然心中一动，当银提到幻影旅团的时候，死亡名单中的主线任务再次出现了提示信息。这一次的提示信息终于显示出了，主线任务有关阵营选择的全部内容。
  “幻影旅团？”看着死亡名单中有关的信息内容，秦伦的瞳孔缩成了针孔状，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兴奋涌上心头，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嫣红。
  “嗯，这是一个活跃在全世界的盗贼团伙，据说成员一共有13个人，大部分人出身于流星街。他们几乎无所顾忌，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只要有想要的东西，就会大开杀戒直接夺取，所有成员都是s级的罪犯。”
  银苦笑着解释了一番，丽莎也回过神来，从中补充道：“见过旅团的人基本都死了，有关幻影旅团的信息很少，就算猎人协会都没有他们的念能力情报。”
  “和我一样出身于流星街吗？”秦伦目光一闪，他开始有点明白破碎星空为什么要特意给他一个流星街暴徒的身份了，看起来破碎星空希望他加入幻影旅团的阵营。
  与此同时，从破碎星空的这个安排中，似乎能看出幻影旅团对流星街出身的暴徒存有善意，应该不会一见面就毫无理由地将秦伦当成敌人。
  阴兽组织给予秦伦的任务，其实对他没有什么约束力。换句话说，只要秦伦不站在旅团的对立面，那么他在这次事件中就没有生命危险。
  “这首预言诗的前面部分都很清楚，只有最后两句有点看不懂。”丽莎皱眉指着预言诗说道，“预言诗让我们紧紧跟随着黑暗，这样才能避开杀身之祸。可这个‘黑暗’到底是指什么？”
  “看不懂就先放着吧！”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约克逊城可不止我们三个组织成员，‘十老头’的直属阴兽应该也都来了，或许‘黑暗’就是指他们。”
  第十六章 杀戮盛宴
  洗了个澡，秦伦只觉神清气爽，穿了一套酒店的睡衣仰躺在沙发上，习惯性地端着一支高脚杯，慢慢地晃着。虽然开着电视，青年的注意力却丝毫都没有关注约克郡的地方新闻。
  距离拍卖会还有三十个小时左右，他必须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完成主线任务的第一步。想到这里，秦伦再次逐字逐句地查看起死亡名单中的任务内容。
  “杀戮盛宴（中尉-中校阶）：约克逊城即将召开全世界最大的梦幻拍卖会，在此次拍卖会过程中，猎人世界将展开一个重要的历史剧情节点。在该剧情节点中，将有两方成为敌对阵营，这两方都拥有对猎人世界影响巨大的众多历史人物。”
  “任务前提：加入其中一方阵营！据目前已有的任务情报，猎人方：酷拉皮卡，其余成员未明。盗贼方：幻影旅团，具体成员未明。”
  “任务提示：加入盗贼方，任务难度为中尉阶，任务目标未明。加入猎人方，任务难度为中校阶，任务目标未明。确定阵营后，使徒将正式介入该历史节点，同时得到任务奖励说明。”
  “提示：使徒必须在九月一号拍卖会开始前，选择加入某方阵营，否则将视为任务失败，扣除30点寿魂，并降低15点寿魂上限，逗留时间消耗完毕后，无任务评价。”
  “警告一：一旦加入某方阵营，在战斗中将受到本世界法则制约。例如：确认加入幻影旅团阵营后，本世界法则会把使徒默认为旅团外围成员。”
  “警告二：转职使徒在回归时，没有得到任务评价，破碎星空将强行扣除使徒50点寿魂，并降低20点寿魂上限。”
  尽管这次的主线任务尚没有任务目标，但是光凭现在已经得到的提示信息，就引起了秦伦的兴趣。猎人协会将幻影旅团的所有成员都认定为s级罪犯，说明他们已经具备或者接近了本世界的顶端武力水平。
  对于秦伦这样好奇心旺盛的人来说，能够见识一下异世界的s级罪犯和顶端武力，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加入猎人方，他就可以亲手与所谓的s级罪犯交手。不过，主线任务的两大阵营选择，任务难度相差整整三个等级，不得不让他存有顾虑。
  中尉阶的难度尚可以接受，中校阶却有点离谱了。从二战世界的任务分级上看，校阶已经相当于第三档次使徒的武力，而中校阶说明旅团成员具备了成熟高阶使徒的战力。
  在杀戮气息转化为不完整的念能力后，秦伦的近身和防御能力有了很大提高，原本丛林猎人职业的短板得到了弥补。以他现在的武力，基本上接近了二阶使徒的水平，只是技能还不够多，攻防体系不够完整。
  使徒之间一个等阶的武力差距，就是天上地下，这一点已经从都市争霸战的过程中证明过了。越阶挑战几乎是一种罔视生命的鲁莽行为。
  在成为转职使徒后，秦伦第一次看到了任务评价后面隐藏的残酷性。破碎星空与使徒是雇佣关系，没有任务评价，说明该使徒对星空就没有价值。无论是寿魂，还是寿魂上限的扣除惩罚，都是无法承受之重。
  尽管放弃这次的主线任务，秦伦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整整80点寿魂和35点寿魂上限的代价，却是青年无法接受的。某种意义来说，他必须在这次的历史节点中，选择一个阵营，接下此次主线任务。
  这次主线任务的提示内容很多，但是其中有两个方面却让秦伦有些费解，需要深入分析。一是有关于阵营选择后的任务难度，另外是有关第一项的警告内容。
  参加猎人方的任务难度是中校阶，盗贼方是中尉阶。深层次的意思是幻影旅团的战力，可以直接碾压酷拉皮卡在内的猎人方。
  然而，任务信息中又提到这次剧情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节点，双方都有影响巨大的历史人物，而且特意以“众多”表明不止一人。这便说明在没有使徒介入的原历史中，这些人都没有死，幻影旅团没能造成真正的碾压效果。
  实力相差如此巨大，又没有造成压倒性的战果，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猎人方借用了外力，另外一个可能是在剧情过程中，猎人方突然爆发，自身实力产生了相应变化。
  不过，由于情报太过稀少，秦伦目前的这两个猜测都还有没能解释的疑团。
  妮翁的预言诗表明旅团的目标是拍卖会，这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这样一来，阴兽和各个黑帮家族聘用的念能力者，就自然而然成为了猎人方可以借重的外力。
  酷拉皮卡所在的猎人方，或许就是因为与旅团的立场相对，才造成了猛烈的碰撞。不过，这点应该早就在破碎星空的难度测算中。换而言之，阴兽和黑帮护卫绑在一块，也无法对旅团造成很大威胁。
  中尉阶的难度已经说明，双方实力在原本历史中的差距，侧面排除了猎人方拥有使徒之外的强大助力。
  既然没有外力，那就是猎人方的自身内部产生了变化。要吗是让旅团掉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要吗就是猎人方拥有极端克制旅团的某种力量。或者兼而有之！
  对于像自己一样的杀人魔或者重刑犯，秦伦从来不会轻视。旅团成员都是s级罪犯，智商至少不会太低，而且人数又有一十三人。
  秦伦认为他们哪怕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应该也有能力爬出来，再加以反击。何况，现在拍卖会在明，旅团在暗，想让他们上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种形式下，猎人方初期遭受重大损失在所难免，而旅团可能也无法全身而退。
  越是深入思考，秦伦越不看好猎人方，加入这个阵营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炮灰。
  从理智上说，加入旅团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一则他有流星街暴徒的身份，只要不去挑衅旅团，成为他们的拦路石，应该就能全身而退。
  黑帮组织和猎人方也不会将他当成首要目标，避开前期两大阵营的死战之后，浑水摸鱼一把，完成任务的把握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