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查明了前因。”
  风羲和一开口就让风望舒嘴角抽了抽。
  界内传讯也没什么隔音的效用，珈蓝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风望舒只觉无力，她先前和珈蓝绕了半天也就收集了那么点信息，连实锤都不一定算得上，风羲和这一来就直接查了个透彻。
  说不心累是不可能的。
  “那我之前报告的有误吗？”风望舒现在也就指望自己之前没有白辛苦一顿。
  “并没有误差，只是不够详细而已。”风羲和给了风望舒一个肯定的答案，风望舒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够毫无痕迹地调查到直指根源问题的信息已经相当不容易了，风羲和不由得语气轻柔了不少。
  “一切的起因是因为通天塔的机制并不够完善，有记忆觉醒者对通天塔产生了极大的误解，再加之这个任务世界先前出过几位移民和试炼者，这些试炼者也没有好好做离开的前期准备，每一个都被记录在档。而这位觉醒者又具有一定的话语权，种种因素让这个任务世界上至帝国高层研究所的核心成员，下至偏远星球的旷工都认定了这个任务世界仅仅是盒子？这个理论本质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却认定了盒子内的生物就必然是没有话语权没有人权，他们是不自由的。”
  其实当风羲和在阿赖耶之书中看到起因，她便有些讶异，这位名叫严辰的记忆觉醒者虽然引发了这个任务世界已经划分入高危级的异变，但这也让她意识到此时的通天塔已经不是千万年前的通天塔了。
  早期通天塔内因为各个任务世界本身就不够成熟不够完善的缘故能够觉醒记忆的轮回者实在是太过稀少，爱丽丝也从未重视过这一少数人群，因此对于觉醒者到现在也依然是处于一个疏忽的状态。
  之所以严辰会对通天塔报以高度敌视的起因其实简单到不可思议。
  严辰上一世被负责监测这任务世界的b3104测定具有成为试炼者的资格后，b3104统填写了表格就将名单递交给了组，随后这项任务就交付给了当时的133现今已成为2的客服，由2亲自进入去和严辰进行沟通。
  一个任务世界的“土著”是否能成为试炼者并不仅仅是由通天塔客服说了算，其个人的意愿反而更为重要，当时的严辰出于个人问题直接拒绝了。
  2按照既定流程并没有对严辰多过劝说，见严辰拒绝2就直接离开了，但严辰在2离开后没多久就意外身死。
  而严辰复苏了记忆的第一件事就是认定了是通天塔见他拒绝就故意制造意外杀死了他。
  严辰认为自己记忆的复苏是上天注定，他必然是撕毁通天塔虚伪面具的主力。
  对此风望舒真的是只能以笑回应，“上天”哪有功夫关注严辰？哪怕是任务世界的世界意志也不会特地关注某个人，否则严辰之前在谋划阶段就该被世界意志给提前封杀了。
  严辰所有的认知都是因他疑心过重，以及通天塔目前的确缺了一个就目前来看非常重要的部门，一个专门负责记忆觉醒者引导与沟通的部门。
  看来通天塔的编制又得再次扩大了。
  出一个严辰就已足够。
  “任务世界的人什么时候拥有绝对自由了？”珈蓝的语气有些淡漠。
  风羲和的牵起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她看着手中的阿赖耶之书，目光却好似透过这本在旁人眼里只是一片空白的书看向了未知的地方，“所以，你是认为所谓的外界人就有绝对的自由吗？或者说，我和其他的和我一样的人，就有绝对自由吗？”
  风羲和回答的声音有些小，甚至是带着飘忽，珈蓝听了却是抿紧了唇，他好似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随后珈蓝便只是沉默着听风羲和给出了概率之书的目前坐标就挂断了通讯。
  风望舒揉了揉脸，风羲和明明都和她超出了心灵链接的范围，怎么风羲和还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对她目前的进度了如指掌？
  她这边刚坑完阿芙洛特她就有了下一步“指令”，前往概率之书的所在。
  只希望之后能够像她坑阿芙洛特一样顺利吧。
  就在风望舒要撤下星界法则“屏蔽”，珈蓝的声音从她身侧传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对通天塔冕下的一切言论都报以高度的信任。”珈蓝所提的问题让风望舒暂时停手。
  风望舒看向了珈蓝，光是想从珈蓝的面上的表情想要解析出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现在提出了这么唐突又怪异的问题珈蓝也依然是一张淡漠到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脸。
  这和风羲和就像面部坏死了一样是两回事，风羲和表情幅度再小那也是有，并且她也发现了风羲和的分一身好像就没这个毛病？
  大概是伏羲当年在“编写”风羲和基因链的时候手抖或者是突然脑洞大开留下了这么一个说不清的疏漏还是特点的“影响”。
  珈蓝却是真的故意而为之，就像她在任务世界需要诓骗土著一样，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
  “你的问题其实并不需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太过简单了。”风望舒看着珈蓝冰蓝色的瞳仁，“你目前因为个人的经历不相信任何人，这是你的习惯或者说无法改变的原则，但对我来说信任并不困难，我会在必要的时刻给出信任，也会适当在某些问题或者情形上给出信任。你对风羲和狐疑根本没必要，她的确是通天塔的冕下，这个我想应该是毋庸置疑，如果这你也无法信任，我想这你得自己去解决你的质疑。在她是通天塔冕下的前提下，你认为她用谎言能贪图你什么？我想你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价值，啊不，或许有，我记得风羲和还挺欣赏赤炼的创新与研究能力的。”
  但赤炼和珈蓝是不是在这方面都能划等号，风望舒还真的讲不清，就风羲和自己捏把出了法则前置教科书一灵能的前提下，她可不认为风羲和还能贪图赤炼的才华。
  风望舒说得实在是太过直白了，珈蓝犹豫了一会儿才接口，“所以我的价值是我具有创造力，我不否认我是赤炼的时候弄出了那么一个精神力修炼法，但这或许只是偶然，我或许在这以后就止步不前。”
  或许他再也不会有什么真正重大的创新研究或者是研发，就目前他已经发现他的已知是多么的片面，魔能和科技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发展，随后到高魔阶级两者看起来呈现的状态非常相似，就好像是殊途同归，但珈蓝却是看出了不少区别。
  他自己还处于一个知之甚少的状态，还谈什么创新？